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狱主修真记_分卷阅读_65

  “我三个徒弟都是妖怪,我以后也只收妖怪当徒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道理有什么关系?”卢玳忽然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干什么要收人做徒弟呢?收了他都认不出到底谁是谁,还是妖怪好。
  “卢长老还请息怒。”风琢瑜苦笑,他知道卢玳年纪小,没想到这么经不起撩拨,就这么和人家都斗起嘴来了。以他这样的性格,还真可能一怒之下喝别人的血解气。
  “看来今天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一场误会。”任付东准备和稀泥。
  “误会?!”上官严一声怒吼,“任兄,看看那边!你还觉得那是一场误会!如此违心之言,小心心魔作祟!”
  咒别人心魔作祟,是对正道修士最恶毒的诅咒。
  “上官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心来帮忙,结果却被你如此羞辱?”任付东脸一沉,袖子一甩,干脆驾着飞剑走人了。这事有脑子的都知道是拿卢玳没办法了,他本来还想帮着转圜一二。讨不回人命,多少能让川云仙宗出点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
  按理说现在变成一对二了,只要上官严不傻,就知道情况不对。像他的徒弟,刚才还对着卢玳大喊大叫,现在也乖乖闭上了嘴巴,站在他师父的身后,满脸的惊恐。可上官严的表情却很平静。
  卢玳随手从元岐玉镯里掏出一块布,掏出来才发现这是一块蛟绡,火红的,是琼姬当初送给天锋的。总喜欢一身黑乎乎的狐王,虽然当初变成红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当然不喜欢红的,于是就便宜卢玳了。
  卢玳其实还是很喜欢红色的,他现在就喜滋滋的把这块火红的蛟绡裹在一冬身上了。
  红和黑原本该算是很好搭配的两种颜色,可是一块星辉灿灿的蛟绡,搭配着黑乎乎的一冬的鳞片,那景象实在是……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乡土?
  “好看吗?”卢玳还把蛟绡在龙头下面打了个(自认为)很漂亮的结。
  “……”风琢瑜很认真的想着:这位长老是逗我呢?逗我呢?还是逗我呢?
  “卢长老。”上官严深吸一口气,终于说话,“今日这件事,是我们五羊宗不对。”
  “师父!你怎么……”三师兄一声惊叫,却被上官严一袖子拂过去,嘴里的话顿时被咽了回去,他也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是我教徒不严,让他在外跋扈失德,更是害了他是几个师弟与一位道友的性命,更伤了卢长老的爱徒。他如今人就在这里,任打任杀,随卢长老!”
  “任打任杀随我?”
  “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上官严,现在弯着腰弓着身子,一脸诚恳的谢罪认错,他那徒弟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看着他师父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长老!”风琢瑜赶紧站在了卢玳和上官严中间,他现在是一头雾水,但总觉得卢玳的模样,真有动手的意思。
  卢玳拍了拍风琢瑜:“让让,我不会做坏你道心的事情。”有风琢瑜在这拦着,他如果还宰了这人,那风琢瑜没法怨恨卢玳,只能怨恨自己了。这是自家人,卢玳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情。况且,反正五羊宗跑得了修士,跑不了宗门,卢玳也不急于一时。
  风琢瑜犹豫着看了看卢玳,最终一咬牙让开了。
  “上官道友,看来你已经明白些什么了。”这个上官严是个聪明人,所以才把任付东故意气走,剩下的无论是敌是友都是自己人,有事才好商量。
  “不知是我五羊宗中的哪位,与卢长老结下怨仇?”卢玳问了,上官严就明言。
  “这孩子与我有仙缘。”卢玳拍了拍一冬,“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第一次的时候,我去晚一步,他出生刚刚数日,就被人活活烧死了。”
  “这!”上官严与风琢瑜都是一惊,上官严匆忙解释,“我派中绝对不会有人做下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他是没直接动手,但却与直接动手无异。吴家村、周怀乙、赵柳儿。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改日再去五羊宗拜访。”拱拱手,卢玳不再多言,放出银麒玉辇,上车走了。
  他最后留下的话是给了五羊宗一个机会?才怪,他认定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人更改过——师父。卢玳原本想找到师父就用连山仙宗的传送阵回大福地,但现在看来连山仙宗已经成了是非之地,那卢玳要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为师父恢复记忆。
  “上官兄……”风琢瑜看着自家长老没了影子,对上官严无奈的拱拱手,也走了。
  等到风琢瑜也没影了,三师兄才能从地上站起来:“师父……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既是踢到了铁板,也是替人受过了。周怀乙……我说那个绿蕴道体的女子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他得了好处,到让我们背黑锅!”
  “师父,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算了?!怎么能算了!”上官严恨恨道,山羊胡又被吹得飞了起来,“我先把这事传回门派,至于卢玳……不到三十岁,道胎中期,哲勒山大福地之主,川云仙宗的长老,说不定关问己那个九环离元体还会被他得了头筹……嘿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太傲气了,就算人不妒,天也妒!”
  ***
  “师父!师父师父!嘿嘿嘿!”改造天妒的卢某人,举着裹成个红球的一冬,笑得像是已经遭了天罚。其实卢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开心,可他就是开心,“师父,我等着你来教我搜魂术。”
  第68章 六十八风云骤变
  一冬张开眼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为一只一岁半的妖怪,一冬虽然没有同龄的人类那么软弱,可也强悍不了多少。他懂母亲的意思,未来,他就要跟在这个人的身边,他是他的师父。
  但师父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这么怪?这里是哪里?母亲为什么不见了?
  他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分离,只是趴在蒲团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卢玳的手轻轻拂过一冬的额头,小妖怪眨眨眼,张开龙口,打了个哈气,只是刚醒来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一冬很可爱,但他最多只能算是半个师父,他还不是卢玳要的那个人。
  将睡着的小家伙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绿豆从卢玳的胸口钻了出来,由于之前被卢玳捏扁教训过,现在他看起来有点蔫蔫的,没像过去蹦跶得那么欢悦。
  不过,卢玳知道这家伙是装的,他伸手在绿豆的头顶上蹭蹭,顿时,绿豆像只发了狂的跳蚤一样蹦跳了起来。
  “啪!”卢玳一指弹中了蹦起来的绿豆。
  “噗!”绿豆掉回了卢玳的掌心,躺平,装死。
  “去。”卢玳把手掌挪到一冬的额头旁边。
  装死的绿豆立刻爬了起来,蹦到了一冬的眉心处,他没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那里“唧唧唧”叫着。
  “好,你做成了我就夸奖你三句,白天一句晚上两句。不够?那白天两句晚上一句。”
  “唧~”绿豆满意了,瞬间没入了一冬的眉心……
  ***
  卢玳盘膝坐在一边,收着入睡的一冬。
  对他来说,师父不是在他看起来和旁人也没什么两样的皮囊。而是那个有独特的思想,独特的行为方式,将他养他的灵魂。现在,灵魂有了,要把思想和行为方式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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