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二重人格(三十四)

  任意:【陆然真是个正义又有责任心的人。】
  可惜他遇到了你,云汐一面这么想着一面道:【有用?】
  任意道:【当然有用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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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长泽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任意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独自一人时的模样。
  她上外面转了一圈,在云汐的强烈反对下,报了一个复读班,拿了一堆练习册回来,跟云汐一起学习。
  确切地说,是云汐学习,她转述233的资料。
  可怜云汐一介修仙者,愿望是得证大道,沦落到每天做三角函数证明题,还时刻怀疑她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为什么她刚刚学懂一点的东西,任意早就能熟练地运用了?
  任意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开了233这个挂,咳。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没几天,任意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晴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她搬家后的住址,敲响了房门。
  任意把房门打开,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挑剔地打量着她和她身后的房间。
  任意从白晴的记忆中把这个人翻出来,哦,是白晴的母亲何金凤。
  能生出白晴这样的女儿,何金凤长的也不算差,只是年纪大了谈不上好看了,而且或许是因为气质心性的关系,她看起来十分地刻薄去,不好相处。
  任意见到是她,直接从室内走出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何金凤立刻皱起眉,声音挑高:“你关门做什么,不让我进去吗?我是你亲妈!”
  任意只是笑了笑:“您有什么事,这里也能说,说吧”
  何金凤很不高兴,本来打算让任意把门打开,不然就把钥匙抢过来,自己把门打开。她是她亲妈,生她养她的人,她这么干像话吗?
  然而她又转念一想,觉得在外面也好,听之前任意在电话的语气,何金凤就觉得她是不想给家里寄钱。
  这还了得?这才刚离开家多久,她就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弟弟上学要用钱,她居然都舍不得。何金凤从心里都把任意上上下下骂了好几遍了,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是白养了。
  不说让她多孝顺,让她贴补一下家里,她居然都不愿意。
  何金凤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专门出来找了任意一次。因为任意搬了家,所以她扑了个空,又问了好几次当初的房东,却都不知道任意搬去了哪里。
  这一次总算有人告诉她,她这个女儿搬到了这个小区,何金凤连忙找了过来,寻思着至少要一部分钱,剩下的钱可以慢慢要。
  要是女儿不给,她大可以就地哭起来,跟街坊邻居哭诉女儿不孝顺,就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就够了。白晴胆子小,又不会辩解,这钱总能要来,儿子的电脑买了,这次还能再添两件衣服。
  何金凤盘算得好,见任意不打算让她进去,她也就不进去了,上下看了看任意,见她不像是气色差的样子,开口道:“你这几个工作怎么样了?”
  早就没工作的任意淡定道:“还行,上司挺好的。”而且还好骗,还能逗她开心。
  何金凤眼珠转了转,紧接着问道:“那赚了不少钱吧?”
  她不等任意回答,就自己默认了是这样的,快速说道:“我上次就跟你说了。你弟弟上大学的生活费家里拿不出来,你当姐姐的,你给贴补一下。也没让你拿多少,这一次先给一万就行了。”
  也就是说还要下一次,这要是真的给她了,下一次只会变本加厉。白晴这几年也没少给家里钱,她的那些工资,自己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除了攒下来的小部分,基本全给家里打过去了,不夸张地说,白晴弟弟的生活费和平时用的东西基本都是用的都是白晴的钱。
  就是这样,白晴家里还是嫌白晴打的钱少,想尽办法从白晴这里要钱。
  任意从记忆中收回思绪,对何金凤淡淡道:“我没有钱。”
  何金凤立刻抬高了嗓门:“连一万块钱都没有吗?”
  任意扯了扯唇角,反问她:“一万块我要赚多久,你算过吗?”
  何金凤道:“你省着点花,两个月就下来了。”
  任意淡笑道:“我不吃不喝吗?说起省着点花,不知道弟弟愿不愿意为了我省着点花,让他亲姐姐去医院好好治疗一下,我记得我上次说过我生病了。”
  何金凤脸色都变了,她死死地瞪着任意,直接在任意面前坐了下去,开始哭闹:“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女儿,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对我?”
  “让你贴补贴补家里,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钱就那么重要?不认你爸你妈和你弟弟了是不是?”
  她哭喊的声音很大,虽说是雷声大雨点小,但也足够把四周的街坊四邻全都吸引出来了。
  这时候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在家里待着的大多都是老人,还有不少人对何金凤说的话觉得感同身受。
  何金凤抹了一把眼泪,直接任意开始骂,骂了几句开始和周围的人哭诉,说她和白晴的爸爸都有什么病,年轻的时候辛苦累到了,就为了养白晴这个女儿。没想到女儿养出来不想认他们,连搬个家都瞒着他们,生怕他们找到。
  任意靠在门上看着她表演,基本都跟她猜想的差不多。何金凤根本不会管她女儿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生病了,要钱才是真的。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还不赶快趁现在多要点钱,要是之后女婿不好相与,这钱就兴许要不到了。
  任意模拟着何金凤的想法,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只是她一直低着头,这样的动作也不容易被人看见她的神情,反倒像是她一直低着头在哭。
  旁边的围观的人劝了何金凤两句,见劝不太动,就过来说任意:“怎么也是生你养你的妈,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管?”
  任意只低着头不说话,也看不出是在听还是在想什么。
  何金凤见状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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