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狐间河奇遇

  枕在奇格薇弹性十足的大腿上,古拉德都不愿爬起来了,可是楼下的噪声越来越大,看样子金坭尔也应该要上来了,他忙依依不舍的起身,顺手在奇格薇大腿上抹了一把,才重新握起青炎向外走去。
  楼外悬挂了多颗烛晶石,通亮一片,西楼前的假山区中,有一片碎石狼藉之地,该是刚才金坭尔跌下所致,四周围着许多人,见他拄剑倚在水池边,面前的地上有摊血迹。
  望着古拉德从西楼而下,大喘气的金坭尔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嘴里又是一口热血喷出,他指着古拉德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胸口有伤,你休息片刻,让我来。”古拉德来到楼下,还没开口,温米勒就跳了出来,指着金坭尔大骂道:“是不是看大哥安全下来,你感到奇怪。金坭尔,幸亏我大哥命硬,那毒药又恰巧失效了,才没死在你手中。没想你竟然这么阴毒,不但兵器上藏着暗器,还在暗器上抹了鸵顶红。”
  围观的众人哗然,伦萨虽是尚武国家,但崇尚的是光明正大比斗,像金坭尔这样在暗器上抹毒药,是大家极为不耻的。
  “哼,我就看看谁死。”金坭尔猛的一提力,手中长剑笔直向温米勒激射,古拉德冷哼一声,挥出青炎挡去,长剑倒射向金坭尔。
  眼见长剑就要插中金坭尔小腿,一抹寒光掠过,那柄长剑乌鸣的射进了水池沿壁内,不论其他,单凭能把长剑,挡的插入坚硬如铁石内,这份功力就让古拉德心惊。
  一个白衫俊朗的青年剑士,轻飘飘落在金坭尔的面前,他星眉入鬓,鼻如悬胆,白色飘逸长发披肩飞舞,让围观中的小姐们,全都眼光大亮,他冷面背对金坭尔而立,嘴里轻声道:“没用的东西。”
  “大哥。”金坭尔在来人身后躬腰叫道。
  “大剑士艾伯特?”
  “真是他啊,少年白发,据说他十六岁就进阶了大剑士”
  “他真的好潇洒”
  周围人群中,传来了阵阵低语声。
  “温胖子,看在你老子面子上,今天我暂放过你。”艾伯特目光掠过两腿发抖的温米勒,向古拉德冷声问道“是你打伤了金坭尔,不简单嘛,不过伤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难道这些温胖子没和你说吗。”
  古拉德张口还没能搭话,就见艾伯特长剑陡然飘来,围观之人甚至都没看到他拔剑,仿佛他手中长剑本就指在古拉德胸前一般。
  古拉德慌然用尽全身之力,把青炎挡了上去,挨上艾伯特长剑后,他力道却如沉大海般,心骇下未及收回去势,艾伯特长剑又突然传来巨大力量,如此之下,他倒跌数步开来,顿觉喉咙腥甜,他忙把涌到口中的鲜血咽下肚去。
  艾伯特一剑过后,还待要踏上前,轰鸣脚步声传来,他停身望去,见二十多个衣着光鲜的内城巡卫,把这里包围了起来。
  “谁是埃劳德?有人说你前些日子在林府中,恶意打伤几十位良民,现在跟我们走。”巡卫中走出个貌似领头的。
  温米勒此时没有忘记他的伯爵身份,忙走出来向那些巡卫叫道:“我是温米勒伯爵,有什么事情,我改天会去向你们老总说。”
  “温米勒伯爵,实在对不起,这是连总兵亲自下的命令,并再三警示,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确保把疑犯带回去。”那个领头的又出示了下腰牌,一脸歉意的说道。
  “打了这么多日了,现在才追究?马丁克不是说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管的”古拉德正想着,突然看到巡卫队中有个人冲他眨眼,细眼看去,他发觉这人竟是沙克尼管家的手下之一。
  古拉德忙阻止了温米勒试图去和这队巡卫交涉,乖乖的在他们看管下,向香怡楼外而去,临走出门前,先还暗暗冲奇格薇扮了个鬼脸。
  艾伯特在旁冷眼看着这一幕,见古拉德和巡卫们消失在门口后,才略带深思的向南面人群中使个眼色。
  狐间河,靠近城中心,是城中最大、最坚固备最严的牢房,但这里也是整个内斯堡关押犯人最少的牢房,这里的犯人有一个共性,就是罪名不重。
  之所造成狐间河牢房的独特,是因当今的伦萨国王塞缪尔,塞缪尔自登位后,就一直有个嗜好,就是每逢寿典、重大节日等时,减赋商贾、大赦狐间河牢房的犯人,以示爱民之心。
  狐间河牢房建在地下,分四层,按照犯人罪名大小分别关押,几个巡卫径直把古拉德带到罪名最重第四层,把他关在靠里的一间昏暗牢房之内。
  靠着外面走道上镶嵌的烛晶石,古拉德依稀见关他的这个牢房,四周全是拇指粗的铁条所拦,地上七零八落的铺了些杂草,拐角还有个茅坑。
  古拉德坐在铁笼中,等了半天也不见沙克尼派人过来,不禁烦躁起来,他瞥了下左右,见附近的牢房内都没人,便把怀中的青炎掏出,刚才巡卫把他送进来的时候,竟然连翻查身体的例行公事都免了,可见沙克尼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
  “死矮子,原来真是个骗子。”古拉德想起刚才和金坭尔,猛力的拼了一剑,依稀看到青炎有火花闪过,此时才有时间拿出来看看,见青炎一边的剑刃上,有个崩裂的缺口,见此,他不禁想起那看起来比较诚实的安德鲁来。
  古拉德小心翼翼的把青炎侧倾,让有崩口的一边剑刃贴在牢房铁条上,慢慢的磨了起来。
  “小子,这样不行,这里的铁条虽然不粗,但都是精钢制成,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古拉德忙转头望去,见左边牢房的杂草堆中,爬出个瘦小的老头来,他头尖额窄,眼如豆,脸皮像揪在一起般,着一身脏兮兮的麻衣。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附近,古拉德尴尬的收回青炎,向临房的老头笑道:“呵呵,你误会了,我只是磨平崩口,并不是打算逃走。”
  “咦?”那个老头眼睛一亮,猛的站起来,走到铁栏边,冲古拉德招手道“小子,把你手中的短剑给我看看。”
  眼前这个老头,虽然长相猥琐了些,但不像是奸恶之人,古拉德磨蹭了一下,也走到铁栏边,把青炎递了过去,他才刚刚伸出手,青炎就被那老头一把夺在了手里,要不是那老头还站在铁栏边,他真要扔过去火球了。
  那老头看着青炎,精神亢奋的让古拉德都汗颜,他边把摩着剑柄,边怀疑的看向古拉德:“青炎?果真是青炎。小子,这个怎么在你的手里。”
  “是一位矮人卖给我的,坑了我一百多个金币。怎么,老哥,你以前也被骗过?估计那家伙做了不少这样的货。”古拉德看着青炎剑刃上的崩口,脸上肉痛的说道“一开始我看到这剑,也兴奋死了,可,可那个该死的矮人,竟然蒙我,被别人用剑磕了一下,就出现崩口。”
  “剑?你说这是剑?”老头大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眉头尽舒、脸上堆积的皱纹都消失,整个人变的潇洒非凡,古拉德从没见过能把猥琐和潇洒集在一起的人,那老头笑完,脸皮又皱在一起,手指弹弹了剑圣,侧耳听了一下又道“青炎这世上只有一把,说是那个矮人坑,不如说你拣了个天大的便宜。以这剑身的锻造来说,也都值一百多个金币,应该还是公道。小子,这崩口,不单单是用剑磕一下这么简单吧。”
  “呃,不是磕一下,不过也差不多。”古拉德心里七上八下的,急忙问道“大叔,我刚才说青炎是剑,你为什么要笑?”
  “大叔?”那老头眉头皱的更紧,扒着脸叫道“小子,我这么年轻,那一点像大叔了。”
  古拉德晒然“对,对,是老哥,老哥。这青炎到死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天意啊。”老头依然笑了笑,打量了古拉德半天,才把左手中青炎祭起,不时,只见青炎剑身通体变红,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古拉德甚至都能感到一股热浪从剑身扑出,那老头右手屈指向剑身弹去,一声脆鸣,沿着剑柄边,整个剑身被弹的断掉,落在地上扬起尘烟。
  “一百多个金币,完了。”一百多个金币,对于现在的古拉德来说,还是比较壮观的一个数目,他心碎的看着身首异处的青炎,要不是铁栏拦着,他真想过去掐死眼前这个老头,看看能不能挤出点金币来。
  “青炎啊,青炎。”那老头带着凝重的表情,把光秃秃的剑柄送到古拉德面前,豪迈的喊道“小子,你看来是这柄青炎的主人了,不要埋没了这柄上古宝物才是。”
  是直接拿剑柄捅这个老头,还是用火球古拉德木然的结果青炎,如果刚才的崩口让他心情跌入谷底,现在简直就要崩溃。
  “引导身上的气息向刀柄中。”老头无视古拉德的表情,淡淡说道。
  古拉德本欲不再搭理这疯老头,可下意识还是找这老头的话去做了,但见剑柄轻轻抖动,一股黑气悄然从中涌出,渐渐形成弯刀模样,片刻,这股黑气变的犹如实质物体,一个半米多长黑黝黝的刀身呈现出来,连刀刃锋利的寒光都隐隐显露。
  “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笑吗?”老头乐呵呵看着呆住了的古拉德,高声说道“很简单,因为青炎是刀。”
  “怎么会,这怎么会?”古拉德不能置信的看着青炎,挥刀向下划去,杂草迎刃奇口断裂“竟然能用,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接过青炎后,就感到里面蕴含巨大的火系能量,猜到你是火系本体,现在看来事实如此。”那老头倚着铁栏坐在杂草堆上,见古拉德懵懂不知的站在原地,他忙招手示意古拉德也坐下,随后他道出青炎的来历。
  大约三百年前,有个叫弗拉基的精灵,他不但是个伟大的先知,本身还是风系本体。六十岁后,他游历整个南大陆,竟让他无意寻得一块天石,其后他找到当时具有“矮人神匠”之称科比霍恩,共同锻造了两柄神器,分别是青炎和翠芒。奇怪得是这两柄神器,在旁人手中只算是做工不错得刀柄,但到了弗拉基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变成天下无匹的兵器,也就是它们在元素本体人的手中,才能成为神器。
  这个消锨从矮人部落传出的,知道此事的人也极少,而且弗拉基和科比霍恩两人,在其后都突然消声匿迹,这件事情也就变成了传说。
  “弗拉基,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过,现在怎么记不起来了”古拉德摒除杂思后意念稍动,青炎果然只剩下了个把柄,再动转动念头,一柄黑黝黝的大刀又立刻呈现,他把玩了几下后,向那老头问道:“老哥,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这是青炎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我?我叫哈尔梅斯,大陆上知道我名字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些说不定你以后会知道。”那老头神秘的卖了个关子,然后详细的说道“青炎和翠芒,作为元素本体兵器,持有人当然要是元素本体才行,就比如你。你得到的时候,上面被人加了个剑身,才阻碍了你火系能量的导出,现在你只要微微动念,这青炎就会变成决世宝刀,而且刀身的大小和威力等,都和你的自身体质息息相关,据说弗拉基用这两柄刀时,刀身足有一米多长,砍出去还会带有风系魔法攻击效果。”
  “这么拽。还是那弗拉基聪明,光是刀柄多好带在身上啊。”古拉德握着青炎,眼睛随着刀身的忽隐忽现而闪烁,暗奈不住,便抓起青炎就在牢房中耍了起来,挥出的呼呼刀风,把地上杂草全都卷了起来。
  古拉德握着青炎舞万一阵,顿时豪情万丈,就算艾伯特此时站在眼前,他都有信心拼上几刀,当然这纯属他的意淫,至于拼了几刀后如何,就不在他思索范围内了。
  “你是出生在砍柴世家吧。”哈尔梅斯嘴里蹦出来一句话,差点让得意着的古拉德把青炎都失手掉下,他兀自遥遥头,拔开脏兮兮的衣服,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后,拿出十数本薄薄的残破旧书来,他翻了两三,从中间抽出一本丢给古拉德道“这个拿回去好好练练,不要糟蹋了弗拉基和科比霍恩的名声,更别糟蹋了青炎,你这样打法,是想砍死别人,还是想笑死别人”
  听着弗拉基刻薄的训话,古拉德泱泱收敛得意的神色。古拉德根本就没受过正规的武技训练,所用的招式和身法,都是从曾经对战过的人身上,东一点西一点拼凑而来,对他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马丁克,听了弗拉基的话,他更是认识到了这一点的不足,接过这本书来,书上面写着天刀谱,翻开这薄薄的六页书,见里面详细图解了四招刀法。
  “天刀谱是千多年前的神剑士、并享有刀圣美誉的宋缺斯基,他中年时期所留,就算一般的低阶剑士得到它后,学会了一招半式,也能和卫剑士媲美吧呃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这刀谱都失踪几百年了,我也不能确定你学了能多厉害,但比现在强是肯定的。”哈尔梅斯冲发楞的古拉德说道。
  “不是吧,失踪了几百年的刀谱你都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古拉德把天刀谱揣进怀中,他向哈尔梅斯望去,冲着那十多本薄书猛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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