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生表白指南_分卷阅读_96
顾辛夷心里却是一片晴好。
*
秦湛走后两天,顾辛夷也到了返校时间。
走之前,老顾又带她去做了听力检测。
医生还是那个乐呵呵的医生,见了她夸赞道:“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老顾拍了拍胸脯,得意道:“那是,不看我每天都给我家花姑娘做多少好吃的,都是大补!”
顾辛夷忙跟着一起夸老顾,让老顾成就感倍增。
听力检测依旧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叫她放宽心。
顾辛夷想了想,问道说:“车祸造成的耳聋能治愈吗?”她想替学委问一问。
医生皱起眉,沉思片刻,回答道:“这就要看他/她的伤势了,很难说地清楚。”医生见她踟躇,叹了口气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在接受治疗之后,淤血自动化开,更多的时候,器官的损伤会带来不可逆转的悲剧。”
顾辛夷默然。
老顾见她心事重重,压低了声音劝她:“花姑娘别怕,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顾辛夷靠在老顾身上:“医生,淤血会不会有恢复的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又……”
医生了解她的意思,他没有给出完全否定的答复,只是诚恳道:“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也没有。但失聪的可能性很低。”他很抱歉。
这是他的第一个患者,十五岁入院治疗,一年后痊愈。
顾辛夷想起夜里学委冰凉的手臂和冰凉的眼泪,缓缓地点头,向医生告别。
家里岑芮正替她收拾东西。
她不像秦湛,就一个小行李箱,岑芮女士和老顾恨不能让她把一个家都带着过去,什么特产零食都备了一份。
以至于带的太多了,顾辛夷根本就提不动,老顾又把东西都扒拉出来,想着快递寄过去。
岑芮把过年时候的照片洗了一份出来,挑了张好看的全家福用漂亮的木艺相框框起来,放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顾辛夷拿着照片。照片里的她也同十五六岁时候的秦湛一样笑的开心。
她学着秦湛的笔触,也在上头写上了新年快乐。
星城这两天又是大雨倾盆,顾辛夷不让岑芮去送她,岑芮偏偏要去,她进了检票口许久,两人还在护栏边上待着,顾辛夷挥手让他俩回去,挥了几次,老顾才拉着岑芮离开。
距离高铁停靠还有半个小时,顾辛夷坐在列车信息表底下看。
身边有一对小情侣难分难舍,女方要北上求学,南方留在星城。
顾辛夷突然很庆幸她和秦湛相遇在大学里。
刚巧手机铃声想起,秦湛打来电话,他期期艾艾地问:“我可以来接我的女朋友吗?”
顾辛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在江城念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
顾辛夷说可以。
秦湛又问了:“那我可以在接到她之后亲她一下吗?”
顾辛夷又说可以。
秦湛就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
顾辛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在江城念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秦湛缓缓开口。
【表白日记】:
今天我们接吻了,时间是大年初十,上午十点十二分。
她亲了我六秒中,我亲了她六分钟。
她比梦里更香甜。
让我一下就,起了反应。
☆、第52章
顾辛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在江城念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秦湛缓缓开口:“不,我们还会遇见。”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反驳的空间。
顾辛夷不信,只当他是开玩笑,便道:“在你的梦里遇见吗?然后我摔倒在你的面前?”
她有时候会想起第一碰面时候的场景,愈想愈觉得丢脸,如果时间倒流,她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处心积虑地出现在那里,让秦湛第一眼就看到她,然后她就可以接近他。
秦湛唔了一声,很诚实地说道:“在我的梦里,你从来不穿衣服。”
坦坦荡荡地说这样暧昧的话,也只能是秦湛了。
顾辛夷忙遮住了听筒,环视左右,好在周围的人都忙着检查列车车次,核对是否晚点,没人在意她的小动作。
秦湛身边有慢慢悠悠的声音传来,是陆教授,顾辛夷才放下的心“咯噔”一下又提起来:“陆,陆教授在……”
“嗯,他在。”秦湛回答,顾辛夷立马就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语无伦次,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猫,秦湛怕她真的急哭,又怕她以后再不敢见老陆,安抚她:“他刚刚才进来,在我说完之后,不过他又走了。”
顾辛夷又羞又恼:“以后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了。”她转念一想,又吞吞吐吐地补充说:“也,也不准做那样子的梦。”
秦湛不答应:“我做不到。”
“春|梦是人潜意识对于性渴望的反应,是压抑的性|谷欠望冲动的自发暴露。”他喟叹一声,漫长而感慨,声音虚无缥缈,“我只是太渴望你了而已。”
顾辛夷愣了好一会,才问:“难道不是黄|片看多了的缘故吗?”
秦湛:“……”
秦湛哼了哼,反驳道:“我都是为了你。”
他越说越露骨,好在最后打住了,顾辛夷关掉手机跑去了洗手间,借着冰凉的水消去脸上的红云。
镜子里的她眸光潋滟,像是被早春的风吹开了的桃花。
列车到站,她提着行李上了车,车厢里大多数是返校的年轻人。
同她回来星城时候一样,天空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一般,向下泼洒着雨滴,车上的暖气很足,她丝毫感受不到冷意,甚至于觉得窗外灰蒙蒙的景象都变得疏朗开阔。
大概恋爱真的能让人的心境变得不同吧。
列车穿过隧道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影影绰绰地有橘色的灯火连成一条线,划过她的眼前。
她想起秦湛来。
在除夕夜之前,秦湛一直生活在她的世界以外,除夕夜之后,他强势地入驻了她的生命。他是个很固执又很幼稚的男人,大抵是因为幼年离家太早,心里童真的地方尚未被满足,二十六岁的人了,会像小孩子一般生气。他总会说一些有颜色的话,可行动上却很克制,谨慎地不越雷池一步,给予她足够的尊重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