悍匪[强强]_分卷阅读_138

  邵钧又问:“抢你东西了?”
  贾福贵还是不说话。
  张大虎歪头嚣张地说:“邵队长,看见了没,屁事儿都没有!”
  邵钧一眯眼,突然伸出警棍,往张大虎肋间一捅,趁这人躲闪弯腰之际将囚服往起一撩。哗啦啦,这家伙衣服里面漏出一大沓子人民币,还有几盒烟。
  张大虎脸色一变,正要扑上去捡,藏,被邵钧皮靴脚稳稳踩住……
  那天邵钧把东西都收缴了,人民币在监狱里不许流通,那几盒好烟也不是张大虎这号人能买得起的,肯定有猫腻儿。
  邵钧主动帮那老犯人把车拉到垃圾站,倒掉。
  邵钧拍拍手上的渣土,还不放心,叮嘱贾福贵:“老贾,大虎、梁子那几个人,找你要钱要东西?欺负过你?”
  贾福贵摇摇头,干笑道:“没有,也没有,我这样,哪有钱?”
  邵钧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黑眉白目的:“我知道你不敢说实话。监狱里严禁牢头狱霸,以后有啥情况,你单独到办公室找我报告,没事儿,你甭害怕他们。”
  贾福贵:“……”
  邵钧语带自信,掸了掸制服上的土:“三爷罩着,他们不敢怎么着你。”
  贾福贵盯着邵钧端详了半晌,眼神有异,缓缓道:“邵警官,谢您了……”
  就这么看似简单的一件小事,完全不简单。
  罗强在食堂盛晚饭时就注意到,二大队那几个兔崽子,张大虎和梁子,端着饭盆从邵钧身旁擦肩而过,盯视小邵警官那眼神,愤恨而仇视。这伙人后来围坐一桌,一直低头嘀咕……
  果然,第二天,邵钧检查头天没收的可疑赃物,人民币确实是真钱,但是烟有问题。
  也该着这帮人撞到邵三爷枪口上,邵钧这人做事精明细致,心眼儿多,当然最碰巧的是,他烟瘾大,无烟不欢。
  邵钧打开一盒烟,翻来覆去看了看,顺手就搁嘴里一根儿,点上了。
  他才吸了几口,突然呛住了,一口烟雾喷了出来,疯狂咳嗽。
  这烟味道不对!
  “我操了……”
  邵钧举起那根烟,喃喃地嘟囔,瞪大了眼。他剥开过滤嘴和烟纸,摊开在桌上,扒着仔仔细细地瞧。
  “……我操你姥姥。”
  邵钧跃起来,屁股下面的椅子都让他掀翻了……
  那天邵钧拿着一袋子证物,从技术科化验室里冲出来,脸色发白,表情恼火。
  张大虎怀里搜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香烟,烟卷是特制的,里面裹的是毒品。
  邵三爷虽然自个儿没沾过毒,可是正牌警校出来的科班生,多少都懂一些刑侦常识,一闻一吸,就知道这忒么是毒,而且是强剂量的冰毒。
  他要跟监区长打报告,吹哨子抄家伙,清监。
  邵钧刚走到楼道拐弯,就被一条铁臂拽住,蛮横地拖到墙角。
  俩人脸贴着脸,都是黑眉立目,罗强攥着他手腕,不让他走。
  罗强说:“馒头,干啥去?”
  邵钧:“你扯我干啥?我打报告去!”
  罗强说:“你报告啥?又管他们二大队一摊闲事儿?”
  邵钧亮出证物袋,愤怒地说:“你知道这烟里包的是啥?这里边儿是‘麻果’,他们藏毒!”
  罗强表情十分冷静,那几包烟管他屁事儿?他才不在乎那个。罗强抵着邵钧的头,说:“你肚子上那道大拉锁,长好了?你又欢实了?”
  邵钧:“……”
  邵钧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瞪着罗强:“我能不管吗?”
  罗强想都不想,说:“把东西给周警官,他们二队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翻,让他们去清监,你不准去。”
  邵钧皱眉,咬牙,气得,低声嘟囔:“你这人……”
  罗强两眼发红:“老子告诉你,就是不准去!”
  邵钧歪着头,撇嘴道:“嗳我说姓罗的,你是管教我是管教?听谁的?”
  罗强不屑道:“少跟我扯那个!老子是你什么人?我的话还镇不住你了?”
  邵钧:“……”
  罗强最了解他家馒头。邵小三儿这人办事认真,精细,极富正义感,而且有时候特较真儿,钻牛角尖;明知山有虎,这孩子不管不顾得,天不怕地不怕,就偏要上山打那个虎。
  可是罗强捱过一遭,能让邵钧再蹚这个险境?
  二大队藏个毒又咋地?藏金山银山大麻山你也不许去!
  罗强紧紧攥着邵钧的腕子,暗暗使力,一直攥到邵钧跟他服软,服帖,不再挣扎,让他搂到墙角。
  罗强捏捏邵钧的脸,安慰着,眉眼间是老大的冷酷镇定范儿:“馒头,听我的,这事儿你甭出头,让周小滨翻去,翻得好或者翻得不好,死也是他死。”
  “牢号里的事情,交给老子,老子替你查这个案。”
  87、第八十七章贾老头子
  邵钧极为不认同罗强嘴里那句“死也是他死”,这叫什么话?
  果然是个没正义没真理没节操的熊玩意儿才能说出来的话。
  他跟小周队长是同事,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事儿既然是他发现的,他理所当然应该站出来揭发二队那几个不省油的崽子。不是为争胜揽功,邵钧觉着这是他行事做人的底线原则。
  邵钧心里这么想的,到底还是听从了罗强的叮嘱,把证物上交领导,没继续掺合清监的事。
  罗老二处事比他冷静,有江湖经验,再者说,罗强是他什么人?他能不听罗强的话?
  当天晚上,小周队长带着他们二队的管教、协管,还有一个排的武警在楼道里持枪压阵,彻底把二队宿舍给翻了……
  从床铺翻到衣柜,碗柜,脸盆,饭盆,鞋子,书本纸张。几百个犯人,一一搜查,脱掉衣服,武警拿枪管子挑着衣服搜检。
  二大队经过这么一折腾,再一次伤了元气,又有一串儿人被戴上镣铐,关禁闭室,接受反思教育去了。
  操场上春光明媚,槐花飘香,树荫下晃动三三两两的人影。
  罗强蹲在篮球场边这两年专属于他别人都不敢坐的石头凳子上,悠闲地抽烟。身旁他们七班几个崽子,叽叽喳喳地闲扯淡。
  胡岩和顺子他们都说:“二队那帮锤子,这回彻底傻逼了,真解气。”
  “可不是么,竟然藏毒,跑监狱里贩毒,还嫌判得年头少,死得不够快!”
  二大队那伙怂人一向与他们一大队不和睦,结了冤家,因此那几人被关禁闭,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不少。年前秋收那回,邵钧把罗强悄悄带出去再带回来,就让张大虎、梁子他们盯上了,吵吵嚷嚷地要向领导举报罗老二莫名在南瓜地里“失踪”的问题。
  胡岩特别护着罗强。当时胡岩跳起来跟对方几人吵,说我们老大没失踪,我们老大上半山腰没人的地方抽根烟,拉泡屎,放个屁,那是他乐意,你们一群兔崽子管得着吗!后来得亏那天是马小川值班,马小川跟邵钧关系铁,小年轻儿的没那么啰唆,也没多问,就这么让罗强蒙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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