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你能不能稍微说多一点,咱们必须得有个共同的认识,否则照这样下去,别说尽快了,一年半载之后,能不能结束这次行动任务,都是个未知数。还有,如果不尽快勘侦,你想过了街道上那么多人嘛!”
  我生气地瞪了一眼张峰瑞,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不从这里下手,到外面去那就更是渺茫了。”
  张峰瑞一边说着,一边挪步走了过来,和我并排着蹲在了一起。
  由于他的蹲下,刚好挡住了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阳光,让整个图案变得昏暗了许多。
  “那咱们就开始从它下手,而且,还要尽快地制服它,让它永远消失不见。”
  我是咬着牙齿的狠声说话。
  已经和张峰瑞达成了共识,我的心里就有了一丝想报复的情绪。更想探知一下凹成的人体模具图案,到底是什么颜料勾画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大胆地伸着指头,顺着图案凹进去的边缘轻轻地摸了一下,除了有水泥墙面的坚硬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就在我要缩回手臂,撤离手指的瞬间,从裸女图案的内沿处,带出了一股浓浓的白色液体。
  哇!忍不住的一声激喊。
  我惊恐地举起了手指,放到了眼前开始仔细地观察着。
  “这是什么?”
  张峰瑞大吼着的同时,圆睁着双眼,有些望而生畏地站了起来。
  啵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
  也许因为张峰瑞的大声吼问,惊动了在客厅里的杨华,箭步急奔着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惴惴不安的惊声急问。
  “又怎么了,难道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
  她似乎因为紧张,一站到我面前时,根本就顾不上看其它,只是诚惶诚恐地瞅着我的脸。
  “你看他的手指。”
  张峰瑞着急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果断地推到了杨华的面前。
  “你怎么如此鲁莽?这里的一切在没有确认之前,根本就不能用人体来接触。我少说一句话,你就开始乱来了是吧!”
  单手一伸时,杨华的手又抓在了我的手掌上,只露出了粘着白色液体的指头在外。
  “都不要紧张了,没一点不适的反应,也许就是些普通的颜料。”
  我轻声说着,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想让紧张的氛围,稍微缓和一下。毕竟,她们两个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而在惊恐之中担忧着。
  微笑着说完之后,我强行从杨华和张峰瑞两个人抓着的手里,抽出了手掌,高高地举着走到了窗户前。
  抬头望了一眼直射着的太阳,耀眼让我不得不急速地勾下了头,努力着紧闭了一下眼睛的适应。接着,我移动着手指,放在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下,刚要俯视着近距离观看。
  骤然间,手指上那白色的液体遽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红,仅仅是一眨眼的瞬间,就成了红得发紫的深色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惊愕着没有举动的杨华,又看了一眼张峰瑞失去神态的表情,轻轻地将手指移动到没有阳光的地方,却完全恢复着变成了白色,而且洁白如雪。
  反正是没有一点感觉的样子,所以我更想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颜料。想着的时候,我又将指头放到鼻子前嗅闻了一下。
  “有没有什么味道?千万别中毒了。”
  杨华好像这才反应了过来,说着话的同时,抓住了我的手腕,赶紧拉着远离了鼻孔的位置。
  “什么味道都没有,好像就是普通的自来水。”
  我再次微笑着,解释了一句。仍然是之前的那种想法,就是要让面前的两个人,不要因为沾上不明物而惊慌失措。
  瞅着杨华那含情脉脉,却又带着浅浅的惊悚眼神,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就在这时,忍不住脱口而出。
  “给我擦一下吧!没什么要研究地。”
  我畅笑着伸手支给了杨华,其实,说心里话擦不擦不打紧,关键是想让她亲手再抓一下我的手。
  听话的杨华一手抓着我的手掌,一手拿着几张纸巾不停地摩擦着指头上的白色液体。但是,几次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擦了那么长时间,纸巾上没一点白色的痕迹,而我手指头上的液体,却是没一点改变,仍然是原来的那么多,仿佛是长在指头上的白色肉瘤一样。
  呃!一声轻轻地惊呼。
  杨华皱着弯眉,很惊恐地抬起了头。
  “根本就擦不掉,我让你别乱动,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她说着的时候,表情聚变成了愤怒的样子,移目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峰瑞,有了明显的埋怨神态。
  第18章 借题发挥引出的秘密
  杨华的惊声喊说,加上那恐慌的神态,骨寒毛竖的感觉宛若激流一样,顷刻间侵蚀了我浑身的每一个关节,一下子让我明白了什么叫魂飞魄散的柔弱无力。
  强行支撑着瑟瑟发抖的双腿,我缓慢得有些做作地从杨华手里抽离出了手掌,举在眼前再一次细看中,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杨华惊诧的眼神,就在这一刻,又让我莫名地感觉到了胳膊的酸痛,似乎还带着轻微的麻木。
  虽然是有着清晰的不适感觉,但我并不想说出来让大家为之而担惊受怕,更不想因为我的恐慌惊魂,让他们放弃继续探知的信心。
  哈哈!
  我努力着大笑了一声。
  但是,笑着的时候,我从杨华的眼神中还是感觉到了,她并不放心,相反似乎越加的焦躁不安了。
  “就别死撑了,到底有没有反应?早说出来,早治疗……”
  “没任何反应,你没看到我在笑嘛!就别担心了,我知道怎么做,更清楚怎么对待这种事情。”
  我急声喊着,打断了杨华的温声细语,说出的话语却不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心里还是非常的惊恐不安,毕竟白色的液体擦不掉。
  也许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并没有任何反应的缘故,反正,就在我笑完并结束了说话的时候,之前的酸痛感觉,竟然真的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困乏,我有了迫切的想睡觉的愿望。
  “难道真的没任何反应?”
  杨华温声一问中,向前紧追了一步,离我的距离更近了。
  我摇了摇头,抿嘴笑了一下。能感觉到,我的笑仅仅是动动嘴角的过程,并不是会心的畅然之容。
  困乏似乎越来越浓烈了,让我连抬起眼皮,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一刻,我想起了霍巧玲第一次发病时说过,墙壁上浮现着的图案,曾经滚落在地上的话语。但是,图案出现已经好长时间了,除了霍巧玲的说法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看到过。当然,谁也没有一直待在卧室里。
  想到这些之后,反正也是困乏的疲惫,我有了要孤身一人继续留在卧室,探知图案的想法。
  有了想法和计划之后,我抬起了手臂,还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搭在了杨华的肩膀上,向着另一边拨动了一下,让开了挡着的张峰瑞。
  “我想躺在这里,静心观察和感受一下这间屋子的真实情况,更想确切一点的看到墙壁上的图案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认为在别墅这里发生的所有惊异之处,应该是从图案上发出指示地。”
  盯着张峰瑞有些断续地说完了我的想法。
  其实,这个想法也有一半是我对霍巧玲连续发病的疑惑,就是计划验证一下,到底有多高的信任度。
  张峰瑞似乎深思了一会儿,却点了点头。
  “我坚决反对,这里根本就不能单独留人,更不能让你躺在这里亲身体验什么。一旦真的出现不测,你让我怎么办?”
  杨华疾声厉色地断喊着说完话,转身站成侧着的姿势,非常惊讶地瞅着不说话的张峰瑞。
  “你还点头同意,霍巧玲的话难道你忘记了嘛!”
  她似乎在暗自提醒着张峰瑞什么事情,我无法想清楚。
  “要想真的弄清楚,戴眼镜专家的想法是对地。”
  沉声中带着咬牙切齿地说话,张峰瑞开始了情绪大变。
  “你俩别争吵,我说句实话吧!”
  我边说边挪步,擦着杨华的胳膊,蹒跚着一屁股蹲在了床沿上。
  “其实,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之物。”
  抬起了胳膊,奋力地前推着,将沾染上白色液体的指头,伸到了杨华转身的面前,我就是想让她们感觉到事态的严峻。
  “虽然我暂时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白色液体的沾染,好像能让人困乏无力。”
  我说着时,一直在移动着视线,穿梭在杨华和张峰瑞两人的脸上。
  等我完全说完话之后,杨华的表情最先开始了轻微的变化,好像从之前的惊惧换成了现在的失神落魄。而张峰瑞的表情就不是特别的明显,但也能感觉到有所改变,只不过让我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你现在还困嘛?”
  杨华变得温柔了起来,一说完话就拧身坐在了我身边。
  “有点困,但能坚持住,我想说的是,等一会儿我睡着了之后,你们尽量别进门打扰我,更不要惊扰图案的变化。之所以要这么做,我就是想亲身体验一番霍巧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具体和这个图案的出现有没有联系。”
  这一次说话,我是瞅着杨华不动眼神的仔细观察。
  我清楚,要想让杨华说出心里话,尤其是对未知现象的认知看法,那就得来点狠招。虽然此时的困乏感是确实存在,也很激烈,但借题发挥的成分就是我真实的目的。
  哎!一声叹息。
  杨华勾了一下头,又抬起头远望了一眼窗外。
  “你就不应该这么做,霍巧玲的发病多半是因为已经获知了这里的神秘力量之强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超自然力量。我之前提醒过你,按照我的想法,整个村子里就是巫术的养蛊之地。”
  她停止了说话,却悠然的转过了脸,很失落地瞅了一眼我。
  “这种白色液体,虽然我无法断定是不是养蛊之药引,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只要沾染上它,就等于是接受了巫术的种蛊条件。”
  啊!
  我没能忍住惊喊了一声。
  杨华的这一句话,其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了让我惊讶的地步。
  一旦被巫术确定为种蛊的条件,那就等于是我即将要变成傀儡,与村子里所有人一样,简单到了行尸走肉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而且,我不至于两三次的引导分析,你都是躲躲闪闪的托词。难道你们都知道了这里的实际情况,就是瞒哄了我一个人?”
  我带着极其生气的声调怒喊完之后,转头瞟了一眼张峰瑞,又是一句怒气十足的激问。
  “难道你也知道有这种情况?”
  张峰瑞扫了一眼我,急切地移开了视线,而且是转成了背着身子的姿势,好像开始了认真地望着墙上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图案,却就是闭紧了嘴巴的不接话。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我最先也不知道,后来是霍巧玲告诉我。到现在,除了你一知半解之外,欧阳怡景和郭佳岚也不是很了解。当然,头儿就更是不清楚了。”
  杨华是一直低着头的说话,好像根本就不敢面对我。
  其实,说了半天,最早明白这里的情况之人应该就是霍巧玲和张峰瑞。而杨华只是后来的参与者,当然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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