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_分卷阅读_64

  许辉盯着他低垂的头,怒气一点点攀上心头,他把烟盒扔在桌上,造出很大声响。
  他说:“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吴景安连眼皮也没掀一下。
  许辉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冲到喉咙口,堵得他难受。
  “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吴景安下午没休息好,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许辉怒道:“吴、景、安!”
  吴景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蒋路打来的,他接通电话和那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完全忽视对面坐着的“人类”。
  许辉坚持到半夜两点才走,也是因为秦姐实在困得招架不住,趴在桌子上哈欠连连。
  许辉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临走前他看了吴景安一眼。
  回到车里,他给廖胜英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廖胜英快疯了,“老大,现在半夜两点多,你喝哪门子酒啊!不行不行,我老了,疯不动了,改天改天啊!”
  许辉扔了手机,调转车头开回市里。
  他知道自己是犯贱,贱到无药可救了,才会一次次拿热脸来贴某人的冷屁股。
  二十六年的骄傲通通丢了,他都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了,某人还是不领情。
  够了吧!他的自尊也只允许他做到这一步了,再来一次,他真会跺了自己双脚。
  吴景安,不过一个吴景安,大过天了???
  他有的是想扒着他的大腿交朋友的人,有的是供他消遣发泄的尤物,他怎会让自己拴死在这棵秃树老树枯树上!
  车子疾驰在深夜公路上,带着不满的烟尘杀回市里。
  从明天起,他要做回认识吴景安之前的许辉,游戏人间的二世祖,许辉。
  吴景安,去你妈的!
  42、锲而不舍
  第二天夜班,吴景安再次出现在点名室里,秦姐诧异,“怎么,你今儿又换班啊?你这一循环上四个夜班了,不累啊?”
  吴景安想说累啊,怎么不累,若不是躲那畜生,他用得着牺牲自个的小身板吗?
  吴景安笑笑,“这两天白天有事。”
  接了班,吴景安启设备,忙活了一阵后坐在值班室里歇歇脚。
  秦姐切了半个苹果递给他,“明儿中午来我家吃饭。”
  吴景安警惕地看向她,“又是鸿门宴。”
  “卟”秦姐笑得喷了口苹果渣,“你个臭小子,噢,我家饭就是鸿门宴啊,行行,你别来,来了也不给你开门,以后都别来。”
  吴景安苦着一张脸,“秦姐,我是不是一天不结婚,你都不会放过我。”
  秦姐点点头,“我就不信推销不出去你这小屁孩。”
  吴景安决定了明儿回家后就印它几百张喜帖发给厂里人,老子结婚了,老子没钱摆酒,乃们也不要上礼了,重要的是,乃们别再给俺介绍对象了,成不?
  秦姐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值班室的推拉门又响了。
  吴景安心里一跳,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怕这推拉门,一听它响,心里就犯怵。
  NND,不会又是----
  这边一抬头,那边秦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笑意,“哟,许少,你今儿,又记错了?”
  许辉不太自然地笑笑,抬抬手上拎着的袋子,“给你们带点吃的来,上夜班,很辛苦吧!”
  吴景安无力地垂下头,他简直要哭笑不得了。
  如果这是黑道枪战片,他会在被逼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拿枪指着男人,声嘶力竭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男猪会优雅地抽一口烟,用玩世不恭地语气说:“干什么?你不明白吗?我他妈就是要玩死你,吴景安,得罪过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双眼通红,怒吼道,“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许男猪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杀了你多没劲,我就是要你整天担惊受怕,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中。吴景安,你越痛苦,我越开心,哈哈……”
  他暴走了,想一枪结果许男猪的命,却被他一众手下射成了马蜂窝。
  然后,BAD ENDING!
  如果这是电视里八点档的泡沫爱情剧,他会扯着男人衣领,咆哮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男猪会握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忘不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爱你。”
  接下来他会痛苦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吼道,“放过我不行吗,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无数个求你了……”
  许男猪会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背,“安安,我们在一起吧,我不会再伤害你,我爱你。”
  然后,HAPPY ENDING!
  吴景安被自己的想像恶心到了,揉了揉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他不想演言情剧,也做不了女主角,他只会现实地对待某些从心理上反感的人。
  他不懂那些明明嘴上说着“我恨你,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彻底伤透心了”的人,为什么还要和那个最恨的人天天废话连篇。
  然后挣扎着痛苦着,最后好像很委屈求全的和那个最恨的人在一起了,最后还能笑得比天线宝宝里率先出场的那家伙还灿烂。
  这种剧情,真是烂透了。
  反正他是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矫情一点的说法就是连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他觉得恶心。
  秦姐刚想起身给许辉让位,吴景安慌忙站起来,“我去看水。”
  说完,面色平静地朝屋外走去。
  擦肩而过时,许辉声音很低地唤了他一句,“景安。”
  吴景安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走过他身边。
  许辉攥紧握着袋子的手,视线低垂。
  他来了,骂了自己一百遍犯贱,可还是来了。
  他控制不了这双手,这双脚,这副身体。傻不拉叽地奔着熟悉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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