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她缱绻地撩起发丝,风情万种地斜倚着:“我喜欢看他为我疯狂的样子。得不到完整的我,却被卷入欲.望的漩涡。他在下一次能得到我的时候,就会放肆到极致。”
  “你说是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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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选一算什么,他一定会在四万个里面选中我。”
  明天再来检查错字。
  下章大概29号吧,字数也是8k
  第74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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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鹤经过很长的花园游廊。
  夏末的风薰然舒畅,小苍兰和马鞭草掩映。
  恋人还在等待他光临。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锋利的侧脸线条在柔和无比,踏过建筑瓦砾的阴影面。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人用中文,很急促渴切地叫他的名字。
  察觉到他没有回头的意思。
  来人又换了叫法,带着哀求的意味:“主人。”
  蒋蝶声音有些发颤,“别不理我,不要拉黑我。看在我之前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
  她接着祈求到:“我跟着谢策清来了,我真的好想再见您一面。”
  江衍鹤没回头。
  他只是停下脚步,冷淡地说:“前晚那些质问我的短信。你越矩了,我不喜欢和刺探我私生活的人打交道。”
  “我努力着尝试关心您,昨晚谢策清和礼汀联系上了,而且礼汀一直留着谢策清的电话,我觉得他们已经暗通曲款很久了,况且我觉得礼汀并不是什么好.....”
  “我的人,需要你来评价吗?”
  “对不起,事实上我已经尝试很多次和您联系,你都不会再理会我。我只能靠着和您单方面发消息,汇报谢策清的情况聊以慰藉。”
  蒋蝶尝试着打感情牌:“求您,不要拉黑我,当时你教我拆散他们的时候,我很乖,一一照做了。因为您帮我解决孩子的事,我一直把您当恩人看待。礼汀做到的事,我一样可以做到。我也能报恩,永远陪在您的身边,不像她一样三心二意。”
  江衍鹤不发一言。
  他只是听着,把烟抵到唇间,低头点燃。
  阳光寸寸倾斜。
  听到蒋蝶说礼汀三心二意的时候,他的脊背骤然紧绷,就像猎物踏入领地,被巡逻的野兽看见。
  “谁和你说,她三心二意的?”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或许是因为昨天才进行了一场生死谈判的缘故。
  现在的他的神经还是绷紧的,没有丝毫松解,依然保持思辨和清醒。
  “就算撇开她....我.....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你还可以为我做什么?”
  江衍鹤翕动睫毛,捏烟的手腕随意伸展了一下,骨骼颀长,兼具力量:“难道有人告诉你我最近很缺人手,怂恿你回来找我。”
  “不是的。”蒋蝶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咬住下唇,捏紧手机。
  “我不要钱,也不想待在谢策清身边了,我在德国学得是行政,当时就为了和您离得近一点。”
  “是吗。”他哼笑了一声,扭头向蒋蝶走过来。
  火星在他指间明灭。
  具有压迫感的男人,距离拉近时,莫名有种嚣张到让她恐惧的心悸感。
  “这么迫切地想要奉献自己?”
  蒋蝶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您...您同意了吗。”她迫切又激动地颤抖着声音。
  闻言。
  江衍鹤笑了,捏烟的手掌上青筋微透,白烟氤氲。掠眼过来的时候,唇角有点笑幅度。
  “挺会装的。”他尾音戏谑地上挑,手指懒散摊开:“拿给我。”
  “什...什么.....?”蒋蝶声音一窒,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装傻道:“我不知道.....您让我给你什么。”
  “别演了。”
  江衍鹤齿间咬着烟,不紧不慢朝她走近,阴影掠过,逐渐覆近:“手机拿出来。”
  “录了半天了,当我不知道?”
  “我...我....”蒋蝶还打算推脱。
  “刺啦——”
  她眼侧墙面,深色石灰质的老砖墙上,烟头的火星猝然熄灭。
  差一寸,就是她的眼球。
  蒋蝶眼皮一跳,浑身颤抖起来:“江....鹤....江少....”
  她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摇晃着脑袋,把藏手机的手背在身后。
  “我的耐心仅限这一次。”江衍鹤淡淡道:“交出来。”
  和崇拜和憧憬的人离得很近,这种氛围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但此刻并没有浮想联翩的氛围。
  如果那时候,觉得江衍鹤孤高如鹤,似冰冷峻。
  现在的江衍鹤,更有一种沉郁的,残酷的美感。
  过去,他为了得到礼汀,做出了一些兄弟阋墙的事,来得到她。
  现在他也不介意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来守护她。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信任过任何人,除了她。你为了钱,帮我算计谢策清。”
  江衍鹤漫不经心地查看了上面的录音同步发送页面。
  接着,他狠狠碎了手机主板,拆掉烟盒厚纸片,冷白手指流利点火:“当然也可以为了钱,来背叛我。”
  火星腾地升起来。
  烟草纸片混着劣质塑料的烟味,撩得他浸于雾中的脸分外英隽。
  录音的手机,很快就被烧成焦炭。
  蒋蝶嘴唇颤抖着:“您真的彻底放弃我了吗?”
  “嗯。”
  他咬字颇具温柔,唇角的幅度却令她汗毛耸立。
  “你帮过我,我不去追究今天发生的一切。从此恩断义绝。如果在某天某个角落,你做了或者说了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就算你全家跪在地上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江衍鹤静默地看着手机燃烧殆尽,垂眼发信息。
  他让助理祁弥给蒋蝶买一个新手机。
  并且叮嘱他,需要未雨绸缪,即将送给蒋蝶的新款手机里,装好反监控的系统。
  他从不会放任任何一条漏网之鱼,宁可错杀。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这些狠招,他向来如鱼得水。
  蒋蝶并不知道。
  她忐忑地解释着:“是谢策清逼我反水的,让我录下这些话给礼汀,让她知道您的真面目。我也有些私心,这样就能撇开礼汀,接近您了。闹成这个局面,全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
  蒋蝶曾经觉得礼汀是恶之花。
  谁都知道她活在沼泽里,孤僻,没朋友,和亲人关系疏远,但却长得特别美。
  这种美,就好像位于岌岌可危的险峰,没有任何的能力做支撑,实在太过易碎。
  后来,蒋蝶发现所有和礼汀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说她半分不是。
  包括谢策清的朋友,江衍鹤的掠夺。
  她的名字署名在国内知名的字幕组,甚至今年谢策清还买了一本她翻译的社会学书籍。
  书名很小众,但因为和民主和自由有关,书号下来得很快。
  礼汀没炫耀过江衍鹤给她的钱,没在乎过母亲留下来的股权能否分红,没大肆营销过她翻译的文本。
  礼汀什么都没有争,偏偏命运把水中捞起来的金斧头银斧头,全部给了她。
  来者泛泛,和蒋蝶一样,面目狰狞地想要从水底打捞起功成名就的幻境,但都空余嗟叹。
  蒋蝶从来没有想过。
  命运施予的金银斧头,是信赖,也是责任,是鞭策着温柔诚实的善良人,帮助更多的人。
  因为礼汀,这个得到最多厚爱的小女孩,一刻也没有停止地想要帮助别人。
  蒋蝶神情恍惚。
  江衍鹤也缺失了和她沟通的耐心。
  “钱和前程,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江衍鹤残忍又流丽地迈开焦黑的灰烬,往走廊尽头的光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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