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外挂修好了_分卷阅读_21

  越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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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宁很珍惜与何院长相处的时间,用心听这位老人家的智慧之语、经验之谈。冲这一条,没上市中学一点也不可惜!
  学校很快开学,也确如小何医生所说的,班主任头一天就发话:“我们功课进度会很紧,三年内容两年学完,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以后每周休息半天,每月放两天假。暑假八月开学,寒假一个星期。”说完,眼睛下垂,正看着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越宁。这娃年纪小,不晓得撑不撑得住?班主任老师忧心忡忡。
  学校里老师们都很重视教育,对自家孩子督促得很紧,也有一些老师的子女上学很早,像越宁这样13岁读高中的也不多。班主任老师还知道,校长大人亲自答应了条件:试上一个月的晚自习,如果不习惯,可以不上。因为孩子年纪小,需要更好的休息。
  越宁就像一块滚烫肥美的烤肉,班主任老师痛苦极了,吞,烫,不吞,馋。
  越宁跟班主任大眼瞪小眼,眨了两下眼睛,班主任一枚大好中年叔叔居然被他眨出了一点母爱的意思来。咳嗽一声,严肃地道:“学习是为你们自己学的,不要觉得是为老师和家长学的!”
  继续了一通思想教育,就开始上课。巧了,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可看起来比张老师严肃得多了。
  越宁认真地听了两节连堂的数学课,坦白讲,略有点失望。他以为小何医生夸赞的“跟初中是两个世界”的高中,自己上辈子从来没踩进来的教室,小胡老师也深深羡慕的课堂,是个相当高大上的地方。上了两节课,只留给了他“怎么一点也不难?”的深深的困惑。不是都说高中三年是一生中最充实的时间段么?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感觉到呢?
  他觉得自己上的高中,跟小何医生描述的高中,是两个世界。
  如是一个星期,他就认为自习课没必要去上了——自习课居然没有老师占堂讲课,上它何用?又有小胡老师,每晚都要接他,这也让他觉得没必要。小胡老师晚上还要备课、改作业,家里备两只闹钟,一只是早上的,一只是晚上定时接越宁的。
  越宁以为,有这功夫,还不如让他在家里练个大字,或者自学功课呢。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被小胡老师认为“骄傲自满”,要求他反省,然后谦虚低调的。越宁乖乖咽到肚子里,预备熬到期中考试,拿着考卷再跟小胡老师好好谈一谈。小胡老师人虽倔犟,却能看清事实,及时纠正。
  同时,他跟李秀丽还没搭过话。高中的生活在他看来有些沉闷,下课后,满场跳橡皮筋、踢键子、扔沙包的,那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们负责趴在阳台上看。从楼下往上仰望,活似一排电线杆上的燕子。学校为了他们的体质着想,一天安排的两次课间操,也都是懒洋洋的不想去,能躲就躲,躲不过的也是胡乱比划。广播体操的音乐还没放完,那边已经比划完收队了。
  在这种环境下,李秀丽也不会四处转,两人遇到的机会少了许多。
  直到期中考试结束,越宁毫不意外地以几个满分的成绩拿了年级第一,结束了要上自习课的生涯。两人还是没有什么交集。同样的,三家村也没有人找上来。这里面,李秀丽默默地回家什么都没有讲,年底李建设夫妇服刑期满回家,她更是提醒了父母不要与他们多作接触。却又没有向越宁表功,只是寻了个机会,写了张小纸条传给越宁,提醒他留个意。
  越宁认得她的字迹,将小纸条收好。晃到了六班外面,敲敲窗户,将李秀丽叫了出来,告诉她:“文理分科,早点想好。以后想做什么,也早点想好,上大学的时候报考学校也好有个数。”
  李秀丽愕然。
  越宁已经摇晃着走了。
  他要去音乐教室练琴,县中要评省重点,除了硬件,还有软件。其中一个指标,当然就是学生。越宁不用说,已经成了老师的心尖子,县中音乐老师跟二中的音乐老师是老同事,住得也近,闲谈说及,越宁又学有余力,自然成了老师们的一张王牌。上面领导下来检查评估的时候,越宁已经被内定为学生代表,这里面除了谈话,当然会有才艺表演一类。
  班主任已经放弃了管束他,事实上,对着150分的试卷,班主任老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从来没见过这么稳定的发挥,试验150,期中考就还是150,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状态有什么起伏。
  高中音乐课,主打欣赏,期中期末,干脆就停课了,到了高三,那就只是发个课本而已。真正在音乐教室里消磨时间的,是有限的几个艺术生。县城的环境使然,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更是凤毛麟角。音乐生不多,倒是美术生还有几个。越宁闲极无聊,也到美术教室里混一混。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更滋润的是,县中居然有奖学金!
  这个奖学金与大学里每学期少则数百、多则数千的奖学金稍有不同,每半个学期,考试过后按成绩发放,第一名五十块,二到五名三十块,前十名二十块,前十五名就只有十五块。越宁手头有点钱,给何妈妈、小胡老师买条丝巾,也就滑过去了,聊胜于无。小胡老师心里美滋滋的,还要让他注意节俭,转脸给他买画具去了。何妈妈干脆想给他买个钢琴,放家里诱拐小少年去家里弹琴。夕阳下,阳光从窗户照到弹琴的美少年身上,听着铮铮的琴声,真是一种享受。
  一路下来,互相关爱,也是其乐融融。
  第25章 初见(一)
  才是春风拂面的时节,热岛效应却让这座省会城市在上午十点钟就有了夏天的感觉。
  谢老师满目慈祥地看着走在左前方三个身位的少年,额头背上出了细汗也不觉得辛苦,感觉这趟公差出得真是值得极了。这是一趟光彩的差使,带着学生出来参加竞赛,学生还得了一等奖。往常这种事情,老师比学生精神还要紧张,一是担心成绩,二是担心学生。谢老师由于学生省心,抱着旅游的心态跟过来拎包打杂当保姆来了。
  哪怕这学生衣着古怪了一点,可哪个天才没点怪脾气呢?不怪,那就不是天才了。小学初中听过跳级的,到了高中还能跳级的不是天才是什么呢?别的不说,光是赶会考这一关就能要了命。这位倒好,在校长的默许下跳了级,轻轻松松把会考给过了。县中有保送名额,会考九门全优能保送到省城的大学里面来,这位太有个性了,保送的不要,大概是嫌弃学校不好。不知道白便宜了哪一个。
  应该能考上Q大吧?县中好几年出不了一个考Q大、P大的,一旦发现了一棵好苗子,捧到心手里都来不及。现在这好苗子就在他身边走着,谢老师推推眼镜,下巴扬得高高的。
  越宁走几步就要回一回头,带个老师出来考试,真心累。谢老师处于傻笑游魂状态已经好几天了,不晓得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另一种症状。
  越宁对省城比对县城还要熟,对大城市的生活节奏比对小县城的生活节奏更加适应。别人家老师带学生出差,是老师包办一切,他们这一对,干脆掉了个个儿。95年的省城,比记忆里04年的省城差了不少,老城区的规划倒还是老样子,抖开地图一看,顺便把公交线路找一找,就领着谢老师顺利地找到了下榻的饭店,又领着谢老师去熟悉了一下考场。
  整个过程,谢老师差点没回过神来。县中对于这次竞赛是相当重视的,只有越宁一个学生,也特意安排了谢老师跟随,而不是像往年一样,一个两个的学生,就跟着市中的队伍蹭个队。谢老师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学校对越宁抱以很厚的期望。是指望着他打个翻身仗,扬眉吐气一把的。从评省重点中学开始,越宁就是县中的一块招牌,自带黄金质地,不拿出去炫一下是暴殄天物。
  越宁也争气,听说有道赛题是用到了市中老师都讲没到的定律,市中学生集体傻眼,越宁直接强推定律推完解题。没看市中老师的眼珠子都要脱出眼眶了么?
  谢老师挺胸凹肚,接受着市中老师的羡慕。再看看越宁,越发地满意了——光看这小俊脸儿、这小身板儿,就很养眼,带着走在路上,回头率不要太高。难怪何院长老两口当亲孙子似地疼了。谢老师也豪兴大发,摸出钱包来准备给越宁买点东西,私下发点奖励。
  有时候学生太懂事了也不太好,越宁就没跟他要过东西。到外面吃饭,摸出个钱包自己付钱。买点土特产带回家,还是自己付钱。谢老师终于想起来,这小子根本不差钱。这小子捞钱的本事,让老师都大开眼界。这次竞赛,保守估计挣的奖金是数以千计的。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奖杯也越来越值钱了。
  学生再有钱,老师需要表示的心意还是要表示的。然而越宁左一件右一件地看,愣没一件合眼的。谢老师不由有些心焦。
  越宁袖着手,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地拣起一两样小玩艺儿来看,对四周投过来的视线不以为然。他身上穿着邵奶奶给手工缝的一套略带古风的衣服,右衽系带的浅青色上装,撒脚裤子,脚上一双方口的布鞋。右手腕上带一串菩提子,配上极短的一层毛茬头发,很像一个才下山的小和尚。
  不远处的茶楼三楼包厢里,传出一声很响的口哨,越宁挑眉望去,只见窗户大开,影影绰绰,似是有不少人在往下看。这茶楼是省城的老字号,入场费并不便宜,三楼的包厢更是贵得像要杀人。大约是什么纨绔子弟出来找乐子,看到街上有漂亮MM了吧?望远镜都拿出来了,真是装备齐全。
  越宁微蹙一下眉,又低下头去看商业街上的东西。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新规划兴起的步行街,两边有一些仿古的摊子,卖些有仿古意味的小玩艺儿。越宁终于看到一个摊子上有卖埙,低下头来认真向摊主请教。
  茶楼窗户边爆发出一声:“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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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上,魏骏爆完粗口,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了下去。挣扎着再扒上窗台,背上又吃了夏萌萌一掐。魏骏愤怒地回头:“你干嘛掐我?”
  夏萌萌比他还要生气:“人是我发现的!你挡着我了!还说脏话!吓着人怎么办?!”一句一个感叹号,表达着她的愤怒。说完,又掐了魏骏一下。还把旁边的周世哲给挤开了,没好气地说:“你是正经人,跟我们凑什么热闹?”
  周世哲手里的望远镜滑了下来,露出一张通红的斯文面孔,动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夏萌萌又彪悍地踩了她表哥魏骏一脚,将魏骏挤了开去。三人占据了左边窗户的位置,身后围着几个穿便衣的保镖,右边窗户空荡荡只站了一个人。夏、魏两人如此争吵,全是因为不敢跟站在右边的郑熙行争位子。
  夏萌萌心里骂了五百遍的傻逼表哥,街上美少年是她先发现的,就因为多嘴喊了一声,魏骏爱凑热闹,跟着嘴欠:“哥哥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你没见过天似的。”兄妹俩阋墙没阋出个结果,拉着郑熙行评理。一看之下,都看住了。
  他们三个都是跟着郑熙行过来考查的,郑熙行今年21岁,在读研二,比他们都大,也是他们这一圈人里的传奇人物。
  大四实习,郑熙行嫌要找人开实习证明麻烦,索性自己创业。读研之后,时间更自由,趁着深化改革的机会,事业越做越大。郑熙行一边读书一边创业,倒也做得有滋有味,导师对他也宽容,他借着机会又来考查新的投资项目了。
  魏骏比他小两个月,打小就佩服郑熙行,今年读大四,干脆就投奔这位大哥来了。夏萌萌是魏骏姨表妹,比魏骏小一岁,也是大四,思想比较新潮,不想再找什么单位挂靠,也要开开眼,跟着来当了表哥的拖油瓶。
  另一个周世哲,跟他们全不是一挂人。如果说郑熙行是让人头痛的典型,周世哲就是让圈里许多长辈喜爱的模范。从小到大,周世哲从不行差踏错,听话懂事,保证完成安排的任务。不像郑熙行那么有个性,却是稳扎稳打,样样周全。
  模范不喜欢典型。如果你拼死拼活做了个优等生,却发现周围一个上课睡觉、下课游戏的货已经跳级了,你也不会开心。正义人士心中的无力之感简直要突破天际了!
  周世哲本不该跟郑熙行混在一起的,他应该找一个对将来前程有利的部门实习,适应工作,弄一份光鲜的履历。但是他哥哥周世文却是郑熙行当兵时的战友,觉得弟弟的生活过于刻板,力主将周世哲托给郑熙行带出来见见世面。
  周世文的理论是:“像老郑这样的,什么花花世界都见过了,再遇到灯红酒绿的场合,就不容易被诱惑。玩够了一收心,照样什么都不耽误。这叫培养免疫力。换个雏子你试试,遇上糖衣炮弹就得折。看老郑,以前浑吧?现在还有人能把他套住么?”
  这理论他父母听了觉得有理,将小儿子打包交给了郑熙行。
  周世哲满心的不情愿,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培养什么免疫力,他天生对糜烂堕落的生活过敏!何况还是跟着郑熙行这个非主流!家里三座大山不听他的,强行镇压,将人交给了郑熙行。
  看到郑熙行,周世哲就满心不自在。郑熙行身材高大,晒成蜜色的皮肤,两道浓浓的剑眉,充满了阳刚的魅力。周世哲不喜欢郑熙行这样的人,太有侵略性,一点也不含蓄。
  再一看同行的还有魏骏,更不乐意了。如果说郑熙行不务正业,但还有歪才的话,魏骏就是个二混子,如果不是爹妈祖辈争气,该当流氓抓起来的主儿。周世哲对魏骏的评价低得要命。还有一个夏萌萌,小姑娘白净漂亮,想法却让人吐血,一路点评着美男子,今天郑熙行考查告一段落,带大家来喝茶,她干脆尖叫着说看到了个美少年,好想养。
  堕落呀!
  这么想着,周世哲也往下瞄了一眼,三楼的视角,看到一堆头顶,难为夏萌萌居然能从一堆脑袋上看出哪个更美一点!
  魏骏已经嘲笑起夏萌萌来了:“哪个呀?就你那眼光,见过好的没有啊?”
  夏萌萌不服气,伸手一指:“看那个!我心里无花就那个样儿的!多美!我的心啊!”说着就抬起了望远镜。因为要考查,要建厂看地址环境等等,几人都有望远镜。夏萌萌这个小巧的就放到她的坤包里,顺手摸了出来。
  魏骏故意问:“哪个哪个?扔人堆里就看不出来。”
  周世哲勉强再看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么多人,哪里看得到,夏萌萌和魏骏又不是没见过美人,表现得这么夸张,这是给郑熙行逗乐呢吧?
  一抬眼,忽然就顿住了。不需要夏萌萌再强调指出,他就认了出来,就是那一个!周世哲读过许多诗,却觉得没有一首能够形容这个少年,倒是有许多诗能够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被夏萌萌开了嘲讽,他心里很不痛快,瞥了一眼郑熙行——这么大呼小叫的不丢人吗?
  郑熙行一脸的严肃,握着望远镜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很是镇定。
  又被比下去了,周世哲心中愤愤,抬起了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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