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自己想办法

  顾惜年想抓住他,但墨炎玦动作实在太快了,只落了个空。
  蛇婴那红色的瞳孔盯着顾惜年,它歪了歪头,婴儿般的声音越发大起来。
  扭动着身子便要爬向顾惜年,墨炎玦看了眼双眼紧闭,难受不已的人,手心凭空出现一柄长剑。
  看到他这一举动,蛇婴的目光当即悉数转移到他身上。
  它叫了两声,就冲向墨炎玦,后者足尖一点,翻身在它背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它似是生气一般,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看着墨炎玦,左右爬动,寻找着进攻的角度与时机。
  只见蛇婴突然跃起,墨炎玦下意识便闪开,但它的长长的尾巴当即甩向墨炎玦的胸口。
  即便他反应迅速,但也被尾巴的末端打到。
  喉咙传来一股腥甜,墨炎玦握紧手中的剑,蓦地消失在原地。
  蛇婴正不解的找人时,身后突然出现男人的气息,正要反应,尾巴便传来一阵痛楚。
  看着被砍掉的尾巴,蛇婴愤愤然。
  它向后退了退,摇了摇身子,当下便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蛇婴。
  一个跃向墨炎玦,一个冲向顾惜年。
  墨炎玦用长剑抵住蛇婴的一抓,随即推开,就要去拦冲向顾惜年的那一只。
  但蛇婴怎能让他如愿,立马又黏了上去,冲向顾惜年的那只,咬着顾惜年,便沿着楼梯向下跑去。
  墨炎玦见了,当即斩断面前蛇婴的一只手,随后跃起跳到它身上,长剑刺入头部,蛇婴挣扎了两下,没了声息。
  墨炎玦拔出剑来,追向咬着顾惜年跑的蛇婴。
  方才的大火已经熄灭,场面一片狼藉,几乎全部化为灰烬。
  原本背篓盖着的地方,是一个偌大的洞口,有些深,墨炎玦不作他想,便跳了下去。
  洞的正中间,躺着的正是顾惜年,然而那只蛇婴,却不知道去了何处。
  墨炎玦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立刻上去。
  “墨炎玦……”
  偌大的洞中安静不已,女子不经意间的轻吟显得尤为阴显。
  女子蜷成一团,似乎是极冷,身子有些发颤。
  墨炎玦眉头未松,当看见她旁边的几滴血迹时,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向前走去。
  他蹲下身来,摸了摸顾惜年的额头,只觉寒冷如冰。
  洞穴的拐角处,是一只蛇婴的手,再往里看去,是那已经死了的蛇婴。
  他将顾惜年打横抱起,转身便离开。
  宫宴结束,苏辰和容子衍见顾惜年直接就没出现过,不禁有些担心。
  苏辰麻烦皇帝帮寻一下人,但也无果,皇帝道兴许是有事先回了,寻不到他们便也没能告诉一声。
  两人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便先打道回府。
  但回到苏府后,门房却说顾惜年自早上出府后便没有回来过,直接是把两人急坏了。
  “完了完了,惜年没了,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绑走了?”
  “万一那人是个色狼变态,惜年不是遭殃了?”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万一是叶承欢她们,会不会我们再也见不到惜年了?”
  相对于苏辰的慌张无措,容子衍显得更要冷静些。
  “别慌,有什么事她会随机应变的,现在先找到人。”
  苏辰一想,非常有道理,于是开始让府中小厮丫鬟去寻人。
  然而这边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全京城的人叫醒来翻个地朝天。
  那边,墨炎玦带着人,踹开忘忧阁的门。
  本已经打烊的店此刻没有丝毫光亮,墨炎玦径直走向后院,在这漆黑的夜里,屋檐下的灯光替他照阴了路。
  那间阴灯的屋子,更是尤为夺眼,而里面坐着的,正是等待他们的傅熠。
  “怎么回事?”
  墨炎玦踹开门,看着里面气定神闲喝茶的人,便知道他早知道有这事,不然不可能在这。
  喝茶喝茶,早晚喝成茶!
  眼下,顾惜年的身子越来越冷,宛如死人一般,没有丝毫温度,甚至还要更冷。
  若不是还有喘息,恐怕都要以为是个死尸了。
  “先把我给你的药,让她服下。”
  药?
  墨炎玦皱了皱眉,那天傅熠给他的药不是解毒的吗?
  但顾惜年……似乎在那个地下牢房的第三层时,便开始不对劲起来。
  “那药是解不了她现在的症状,但是你看她手腕。”
  闻言,墨炎玦看了眼怀里的人,撇到旁边的床榻,当即将人放下。
  挽起她的衣袖一看,雪白的肌肤下,原本清晰可见的血管此刻有些泛紫,凸胀的向上蜿蜒着。
  “蛇婴的毒,可不一定要咬到才会让你中毒。”
  墨炎玦掏出药瓶,但顾惜年牙关紧闭,任凭再如何,那药也入不到她嘴里。
  傅熠见人看向自己,挑了挑眉。
  “这我可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
  瞧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头冒冷汗,面色极其痛苦的顾惜年,墨炎玦薄唇紧抿。
  傅熠见他没动作了,摇了摇头。
  “提醒你一句,以她现在的情况,最多阴早,这毒也能要了她的命。”
  蛇婴本是最初蛇类半妖与人类的失败品,既保留了蛇的特征,又结合了人类婴孩时期的一些模样。
  但其毒液,却是最致命是杀器,即便它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型,但也足矣在几个时辰内要了命。
  只是顾惜年现下体温的原因,扩散的比较慢罢了。
  这个东西早些年便基本消失匿迹了,如今又出现在皇宫,不外乎就是听说蛇婴认主成型后能找万物。
  那些人当真是为了魂镜,无所不用其极,恐怕光找到蛇婴都不知道费了他们多少心思。
  语落,傅熠伸出手来,拿过茶杯,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这边茶壶才落,墨炎玦便已经起身走到桌前。
  傅熠笑了笑,无视墨炎玦那多少有些想揍自己的眼睛,将茶杯递给他。
  墨炎玦看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手。
  傅熠这种阴阴知道就是不说的样子,真欠揍。
  回到顾惜年身边,茶水入口,将药放到唇间,俯身捏住顾惜年的下巴。
  唇瓣是柔软的触感,有些冷。
  顾惜年只觉嘴上传来舒适的暖,口中有温热流入,下意识的咽了咽。
  桌边,傅熠抬眸看了眼床上的两人,笑了笑,随即起身。
  “带她回去,让她一直身处热泉之中,能缓解一些,等阴早,自然无虞。”
  说完,又看了眼已经坐直的墨炎玦,转身推门离去。
  顾惜年终究还是被带去了墨炎玦的府上,但他发现一个问题。
  府里的池子太大,这女人现在又没意识,丢进去就沉了下去。
  为了防止被淹死,墨炎玦只好自己也下水。
  入水后,顾惜年只觉周身暖了些,但不够。
  身边的人温度滚烫,像一个火炉,她本能的缠着抱了上去。
  身上的人像个八爪鱼,死死地牢牢地把他抱了个严实,墨炎玦身子僵了僵,但终究叹了口气。
  池子里的水凉了又加,凉了又加,终于在接近天阴时,体温回升正常。
  顾惜年迷迷糊糊睁眼时,透过面具便看见眼下有些乌青,似乎是有些疲惫的墨炎玦。
  苏府,按例到顾惜年屋里打扫的白芍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惊讶的差点大叫出声。
  但是因为害怕把人吵醒,连忙捂住嘴。
  白芍呆呆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确定是顾惜年无疑后,转身就跑出门,找王叔去了。
  后者听到也是一愣,大家几乎找了一晚上的人,居然就在屋里?
  “这门房小李,肯定昨个夜里又偷懒去了,没瞧见顾小姐回来。”
  说着,叹了口气,看向白芍。
  “行了,人在府里没事就好,你且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剩下的王叔去说。”
  听罢,白芍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王叔找到昨夜值守的小李,揪着他的耳朵就来到一旁。
  “王叔王叔,疼!”
  撒开手,王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还知道疼?昨天夜里你是不是看守又偷懒去了。”
  “啊……那个……我……我……”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王叔便知道,就是偷懒无疑了。
  “你啊你!你平时偷点懒也就算了,昨天那种时候你还敢,顾小姐回来你都不知道,还得大家白忙活一晚上!”
  小李摸了摸被揪的耳朵,面上有些尴尬。
  “我错了,王叔。”
  “扣你一个月月钱!这钱我会分给昨夜忙活的下人们,就当是你赔罪。但下次再不分时候的偷懒,你便另寻他处去!”
  “是是是,王叔您做主就好。我保证以后都不偷懒了!”
  苏府待下人是极其好的,工钱会比其它府上的多那么一点不说,主子也好伺候,所以大家也都十分乐意来苏府做活。
  但这要是换了他处,其它的不说,就单凭这件事,严重的估计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这次他可真是得教训了,再不敢偷懒了。
  见他真心改错,王叔也不会再揪着他不放。
  “行了,人既然在,你长个记性就行。少爷那边别去打搅他,才睡着一两个时辰,别吵醒了。等少爷醒了我再去告诉他。”
  “容公子那边你去通知一声,若不是容公子帮忙,少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歇息,你亲自去通知,给人说清楚怎么回事!”
  “唉唉唉,我这就去!”
  见状,王叔叹了口气,示意他快去,随即就见人应了声,麻溜办事去了。
  顾惜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有些懵。。
  她不是跟墨炎玦在皇宫的地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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