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佳境_分卷阅读_11

  午饭时间,几个秘书相携出去吃饭,方硕依然被留下来值班,一边啃面包一边跟余尔汇报。
  彼时余尔正在家里自己做炸薯球吃,看到短信的时候瞬间瞪起了眼睛,油锅里一颗颗金黄可爱的小薯球也顾不上了,立刻擦了手噼里啪啦回复。
  余尔:[疑问]什么情况?!
  方硕:有女人来给总裁送饭!
  余尔:谁?杨秘书?[大怒]
  方硕:不是,是公司新来不久的同事,她叫南嘉,在设计部,还是总裁亲自招进来的!
  余尔:她啊……
  方硕:???夫人认识她?
  余尔却没有再回复。
  放下手机,看着锅里已经快变成黑色的薯球不停翻滚,关了火,心绪纷乱。
  菠萝包啃完的时候,南嘉也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了,方硕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南组长。”低头的瞬间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餐包,恩,很普通的保鲜盒,跟他上次用过的那个高级实木餐盒没法比,哼!╭(╯^╰)╮
  自南嘉空降设计部以来,她跟总裁的八卦一直在各个楼层的茶水间里流传,方硕因为暂时并没被大家接纳,倒没怎么听说,看他们之间互动默契,还一直坚信他们只是普通的老朋友。
  不过现在,他心里对南嘉多了几分鄙夷。
  南嘉并不知道他内心的那些小九九,点了点头说:“麻烦把里面打扫一下。”
  “好的。”
  方硕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看到里面的人正拿着毛巾擦桌子,白色衬衫的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听到声音看过来一眼,便放下了毛巾。
  英俊斯文的长相、沉稳从容中带着几分禁欲的气息,正是容易吸引女人的类型,方硕想。
  夜深人静之后,城市中的另一个地方反而喧嚣起来。
  吕明达是白经池的大学同学,家里只是个普通的小康家庭,但他很有经商头脑,大二时就背着父母把学费拿去做了投资,很快就赚了个盆钵满盈,成了一群朋友中的“富翁”。大三的时候和家底儿丰厚的女朋友冯婉容一起成立了一家小公司,现在也算小有规模。
  这家夜店是他几年前开的,如今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
  白经池跟他的关系其实一般。冯婉容在跟吕明达在一起之前曾经追过白经池一段时间,因为行事作风很张扬,闹得几乎人尽皆知,不过那时候白经池已经有了红颜知己南嘉,冯婉容久攻不下,慢慢放弃了。因为这个,冯婉容跟南嘉一直不太对付,不过南嘉和吕明达的关系却很不错。
  这事儿吕明达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介意的,他不说,白经池也感觉得出来,每回聚会的时候冯婉容多跟他说两句话,吕明达就会往这边飞眼刀子。冯婉容是个热情开朗的主儿,白经池这些年跟他们断断续续有些联系,其实全靠冯婉容在维持着。
  他和南嘉到的比较晚,冯婉容正跟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女士聊得热火朝天,估计是她的朋友。另一边几个男人已经吆五喝六地喝起来了。
  他们一进门,冯婉容就跟花蝴蝶一样扑过来了,热情地给他来了一个拥抱:“嗨,老白,怎么几天不见又变帅了啊?”
  深秋的天气,她还穿的超短裙,深v低胸的设计,一低头就是一大片好风光。这样的美人恩真是难以消受,白经池哭笑不得地推开她,幸亏吕明达不在。
  冯婉容被他一推,顺势抱住了他手臂,拉着他往里面走。
  南嘉被她完全忽略,抽了抽嘴角,自己跟了过来。
  “来这儿坐,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让明达去隔壁订餐去了,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他点。”冯婉容紧挨着白经池坐下来。
  “我随便。”白经池面上保持着疏离的微笑,朝另一边几个男人看去。
  翟域看得正乐呢,收到他求救的目光,这才慢悠悠晃过来,却是走向了南嘉的方向:“南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南嘉笑着抱了抱他,两人一起在白经池对面坐下。
  “怎么样,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镀金镀够了?”翟域开了两瓶酒,一瓶递给她,一瓶放到白经池手边。
  南嘉笑着跟他碰了碰杯,“你可别取笑我了。”
  翟域笑笑:“我哪敢取笑你啊,你现在可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学问的了!不过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放着美国最好的事务所不做,突然跑回国来了?”
  “这不还是舍不得你们,回来跟你们一起报效祖国嘛。”南嘉开玩笑道。
  对面拉着白经池的冯婉容“哟”了一声,语调暧昧道:“是舍不得我们,还是舍不得某人啊?”
  这话在这种时候说就有些不合适了,南嘉和白经池当年那一场郎才女貌的爱情故事无人不知,不过两人几年前就已经分手了,白经池也已结婚多年,如今提起来,只会徒增尴尬。
  她说完,包厢里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白经池仿佛没听到一般,垂眸喝酒。南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Chapter 11
  打破这场尴尬的是携美食前来的吕明达,他没察觉到里面诡异的气氛,一手拎着一个大袋子,招呼道:“来来来,把桌子腾一下,牌和色子都收一收,开饭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桌子腾出来,饭菜摆好,每个人分了餐具。吕明达举着酒瓶站了起来:“来,咱们走一个,庆祝我们的大才女终于摆脱万恶的资本主义,回归社会主义的怀抱,和我们一起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几个人都乐了,冯婉容笑得最夸张:“为中华民族之崛起干杯!”
  要不说物以类聚呢,吕明达刚坐下,就来了一句:“诶,南嘉,听说你博导是那个,那个什么,就那个很有名的什么教授来着……”冯婉容边吃菜边提醒了一句,吕明达一拍大腿,“对,就是教授,就是大三来我们学校办过讲座的那个对吧,我记得当时还是经池给他做的翻译,然后得了人教授的青睐,还盛情邀请他过去读研来着,不过可惜经池他……”
  冯婉容捅了他一下:“诶,给我剥个虾。”
  吕明达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你要吃不会自己剥吗”,手上却还是动作利索地剥起来,把干净的虾肉一颗颗扔进她碗里。
  翟域忙挑了别的话题来说,谁知没说两句,吕明达又捡起之前的话头:“诶南嘉,那个教授人怎么样?这种牛逼的教授对学生是不是都挺严厉的,你挨过训没?”
  南嘉不动声色地看了白经池一眼:“没,教授人很温和,讲课也挺风趣,他很博学,对专业问题的见解总是很独到而且很透彻,我受益很多。”
  翟域皱眉看着吕明达,又瞅瞅白经池,他正低头慢条斯理吃着菜,安静恬淡的姿态,仿佛周边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但是谁能看得到他心里的难受呢,痛处被人家这样一下接一下戳着,搁他早掀桌子摔酒瓶了。
  吕明达也不知道对美国究竟多好奇,一个劲儿问着:“那美国那边的大学,跟我们国内有什么不一样啊?都说美国大学‘宽进严出’而我们是‘严进宽出’,差别很大吗?”
  南嘉言简意赅地回答:“氛围不同吧。”
  吕明达还想再问什么,被冯婉容在桌子下狠踩了一脚,这才闭了嘴。
  年纪越大,同学能相聚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一见面总免不了要喝酒,男人对酒总是格外情有独钟,永远喝不够似的,从饭桌转移到牌桌,依然你来我往地不停歇。
  白经池一向很有自控力的,开车不喝酒,喝也从不喝多,只是今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吧,到最后竟然有了醉意。
  翟域几次劝说无果,还被嫌弃管东管西太烦人,他索性开了两瓶酒推到白经池面前,“好心当做驴肝肺!喝喝喝,今天看老子灌不死你丫的!”
  白经池嗤笑:“就你?呵……”
  “!!!”先被嫌弃又被鄙视,翟域彻底火了,伙同吕明达一起开始灌白经池。
  他来者不拒。
  “别喝了。”他们这些男人有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永远不灌女生喝酒。南嘉原本和她们在另一边聊着天慢慢小酌着,时时留意着白经池,实在看不过,过来按住他拿酒瓶的手,“你太多了。”
  她脸上的担忧多么真切啊,白经池有一瞬间的茫然,还以为回到了那段青葱的岁月,每次班级聚餐的时候大家都要互相灌酒,她那时候自然是每次都坐在他身边的,偷偷在下面扯他的袖子,让他少喝点。
  直到身边男人的喊声将他从回忆里拽回来,脑海中单纯美好的画面被眼前的灯红酒绿取代,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没关系。”他轻松地挪开自己的手,“我有分寸,醉不了。”
  南嘉还想再劝,那边有醉了的男人不满地指着她:“南嘉你,你让开,别耽误我们,管,管那么多干嘛,嫂子都没管,有你什么事?”
  南嘉脸色一沉,攥了攥手指,一言不发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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