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31章 永无止境的17岁（3）
  昏暗的客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对视着。
  黑发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努力撑起眼皮的蓝发少年，终于放弃了抵抗，举起双手，妥协道：“我不会出去的，放心吧。”
  漫画双手还放在眼皮上，它的头克制不住地往下垂，手的力度渐渐减弱，直到突然惊醒，才继续刚才的动作——盯着诸伏景光，不让他乱跑。
  他们现在在赤井秀一的一间安全屋里。
  在漫画拿起手-枪，将另一个“诸伏景光”枪杀后，逼近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甚至隐隐约约能听到来人的喘息声。
  它还没来得及跟面前的人解释，赤井就报出一串地址，拿住手-枪，轻声催促着他们离开。
  只是在漫画和景光的身影快消散时，赤井嘱咐道， “在我回来之前盯住他。”
  深深看了漫画一眼，便转过头去，擦掉自己脸上的鲜血。
  也因此，在事情解决后，它一直牢牢盯着诸伏景光，就算此刻困到极点也支撑着。
  被陌生人闯入抓捕卧底现场，三言两语就道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又遇到这种超自然事情，诸伏景光心中的警惕在突然来到这个房间后拉到极致。
  面对这个淡漠少年不加遮掩的监视，猫眼青年最初是以沉默来抵抗，直到它的头再次垂到胸前，才无可奈何地换取了策略。
  用无可奈何也不恰当，他的手机在另一个“自己”被制造出来后，就被蓝发青年拿出放在“诸伏景光”胸口口袋里。
  似乎是知道他的惊讶，那个少年只淡淡说了句， “做戏做全套。”便握住赤井的手，对着“他”开了一枪。
  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不管是见证了超自然魔幻的现实，还是对它的警惕或是对黑麦威士忌身份的惊讶，诸多情绪从心中走过，但直到最后，留在心里最深的情绪，反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诸伏景光将这个理解为当面看见另一个“自己”死去的惊骇，只是不可否认地是，他在看到贯穿心脏的洞时，有种微妙的命运线发生变动的感觉。
  他又抬起眼，在黑暗中静静地端详着蓝发少年。
  尽管赤井说这个安全屋只有他知道，但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打开灯。也因此，景光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黑夜来掩饰自己的探查。
  他微微叹出一口气，再次提议道：“回房间去睡觉吧?”
  “不行！”
  睡觉两个字惊醒了它，漫画半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万一你联络你同事，偷偷逮捕了我，或者偷跑出去，让谁看见了怎么办?”
  它打了个哈欠，擦掉溢出的眼泪，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在akai回来商量好你今后的事情前，我是不会去睡的。”
  毕竟你们公安的行为都不可控，万一跑出去和安室透见面了，那未来不就彻底乱了吗?
  漫画瞪直眼睛，再次和诸伏景光眼观鼻口观心，坚决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景光被它弄得哭笑不得，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些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他葱白的手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我和黑麦未察觉的前提下潜入天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知道我的真名和身份。还有……”
  “子弹。”他柔和的声音让漫画激起一身身冷汗， “第一次我尝试用手-枪自尽时，我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将我包裹住，这才让子弹掉落在地。而那股力量……”
  “啪”的一声，白炽灯开关被按下，赤井关上门，看向客厅里的两人。 “你们在聊什么?”
  猫眼青年弯起眼，没有在意赤井刻意打断自己的问话。
  赤井脱下外套，径直走向蓝发少年，两人低声说了什么后齐齐扭过头来，看着诸伏景光。
  “尸体经过组织确认，已经确认了苏格兰的死亡。”
  赤井向后微微扬起脖子，他的身上还带着冬风的寒意， “你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吗?”
  “我会联络上级，等事件平息后也许会回到警视厅，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我有一个办法。”
  赤井双手交叉在放腹前，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漫画，提议道：“只是你要在组织覆灭前，配合我们做一件事。”
  “一个让诸伏景光，彻底死亡的事情。”
  *
  安静的客厅里，漫画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直到一声轻微地关门声让它惊醒。
  它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向来人，问道：“他睡着了吗?”
  赤井看了眼它困到肿胀的双眼， “嗯”了声后，便将它抓起拉至主卧， “睡吧。”
  他指了指床， “这几天就麻烦你盯着他，等到fbi的手续办下来后再将苏格兰送走。”
  他指的是fbi的证人保护计划。
  最开始诸伏景光对此很是抗拒，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到警视厅工作，抑或是隐姓埋名调去某个后勤部门，直到哪天组织覆灭，他再作为光明的一方出现在人前。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应该是接受另一个国家机构的保护，被调转到异国他乡，隐姓埋名的生活。
  眼看着赤井快要被诸伏景光说服，漫画只能咬着牙抽取力量改变猫眼男人的想法，让他接受他们的建议：在组织覆灭前，留在美国。
  虽然这样对诸伏景光不太公平，但为了避免小说中常见的“世界线纠正”，让他因为意外而死去，那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