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再嫁_分卷阅读_110

  贾承悉却挤着向内走,边说:“外面今天多少度你知道吗?出去干什么?我看看你搬了什么地方。”
  宝珠拿着衣服穿上,抓住鞋柜上的钥匙,“我要下楼,你有话咱们外头说去。”开什么玩笑,家里有几只等着看笑话的,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私事摊开了给别人看。
  “你说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贾承悉打量着客厅,“家里那么大,快五百平方米的房子不住,非要委屈自己住在这里。这是什么破房子呀?经济适用房?”
  宝珠抿着唇不说话,这经济适用房已经被两个人挑刺过了。
  里面挑过刺的周达低声说:“这音效不错,小启输了一局,人家原本住的房子快五百平,你那‘宝邸’才三百九。”他看着薛利说。
  “滚你妈的,我们比均价!”薛利没说话,赵新先不答应了。
  一门之隔,
  贾承悉已经大体打量过客厅,越发的嫌弃,倒是忽然看到茶几上的瓜子,橘子皮,脸上浮上了真切的笑容,“你以前不是不吃瓜子吗?每次吃都是为了给我磕。”他转身过来笑看着宝珠,一副你还不是在偷偷想我的样子。
  宝珠板着脸,心想这话有必要说吗?可不敢让他再多待一分钟,一下抽下墙上挂的围巾,胡乱往脖子上一缠,“走,下楼。”
  语气很强硬,神色也很坚持,可那是对她而言,和以前的宝珠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太温柔含蓄小脾气可人了。贾承悉含笑站在茶几前,打量着她身上的淡黄色羊绒大衣。
  自己的老婆今天还化妆了,别以为他没发现,那天在商场她也化妆了,后来回来见自己的时候还特意洗掉妆容,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又有些别扭,“为什么不见我的时候你才化妆,见我的时候还特意卸了妆?”
  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走向宝珠,“我知道你的性子,受不了一点委屈虚假,总想真性情示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以前觉得化妆虚假……是吧?”
  天哪,赏个洛阳铲拍死这男人吧!
  宝珠想到这些话都会被人听去,真是气恼不已,转身向外走,“废话少说,有事出去说!”手臂一紧,却是被贾承悉一把拽住。
  “其实清水出芙蓉,我老婆当然什么时候都好看,你别气,我心里知道就行。”贾承悉说,仿佛找到了对方还爱自己的证据,他弯腰从下面的“玫瑰花丛”里伸手一拔,没拔动,他又一使劲,扯出来三朵馥郁芬芳的玫瑰花,连着带出来好多根歪在一侧,把那三朵杵到宝珠脸前,“其实三朵,九朵,最能代表我此时的心意……但那太寒酸了,怎么衬得起我贾承悉的老婆。这里本来我要九百九十九朵,但因为太多了扎花都扎不住,以后我再慢慢补给你。”
  宝珠白刷刷的脸,和玫瑰红艳艳的颜色,一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书房里,赵新连连摇头,贴在门上可怜巴巴地小声说:“今天真是来对了,原来宝珠以前这么爱他,还给他嗑瓜子?这可不敢让小启知道,心酸死了。”说得就像自己心酸已死一样。
  周达吃着橘子说:“床都上过了,你这人怎么做事主题不分明?”
  三个人立刻都愤怒地看向他!
  他瞪着眼睛低声说:“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是吧,我不说就没睡了吗?幼稚。”话没说完,就肚子一疼,橘子掉在了木地板上,薛利收回拳头低冷的声音说:“谁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别以为走的近我就不打你了。”
  向诚喃喃自语:“不喜欢虚假,直来直去?真性情示人……他说的这人我怎么觉得不是门外头那个?”
  客厅里。
  贾承悉以为宝珠被自己说中心事,不好意思,抬手把那花插进花瓶里,“还记得第一次我送花给你的时候,你不舍得扔,把花倒挂在房子里,硬是用空调吹了一个星期,吹成了干花,可惜新婚那晚,被你都生气毁了。”
  宝珠伸手拉开门,不想听他多废话,压着性子说:“下楼去说。”却被贾承悉伸手一把拉了进来。
  “你说你这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都说了外头冷,今天大年二十九,人人都向家赶,出去干什么?”他说着,伸手去卸宝珠颈上的围巾,极温柔地说:“你这里干干净净又暖和,宝珠……”宝珠伸手保护着围巾,不让他动,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抚上宝珠的头发,更加温柔地说:“你知道我一进门,就像回到了以前咱们家吗?”
  宝珠甩开他的爪子,又有些不明所以,这地方,和他家能有什么关系?
  就见贾承悉看向旁边鞋柜上的花瓶,“以前咱们家,你也喜欢这样在门口摆个空花瓶……那时候是我不明白,”他的双手抚上宝珠的肩头,深情地说,“……但现在都懂了,其实你那时候,也是等我买花给你是不是?放个花瓶在门口,是希望我回家时候带束花给你,对不对?”
  宝珠瞪大了眼睛看着,又看看那花瓶,又看看那地上的花……生平第一次,比上次面对薛利到笨嘴笨舌还不同,这一次,她彻底的失语了。
  ******
  书房里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赵新小声说:“那花瓶,明明是保姆阿姨搁门口的是不是?”
  周达揉着肚子点头,低声回道:“昨天我看着她放的,本来要放餐桌上,后来宝珠说了句什么,她就顺手放门口的鞋柜上了。”
  心里这样说,可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宝珠是不是交代过保姆阿姨,他们原本没猜测过会偷听到的内容,此时才发现,这些隐私,自己知道了,以后对乾启和宝珠并不好。
  赵新第一个离开门口,小小声地说:“我不想听了,要是以后宝珠真和乾启结了婚,咱们知道这些事情,宝珠见到咱们一定会尴尬。”
  向诚走到窗口,从上往下看了看,对他招手,低声说:“九楼,想走这边没戏了。”赵新靠近他,“那怎么办?那傻逼不走,宝珠也没办法,我们也是无辜的,她是懂事的人,将来不会怪我们吧?”
  向诚摇头,依旧压着嗓音,“现在已经说得够多了,猜测和听到毕竟是两种感觉,知道是人家的老婆,和听到人家两口子说话不是一回事,”有些庆幸地说,“……还好我刚才没给乾启打电话。”
  周达神情迷惑,自言自语低低地说:“以宝珠的手段,想他送花那不是太容易了?就说这傻逼,忽悠十个他,宝珠都有余,”摇了摇脑袋,“这事真是太诡异了,完全说不通。”
  薛利阴沉着脸,还在研究宝珠的练习纸,好像完全没听到他们三个人的话。
  客厅,
  宝珠再次拉开门,被贾承悉一边拉住。
  他手按在门上说:“我只想咱们好好说说话,你以前,不是最想这样吗?我昨天去你家了,见过咱妈,她说了很多你的好话,我知道我没在的时候,你在外也很维护我。而且她说,你现在真的已经变了。”
  “我是变了,所以不想看见你,你要说的话都留在心里吧,我一句不想听。”宝珠终于失去了耐性,“我现在什么废话都不想和你说,从在医院一醒来我就打算和你离婚了,你不管说什么,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她气的脸色发白,但在贾承悉看来,她再生气,也没了眼中曾经的执拗疯狂,这样生气的样子,甚至是楚楚动人的,他看着宝珠眼皮上轻扫的淡金色,目光又眷恋地挪到她眼皮的弧度上,自己的老婆纯净天真,从少女时代就对自己一心一意,他觉得这两年,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般这么爱她。
  情不自禁地轻声说:“这世上,谁也比不上我老婆,男人在外面遇上的女人再多,在自己的心里,也比不上自己的老婆,何况,是我贾承悉的老婆。你是我这辈子遇上过最干净的女人,心思纯然,对我真心真意,宝珠,你的好,我一直都知道!”
  宝珠气的一把推开他,转身拉开门,“你出去!”
  贾承悉皱起眉头,随即笑道:“就是这脾气,现在也令我讨厌不起来,快关上门,别让邻居看笑话。”
  宝珠站在门外说:“你出来不出来?”她现在很气恼,自己没有拾起来甄宝珠曾经的彪悍,怎么把这家伙吓不走,以前他可是看到甄宝珠就跑的。
  贾承悉却伸手去脱大衣,“都说了不出去,你要出去就去,我在家等你,从今天开始,我陪你住在这里。”
  宝珠差点被气晕,走吗?他要真留下,遇上屋里的人怎么办?
  算了,她豁出去了,反正她和乾启的事情八字没一撇,她将来也未必嫁给他,让人看笑话就看吧,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无计可施,竟然第一次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真丢人!想到这里,鼻子有些酸,手臂一紧,却是被贾承悉又一次一把拽了进来。
  宝珠站在门口,冷静下来看着他说:“我和你回家去说好吗?”
  贾承悉摇头,“我衣服都脱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他还要住?!宝珠气极反笑,“你到底要不要脸,我都说要离婚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贾承悉把自己的大衣挂好,走过来帮她脱大衣,“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现在只是暂时忘了,以后谁说不会想起来,有我以后疼你对你好,没事带你回去老地方走走,总会记起来的。”
  宝珠躲开他,都有些绝望了,他这样作为老公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简直已经入魔,低声说:“反正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也不会想起来,我不像以前总见你追着你打,是因为我没兴趣了,我现在连打你的兴趣都没有,你还不明白?”
  贾承悉笑,“你这样子,真像上学那时候,傻傻的,就会说气话。”他走到宝珠面前,看着她低垂的眼,那半弯的眼线,长睫毛不堪重负的压在脸上,只觉外面的女人为了讨好自己争芳斗艳,可自己老婆什么也不用做,依旧能令人惊心动魄,而且这种纯然美好,这辈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见到,品到。
  他靠近宝珠,低低地说:“我不知道结婚那晚你到底怎么了?问了你好多次也不说……我和外面的女人什么事也没,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个,我没有对不起你……不生气了好吗?”说着一低头,向宝珠的眼睛上亲去。
  宝珠时刻都在警惕,一弯腰,生平第一次完全不计形象的向后躲去,大惊道:“你干什么?”
  贾承悉被逗笑了,“你是我老婆,你说我干什么?我对你干什么不都是应该的。”
  宝珠的脸一下变的通红,她转到餐桌另一边,防备地看着他,“我们已经分居快两年了,你,你,你离我远点。”她笨嘴笨舌地说。
  算计人可以,但是和男人面对面动手,她就是个战五渣!
  贾承悉笑着说:“分居你有证明吗?我又不是不回家,咱们每周还去爸妈那里吃饭,他们都知道,咱们俩一直好好的。”
  宝珠说:“那你也像以前一样,离我远点。”
  贾承悉笑得越发舒心,“你这样子,多好玩你自己不知道。”他看着她,简直爱不释手,曾经的老婆,满满都是戾气,现在的她,完全没有那股劲,他的心里就不由自主褪去了厌恶,只剩下最初的美好,那些宝珠对待自己全心全意的日子,还有今时今日,她身上言语难述的某些气质,柔声说:“以前当你珠玉蒙尘,都是我的错,连你为什么打我,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当是我的错,好不好?!”
  宝珠裹紧大衣,家里这么热,她都出汗了,使劲地摇着头,“贾承悉,我想和你好合好散,你别做出让咱俩都后悔的事情。”她不想伤他的体面,可他要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她一定和他没完。
  真是宁和明白人吵架,别和糊涂人讲理,她想给他留体面,可今天这架势,她恐怕自己难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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