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_分卷阅读_172

  “九妹妹想多了,我人微言轻,父亲怎么会听我的,而且,你哥哥被父亲关在祠堂,你不问问发生了何事吗?”宁樱嘲笑宁静兰天真,她那天没出门,她真遭了算计,不用人动手,她自己就会要了宁成虎的命,她不是善男信女,可不会吃了亏什么都不说。
  宁静兰低头,她自然打听过的,但刘菲菲管家,不许下人乱嚼舌根,恩威并施,宁府的下人嘴巴严实了许多,而且那些下人被刘菲菲养刁了,她给十文银钱下人们根本看不上,给多了她心里不舍,宁伯瑾为何把宁成虎关进祠堂她是不知的。
  宁樱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一字一字告诉宁静兰道,“不瞒你,你哥哥之所以会被父亲关进祠堂还是因为我呢,他不自量力,以为耍点小计谋就能设计我,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得别人,在祠堂养心静气多好,放出来,说不准哪天死了都不知。”
  宁静兰不敢相信宁樱的话,震惊的望着她,宁成虎怎么可能设计宁樱,宁樱都嫁人了啊,谭慎衍什么人,宁成虎哪儿来的胆子?她极力想要否认宁樱的话,但宁樱无畏的眼神告诉她,宁樱说的实话,真的是宁成虎做错了事儿。
  “九妹妹还是回去吧,往后别来找我了。”宁静兰是庶女,嫡庶有别,宁静兰连嫁给嫡子的希望都没有,想越过她,难度大着呢,宁樱明白那些大户人家的嫡小姐为何自视甚高了,她们投胎于主母的肚子里,生下来身份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一个女人身份尊贵与否取决于两个人,自己的父亲和丈夫,门当户对,看似前者决定了后者,然而后者真正握在主母手里。
  主母才是后宅的决定者。
  宁静兰往后的日子握在黄氏手上,她还有胆子过来找她,果真兄妹情深,为了宁成虎宁静兰连将来都不考虑了?
  宁静兰僵住在原地,她回味过来中间的弯弯绕绕了,这件事宁伯瑾知情,黄氏肯定也知道,她和宁成虎是一个姨娘生下来的,黄氏不放过宁成虎一定也不会放过她,想到这,宁静兰浑身冒冷汗,她想到了卓娇,多倨傲的人,最后嫁给了个鳏夫,日子生不如死,她害怕......
  宁樱站在原地,见宁静兰双手抱头,啊啊大叫两声像疯了似的跑开了,被吓了一跳。
  谭慎衍拉着她,叮嘱道,“往后遇着这种人离远些,别被她们撞到了。”
  “知道了。”
  晚膳宁静兰没有露面,黄氏轻描淡写将事情揭了过去,回去时,宁樱和宁静雅走在前边,刘菲菲和宁静芳走在后边,下午不知刘菲菲和宁成昭说了什么,吃饭时,刘菲菲频频往屏风外瞧,含情脉脉,桌上的人除了兴高采烈的秦氏和心不在焉的柳氏,都察觉到了。
  到了门口,宁静雅转身和宁静芳说话,“你好好照顾母亲,我和你姐夫说了,让他托人去南边打点好,母亲去南边的时候日子不至于太难过,你别想太多了,有生之年,等三弟他们出息了,得娘有回京的一天的。”
  宁静芳红了眼眶,拉着宁静雅,舍不得她走,宁静雅拍拍她的手,“回去吧,多安慰安慰娘,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伯庸到处应酬的事情传到苏烨耳朵里,苏烨劝她提醒宁伯庸,守孝期间别太过了,别折了夫人又赔兵,她和柳氏说过,奈何柳氏压根不当回事,升官要吏部的人开口,这是所有读书人都明白的道理,宁伯庸在朝为官多年,怎么把基本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宁伯庸是她的父亲,宁静雅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但心里对宁伯庸的事儿不赞同,这样子升上去的官,无异于将把柄嫁给别人手里,有朝一日被人揭穿,连累的人更多。
  好在宁成志他们还没考科举,不然功名也没了,宁伯庸去南边,宁家不分家,宁成志靠着宁府有科考的资格,大房还有机会翻身。
  宁樱和刘菲菲道别,没有细问她和宁成昭的事儿,黄氏抱着十一站在一侧,和谭慎衍说话,交代宁樱怀孕后的注意事项,谭慎衍认真听着,看宁樱和刘菲菲说得差不多了,他上前扶着她。
  宁樱和黄氏道别,“娘有空闲了来国公府玩,带着十一一起过来。”
  黄氏连连点头,她叮嘱谭慎衍一路,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确定没有了,她才朝宁樱挥手,“回去慢些,注意身子,过些日子娘去国公府看你。”
  一行人道别,回去时福昌赶车的速度照样慢,宁樱在车上就睡着了,谭慎衍抱着她下车,拿毯子盖在她身上,宁樱实在太困了,没有挣扎,脸贴着她胸膛继续睡。
  谭慎衍抄近路,倒没遇到什么人,刚到青湖院,罗定从院墙上冒出来,压低声音道,“木石死了。”
  谭慎衍步伐微滞,抱着宁樱继续进屋,将其放在床上,头沾到软软的枕头,宁樱嘤咛了声,翻了个身朝着里边睡,金桂这才转身离开声,让金桂替宁樱取下头饰脱了外边的衣服,金桂点头,送谭慎衍出门,自己轻手轻脚走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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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101 幕后黑手
  谭慎衍走出青湖院,罗定一身黑色衣衫面色肃冷的站在院外,前倾着身子,禀报青山院发生的事儿,“木石嘴硬,死活不肯透露背后的事情,地牢潮湿,他受了伤又得了风寒,福昌和罗平没发现他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傍晚时分,罗平把他从地牢弄出来审问,谁知他已气若游丝,快不行了,罗平心知不好,请了大夫来看说木石油尽灯枯,没有时辰可以活了。”
  谭慎衍理着镶金边的衣袖,眸色平静如水,“他死前可说了什么人?”
  罗定点头,引着谭慎衍朝青山院的方向走,解释道,“大夫是薛太医身边的仆人,情况紧急,奴才擅自做主给木石用了些药物,他喊了声老侯爷,想来是承恩侯了。”
  罗定心有疑惑,种种迹象表明背后之人是承恩侯府的人一手谋划的,谭慎衍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换做老国公,早把人抓进牢房审问了。
  “你有话想说?”谭慎衍侧目,眼神略有些阴寒,罗定心口一凛,他跟着老国公多年,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方才他并没透出丝毫,谭慎衍是怎么发现的?
  思虑间,听谭慎衍解惑道,“你跟着祖父多年,不管做什么都波澜不惊,习武之人,步伐较常人不同……”
  罗定恍然,他想事情的时候步伐略有停滞,如实道,“承恩侯府早露出踪迹,世子为何不先发制人,将一众人连根拔起?”
  承恩侯府到处结交权贵,京城起了风声,不过碍于齐老侯爷的威望,没人吱声罢了,这种事,一旦有人起了头,弹劾承恩侯府的折子就会源源不断,齐家逃不掉结党营私的罪名。
  走廊上光影摇曳,拉长谭慎衍的身影,墙壁上,影影绰绰,谭慎衍目光晦暗不明,许久,他才开口道,“你可知如今戍守剑庸关的人是谁?齐老侯爷门生多,没有足够的证据,被他们反咬一口,损伤的是我们,双方交战,边境怕会起动荡,若闹得民不聊生,绝非我所愿。”承恩侯府与清宁侯府一个鼻孔出气,文武合并,造成的影响大,如今戍守剑庸关的人是程宇,清宁侯庶弟,不清不明的事情牵扯出清宁侯府,程宇不会站在他这一方,恐怕以为是他为了排除异己不折手段。
  他把程宇扶上那个位子,不是为了再给自己树立个敌人。且承恩侯府不似韩家,韩家乃武将世家,承恩侯府世代为文官,朝廷重文轻武,武将身份不如文人,对付韩家没收他们的兵权足矣,对付齐家,考虑的事情还多着。
  文人心眼多,朝堂争斗乃因他们而起,黎民苍生也握在他们手中,齐老侯爷如百年大树,想要撼动容易,连根拔起却难,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罗定不懂内里的弯弯绕绕,文人爱咬文嚼字耍心眼,谭慎衍谨慎些是对的。
  青湖院,罗平跪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宽厚的身板显得有些单薄,身前的四方凳上放着藤条,听到身后脚步声,他脊背一直,一动不动。
  谭慎衍负手而立,察觉屋里没有烧炭炉子,蹙了蹙眉,吩咐福昌道,“将炭炉烧上。”
  “世子爷。”罗平双手撑地,重重朝谭慎衍磕了个头,大冷的天,他跪在地上,丝毫不觉凉意,字正腔圆道,“奴才做错了事儿,请世子爷责罚。”
  谭慎衍拿起凳上的荆条,荆条是牛鞭做的,挂在老国公书房好些年了,年轻时老国公脾气暴躁,身边人做错事儿老国公便拿这个抽他们,老国公上了年纪才收敛了脾气,待身边人温和许多,荆条作为装饰挂在墙上,好几年没用过了,寻常人不知它的用处,还以为是老国公独特的收藏呢。
  “起来吧,他有心寻死,和你无关,把东西收了。”谭慎衍随手将荆条递给罗定,让罗平穿上衣衫,这事儿和罗平没多少关系,木石说不说都活不下去,且木石说的他不一定信,留着木石,是想等对方反应,不成想对方如此沉得住气,还是说,木石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罗平站起身,罗定拿过他的衣服递给他,罗平跟着老国公多年了,绝非是外边派来的奸细,路上罗定有些忐忑,担心谭慎衍以为罗平是故意害死木石的,罗平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罗叔,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木石的死和你无关,别跪着了,木石死之前只交代了齐老侯爷?”薛庆平身边的人有几分本事,用的该是令人回光返照的药,他在薛庆平屋里见过。
  罗平边穿衣衫边说起傍晚的情形,吃过晚饭,他叫人把木石拉出来严刑拷打,木石先是笑,笑着笑着垂下了眼皮,他惊觉不对劲,上前探木石的鼻息才知出了事,急忙让人去薛府请大夫,手底下的人在木石住的地牢找出了许多饭菜,原来,木石偷偷将送去的饭菜倒了,有意绝食。
  大夫说木石身体不行了,谭慎衍回来估计赶不及,他擅自做主让大夫给木石用了猛药,木石清醒过来,眼神恍惚,对着门口喊了两声老侯爷,接着就死了。
  早先就有种种迹象表明是承恩侯府,谭慎衍不想错杀无辜叮嘱他们继续查探,如今木石的死倒是说明了问题。
  所有事情和承恩侯府脱不了干系。
  罗平一五一十将木石死的细节说了,谭慎衍垂头不语,福昌点燃炭炉子,挑了挑里边的炭,待彻底燃起来了转而给谭慎衍泡茶,奉上茶盏便站到一侧,脑子里思索起木石的事情来。
  “木石的尸体呢?”谭慎衍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双腿交叠,脸上的神色如窗外漆黑的夜,黑沉沉的,面无表情。
  罗平低着眉,“在地牢。”
  谭慎衍握着茶盏,沉吟道,“送回承恩侯府,别惊动他们,让齐老侯爷和承恩侯看见就行了,罗叔,有件事得麻烦你帮忙。”
  罗平系好衣襟的纽扣,肃穆道,“世子爷有什么事儿,奴才万死莫辞。”
  “罗叔,你们跟着祖父多年,我心里信你们,我不放心福繁,你去帮他的忙。”谭慎衍赏罚分明,木石的死,白鹭的死,让他确认一件事,承恩侯府的人的确牵扯进夺嫡之争中,但像韩家被利用的成分居多,背后之人忍辱负重几十年,他预料不错的话,福繁约莫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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