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把刚刚景元钊怒气冲冲杀到他跟前的话,说给大太太听。
  “咱们现在怎么办?依照大少帅那暴脾气,颜心竟是当面拒绝了他。”大老爷说,“但大少帅说了,要颜心自己情愿。咱们怎么劝?”
  大太太觉得好笑。
  就颜心这么个下贱货色,能招惹苍蝇。
  把她给大少帅玩!
  到时候,姜家再公开出去,看看督军夫人的脸往哪里搁?
  再看颜心有什么资格骄傲?
  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姜寺峤碰都不碰,嫌恶心,景元钊居然想要。
  “咱们怎么劝她?劝不了,她懂得拿乔,不会听劝的。”大太太说。
  大老爷:“少帅会生气,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劝不了,但我有办法叫她不得不答应。”大太太说。
  大老爷:“什么办法?”
  大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他听。
  第27章 斗智渣男贱女
  颜心一夜未睡。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桩桩件件,似开闸的水,奔腾着倒向她,瞬间将她淹没。
  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颜心自认没有对不起谁。
  不管是做女儿、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她都尽心尽力;不管是做大夫还是做姜家的太太,她也恪守本分。
  祖父曾经一遍遍教她背《大医精诚》,那些话牢牢刻在她心上。
  她受过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她首先想到的,总是“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因此,她能退就退一步。
  直到她临死时,她才知道,这句话仅仅是作为大夫的信条,并非用在人生的每个地方。
  颜心由祖父母抚养长大。
  她的祖父,精才绝伦,故而一身傲气。
  祖父的生活很单纯,人人都因他的好医术而捧着他,他根本不知世间险恶。
  他也没预料到,颜心后来会遭遇种种不幸。
  祖父是医学天才,天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教会了颜心医术,却没教过她做人。
  “小姐,六小姐!”颜心迷迷糊糊睡着,被人重重推醒。
  她睁开眼。
  女佣半夏站在她床边,一脸担忧,“六小姐,您还好吧?”
  “我没事。”颜心说,“怎么叫醒我?”
  “您在睡梦里尖叫,又哭。您是做噩梦了?”女佣说。
  颜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一脸的泪。
  外面天色渐亮,晨曦印在五彩玻璃窗上,室内有了淡淡光线。
  “嗯,做了噩梦。”
  前世种种,就当一场噩梦吧。
  颜心起床,梳洗更衣,还没准备吃早饭,姜寺峤来了。
  他先进门的,身后还跟着章清雅。
  章清雅脸色惨白,额头贴了教会医院的绷带,绑住半个脑袋,隐约还沁出血丝。
  嘴唇发干,是一种黯淡的乌色,这让她看上去更虚弱可怜。
  她几乎摇摇欲坠,由女佣搀扶着进来。
  颜心没动。
  姜寺峤见她坐在餐桌前,甚至没站起身,心里就冒火。
  他很想发作,可上次颜心扇了他一巴掌,让他丢了脸,他又有点不敢造次。
  姜寺峤是谦谦君子,他和泼妇对上的话,占不到便宜。
  故而他宁可让着泼妇,不跟她一般见识,免得自降格调。
  “颜心,表妹说你没去看她,她却记挂你。”姜寺峤道。
  颜心没有让座。
  但章清雅的女佣,已经很自然搀扶着她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章清雅眼神虚弱,看了眼颜心:“四嫂。”
  “你还好吧?”颜心不过心问。
  姜寺峤语气不善:“你看表妹这个样子,也是不好。颜心,你到底是嫂子,为什么要在外面诬陷表妹?”
  颜心对着他,不动怒:“是吗?表妹,我诬陷你了吗?”
  章清雅难受得厉害:“没有,四嫂。”
  姜寺峤一口气梗住,十分难受:“她都这样了,你还要阴阳怪气?”
  颜心抬眸看他,眸光水润,似能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卑鄙自私又渺小的影子。
  “四少眼里是什么,看人就是什么吧?”颜心道,“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又问,“你们一大清早来,是做什么的?”
  章清雅:“四嫂,是我要来的,四哥他陪我。我想跟你道歉。”
  姜寺峤在旁边:“颜心,你看表妹多深明大义?”
  颜心笑了笑:“哪怕是哈巴狗,也不会主人说一句,他捧一句的。四少,你可别叫我笑话。”
  姜寺峤震怒:“你、你羞辱我?”
  颜心看向他:“你看,你心眼小,就觉得旁人说话夹枪带棒。表妹深明大义,她就不会多心。是不是表妹?”
  姜寺峤差点吐血。
  章清雅也忍着难受:“四嫂说得对,我不会多心。我今天来,真的是道歉。”
  又说,“在督军府,我不该撞墙,弄得宴会很尴尬,破坏了你的好日子。”
  颜心:“表妹是为这个事道歉?我还以为,表妹是为了将我反锁在房间里、想用找我的名义博取关注,而才道歉的。”
  姜寺峤听不下去了:“这里没外人,你还要诬陷表妹?表妹都以死明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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