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没有告别，已成永远
另一边被王哲挂断电话的周大炮整个人几乎是完全一脸懵逼，脑子里嗡嗡嗡感觉在做梦一样。
周大炮人在神农架，与钱腾飞这位老朋友在一起，虽然嘴上满不在乎，说什么是福是祸天注定，王哲如果注定要死，自己这个当师父也没办法。
可在他心里面还是十分担忧下落不明的王哲安危。
见周大炮整个人跟中了邪一样，钱腾飞连忙伸手去晃了晃：“老周？老周？老混球！”
周大炮目光瞬间想要杀人，吓得钱腾飞立马；╮(￣▽￣)╭！
随即开口：“你一副中邪的样子是干嘛，刚才是谁的电话？该不会又是你勾搭的年轻妹子，被你发现竟然是一位女装大佬吧？？”
周大炮脸都绿了，这可是一辈子都不能提及的耻辱啊，连忙抛出话题吸引住钱腾飞的注意力。
“是王哲的电话，他与那位上古巫王在一起，说自己上古血脉在觉醒后激发，不仅天赋异禀还对上古有莫名的亲近，加上获得神农巫祖留下来的一滴金液，上古巫王打算日夜不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她所能教导王哲……”
钱腾飞越听，嘴巴越大，到最后眼珠子差点和下巴一起掉在地上，这些离奇的话，就算从周大炮嘴里说出来，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啊。
还有西方圣域？
怎么听都没有听过？应该是某个势力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声东击西的吧？？不过能在自己国家境内如此精准找到王哲的行踪，看样子网络信息安全部那边要好好的彻查才行啊。
对此，周大炮十分赞同。
两个人的意见，已经代表挥向网络信息安全部的屠刀必将血淋淋。
然而当华非局的人赶到，那三具尸体已经被人用某种手段销毁，房间里都是刺鼻的血水化学剂，前面开门进去的几个人，皆中毒被急忙送去救治。
……
天亮了！
随着高铁在轨道车飞驰，重庆这座城市越来越远，乘坐高铁到南江市并不远，连两个小时都不需要，银裳依旧带着口罩，鸭舌帽，今天还多了一副墨镜。
她想跟王哲在这个时代的生命最后时刻，回到南江市，看一看王哲生活的地方，祭拜一下王哲的亡母。
高铁上，银裳在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沿途风景，默默地看着，默默地记着，心里面在考虑一件事情，巫祖墓应该在西方，否则巫祖令不会在西方现世。
对方将巫祖令送到她这位上古巫王手中，一定存在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或许想要借助她的手来开启巫祖墓。
要不要告诉王哲？如果王哲遇见因此遇险怎么办？
当高铁在南江市停靠后，走出空气有些闷的车厢外，银裳终于有了决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叮嘱王哲好好保存这巫祖令，如果命运注定要让去，那就遵循命运的决定吧。
走出火车站，已经有人在等候。
“王少，鄙人姓吴，萧总让我在这里等候你，听你安排，车子就停在对面不远处，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立马去将车子开上来。”
“不必了，几步路的问题，送我去林山公墓！”
“好的！”
姓吴的司机想要替王哲拿东西，却发现根本没有东西可拿，上了车后开启前往林山公墓的导航。
天有点儿阴沉，今天的南江是多云天气，这会儿正好处于阴天。
等到了林山公墓才露出一点儿阳光，站在亡母的墓碑前，王哲一边摆放着果盘，一边轻声说着：“妈！我又来看你了，跟以前不同，今天还带了一个跟仙女似的儿媳妇。”
银裳站在一旁沉默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默默站着比较好，在心里面默默叫声一句：妈！你好，我叫银裳，一个在冰封下活了五千万年的上古人类，到了明天，我也将和你一样，与这个世界告别。
银裳陪着王哲待了一个多小时，陪王哲在皇家御食吃了顿饭，她没吃，全程一个人歪着头看着王哲在吃，并没有看见杨九辰，由杨九辰的小舅子招待。
离开皇家御食，王哲并没有带银裳去大学，而是去了高中逛了逛，三点多回到乌溪山，对于银裳毫无保留地指着正被阳光照射到衣柜。
“它是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晓的秘密，我就是通过这个衣柜，穿越时空回到上古世界，不信的话你看。”
王哲说着将手伸向衣柜，手一如既往消失在衣柜中，他想给生命不多的银裳一个惊喜，所有紧紧拉住银裳的手道：“想不想跟我一同穿越到上古世界，文明还没有被毁灭之前？”
想！
当然想，而且还是无比的想，如果真的可以重回被毁灭的文明世界看一眼的话，在时光长河中显得无比短暂的生命，真的将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王哲拉着银裳穿越，可就在他消失在衣柜的刹那，唯有他能够看见的光圈涟漪一道道波动，一双紧紧牵着的手，被神奇的力量分开。
仿佛一墙之隔，银裳目光失落地看着让王哲消失的衣柜，阳光山风徐徐，木屋外成群的狗与猫和平嬉闹，另一边，炎黄部落的木屋内篝火燃烧着，天空落下的雨水将王哲整个人瞬间淋湿。
原始世界与王哲几天前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巨石前，孤零零的王哲，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银裳，银裳该不会出事吧？
反应过来的他一头撞向巨石，不过并没有撞上，而是重新出现在了木屋中，看见银裳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才继续疑惑不解：“不对啊，我拿过千年人参，龙鱼，还有一些鱼肉一同穿越回来，也带着这个世界不少东西穿越到上古世界，为什么这次不行？”
“我试试，用别的东西试试。”
王哲拿了凳子可以，抱了条狗和猫也可以，原始世界那边木头石头，甚至打晕了一个原始人都没问题，甚至迷糊中的飞机也被王哲用蛮力拽行尝试了一下。
体型已经比一头成年牛略大一些的飞机，也可以，不过巨大的体型被卡住了，只能被王哲给硬塞了回去，担心把衣柜给挤坏了，造成无法穿越。
年迈的灰也尝试过，不过为了避免吓到灰，王哲特意让银裳躲避了一下，能够尝试都都可以借助他穿越，可唯独银裳不行。
正当疑惑想不通的时候，银裳忽然说了句：“或许是你穿越的那个时代，还有另一个我存在着，所有这股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阻止了我穿越回到上古世界。”
“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吧，你去弄点肉和盐过来，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好！”
王哲连忙去搬来史前巨鳄的肉与炎黄部落炼出来的盐，随着最后一点阳光消失，银裳开始为王哲准备起晚饭，她最拿手的烤肉。
两斤烤肉被王哲吃得干干净净，随着烤肉被消化，气血开始翻涌沸腾，早有准备的王哲连忙练拳，凝练丹田中第十三股气劲，却发现有一股气血上涌入他的大脑眉心。
在感知下，被始祖兽蓝色种子包裹的哪滴金色液体，竟然在吸食这股上涌的气血。
或者说，根本就是这滴金色液体的吸引，才造成气血上涌如大脑眉心这前所未有的一幕。
半个小时后，乌溪山的夜空出现繁星点点，王哲与银裳一起躺在木屋的房顶上仰望天空。
“你说这星空之上是什么？”
“宇宙，这些星星其实就是非常遥远的太阳，我们将它称之为恒星，宇宙很大，无边无际，我们生存的星球在宇宙中，就如同大地上的一块不起眼石头！”
“那么宇宙中有人跟我们一样，躺着仰望星空吗？”
“或许，应该，有吧……”
……
“文明会毁灭，世界会毁灭，宇宙会毁灭吗？”
“嗯……问宇宙吧！”
“怎么问？”
“喂，宇宙，你会不会毁灭啊，我好想知道来满足我女神老婆的十万个为什么……”屋顶的王哲做起来，双手放在嘴边朝着星空大喊，乌溪山上就他与银裳，根本不需要担心被人听见骂傻逼。
银裳微笑看着。
……
或许是进入神农架太累，加上昨晚一夜未睡，或许是进入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或许是躺在王哲身边，从冰封中苏醒的银裳第一次入睡。一个多小时后，也不她知道梦见了什么，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
而躺在她身边的王哲却没有一点睡意，见银裳眼角渗出一滴眼泪后，情不自禁的将她揽入怀里，一直搂着，轻柔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那一瞬间，银裳脸上忽然间绽放出了一抹微笑。
嘴角微微上扬的银裳，熟睡中的她本能地在王哲怀里挪动着，然后就像一只温柔的猫咪静静蜷缩在王哲的怀里，两个人一起木屋顶渡过了一个安静而温馨的夜。
不过当第二天王哲醒来的时候，银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银裳继续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王哲再吃。
如江湖一直奔涌不息的时间啊，无论王哲还是银裳都希望它能停下脚步，或者延缓步伐，可残酷的时间依旧编织着可以毁去一切的岁月。
两个人带着乌溪山上，享受着宁静而又平淡的时间流逝，默默坐在王哲身边的银裳，认真听着王哲述说自己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相濡以沫已经将时间忽略，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该面对的终究将要面对。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不断的分离道别，直到与这个世界彻底说再见。
忽然间，银裳抬头一笑：“你会记住我吗，在你的心里面？”
“会！”
“是此时此刻的我，从冰川下复苏来到你面前独一无二的我。”“会！”
“我想再被你搂进怀里！”
王哲二话不说地照做，在他心里面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在搂住银裳的那一刻，眼红了，忽然间涌出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溢出来。
“好好保存巫祖令，没有大巫的实力千万别去，最好能够成为巫王！”
“好！”
“好好保护自己，记得要去银月王庭，去找那个时代的我！”
“好！”
“你，还没有吻过我呢！”
王哲低头，当他触碰到银裳红唇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闭上眼睛，刹那密密麻麻的黑丝再也无法遮掩，黑丝开始迅速消散，带着银裳化为一点点沙粒般的光。
嘴唇已经无法感受，只能尽力抱紧，仿佛只要自己抱得够紧怀中冰封了几千万年，带着执念来寻找他的银裳就不会消失，从这个世界！
闭着眼睛，他不敢，没有勇气亲眼看着银裳从自己面前，在自己怀中，消失在这个世界。
可，紧紧用力的双手扑空的刹那，王哲猛然睁眼，银裳带着最后的笑容化为了刹那的永恒！
一滴泪落在了王哲的手掌心，竟然如传说中人鱼的眼泪般化为珍珠般，凝固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没有告别，已成永远！
没有相约，何时再见！
……
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却真的无法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