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于是伊斯梅尔眨了眨眼,缓解了一下用眼过度的疲劳,自嘲般说道:“竖大拇指?佩服我穿越把自己玩成精神病吗?”
  系统也接不上话了,要是他能有表情,此刻定然是qaq。
  伊斯梅尔不说话,系统也开始装死了。
  不过还没休息多久,伊斯梅尔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推开门的是内菲尔。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蕾丝边里衣,下身是黑色西裤。按理来说,内菲尔入内都得穿上白大褂,伊斯梅尔也看不到他里面穿了什么。
  但内菲尔医生自从认定伊斯梅尔对自己有意思之后,胆子就大了起来。白大褂照穿不误,但前面的扣子却再没扣起来过。就这样敞开,露出里面风骚的打扮。
  好在他那张脸戴着眼镜时禁欲得很,不至于让人一眼感到不适。
  “殿下,该吃药了。”内菲尔带着笑意将药端到了床边。
  伊斯梅尔靠在床头,背后枕着柔软的枕头,忽然间想起了早晨离开的兰诺德,往日里都是他来给自己喂药,今日竟也舍得让内菲尔来了,分明之前醋得不行。
  伊斯梅尔侧头看着内菲尔,那眼神说得上是专注。
  直将人看得拆开药包装的手都软了,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在唇角露出一点笑意来。他笑吟吟地抬起眼,微眯的狭长眼睛轻巧地对视回去,将药放在掌心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那声音低而婉转,仿佛两人间暧昧的呢喃。
  可惜伊斯梅尔不吃这一套。他也十分轻松地笑了出来,半点没有被人撩拨到的痕迹,反倒是沉默了片刻收回视线道:“我在想,内菲尔医生可是嫌我这宅子热了?”
  内菲尔一顿,知晓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着装,“当然不会,殿下。”
  “内菲尔的心,您看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内菲尔还想要靠近的动作便被伊斯梅尔释放的精神力给猛地压制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人半虚实的骨骼甲也露了出来,笔直地抵在了内菲尔左胸心口的位置。
  他的低领蕾丝边里衣掩不住肌肤,被骨骼甲锋利的表面划破了皮,渗出一丝丝血液。
  对于虫族,充满暴力的性与爱更让他们沉迷,这种程度的伤只会让内菲尔颤栗得发麻,是被雄虫压制住的爽感。
  刃边顺着肌肤下划,在洁白的里衣上留下鲜红的痕迹,伊斯梅尔露出一个笑容,从内菲尔仰视的视角看去,那是一个极具病态和可怖的阴郁的笑,高贵雄虫的白发垂在眼睫前,随着人说话间轻晃,掩映住淡绿如湖水的眸。
  “似乎要取出来才看得清楚,是吧?内菲尔。”
  伊斯梅尔说。
  内菲尔鬼使神差间就要点头,脑内却忽然间响起了警报。伊斯梅尔隐藏得再深,也改变不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本质。只要内菲尔点头,伊斯梅尔就有可能将那骨骼甲传透他的胸口,将他内菲尔的心挖出来看看。
  于是内菲尔勉强保持着微笑,无视他额上渗出的冷汗,还算是完美无缺:“殿下……”
  这声音几乎是祈求了。
  他没有任何背景,能够支撑他收回方才那句话,也没有任何胆量,敢于用生命去赌博。
  伊斯梅尔总算放过了他,笑容冷却收回精神力的压制和骨骼甲。他转回了头看向远处,“你们的生命太脆弱了。”
  “兰诺德呢,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么?”
  内菲尔还捧着药吗,听到伊斯梅尔的问题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貌似是打算见兰诺德。而兰诺德的确在十分钟前想要来见伊斯梅尔,却被自己以要进行病情查看为由先行进入。
  此时应该还守在门外呢。
  明明是因为利益而娶回家的雌君,甚至根本没有进行过交合。伊斯梅尔何故这样在乎他!还害他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伤。
  但内菲尔也只敢心里想想,面上也只得回道:“兰诺德上将在房外等候,待您吃过药,属下便去通知上将。”
  伊斯梅尔沉默得一会儿,也就应了。这时候乖巧吃药的模样,又与方才突然发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有伊斯梅尔自己知道,他不是无故提起兰诺德,也不是无故伤害内菲尔。只是他但求几人间的平和,任何一方太过自信,都会让伊斯梅尔的计划出现差错。
  好一出拉扯,看得系统是叹为观止。
  总之,伊斯梅尔吃了药,内菲尔便识相地扣起白大褂挡住伤口出去了。
  第17章
  兰诺德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是扑鼻的虫血臭,上将也不免蹙了蹙眉,他对血腥的敏感度一如既往。
  他的眼神很快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检查伊斯梅尔的屋内是否有潜在危险。在得到安全的结论后,他才来到伊斯梅尔床边。
  两人对上视线,一时间无言。
  说不定兰诺德还记着早晨自己说过的话。伊斯梅尔首先露出了一丝笑容,让下意识想要收回视线的人顿住了动作。
  兰诺德的视线被那笑容绑架了,移不开眼。
  心底涌上来莫名感受让他一瞬间就原谅了伊斯梅尔的所作所为。就连他也忍不住怀疑,为什么自己的爱会是这样没有底线的。
  “今天很忙”伊斯梅尔开口问。
  这一问题让人招架不住,晃神间仿佛是在对自己撒娇般,质问自己为什么忽然离开消失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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