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再多住几天吗？”蒋兆关切道。
  “我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就出院。”
  见柯学坚持出院，蒋兆只好替他办出院手续。虽然柯学说扔掉旧物，但蒋兆还是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带了回来，因为柯学的东西真心不多而且各个都是必需品。
  果然，蒋兆拎着东西过来时，柯学正被护士拦在医院门口。
  “你好，病号服不能带走。”护士眼神落在柯学身上的他条纹病号服上。
  柯学虎躯一震，颤抖的手已经抚上衣扣：“既然这样，那我只能——”
  蒋兆一个箭步冲上来：“少爷，大庭广众之下……”
  “小心伤了风寒！”
  说完将柯学入院前的衣服递给他。
  柯学认真盯着这些旧衣服看了几秒，在护士和蒋兆如出一辙的虎视眈眈下，最终放弃当街果奔的念头。
  十几分钟后，柯学身上穿着成套的西服、西裤，脚上踩着拖鞋，一路在病人的目送下出现。
  蒋兆盯着西服中露出半个胸膛眉头一跳，委婉提醒：“少爷，我记得我给您的衣服中有衬衫。”
  “被我用来装东西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柯学抖了抖自制的衬衫包裹。
  从病房离开时柯学想将自己的牙刷、牙膏等私人物品带走，奈何没找到塑料袋，刚刚蒋兆给的衬衫正好派上用场。
  蒋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之前柯学说将旧物扔掉时，他以为柯学是嫌弃医院用过的东西晦气，结果现在看来了居然是刚刚忘记拿了吗？
  柯学耐心解释道：“这些可以带走。”
  洗漱用品虽说这些是蒋兆给原身买的，但是用是柯学自己用的，衣服就不是了，他愿意穿西服是因为原身穿衣风格没有这么大胆，穿裤子则是因为不想被当成变态。
  想起之前发生的乌龙，柯学淡淡道：“其实你刚刚不用那么激动，我可以用障眼法让他们觉得我穿衣服了。”
  蒋兆听到柯学的话目光下意识看向他的脑袋，寻思医院是不是误诊了，以少爷目前的精神状态真的可以出院吗？
  没有人解答蒋兆心中的疑惑，他只能亦步亦趋跟在柯学身后走出医院。
  路上，蒋兆将柯学剩下的东西交给他。原身被抬上救护车时，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就只有手机，身份证还是后面柯总派人送来的。
  拿到手机后，柯学第一时间点开手机上的几个银行app，然后惊讶的发现原身平日消费全靠刷卡，现在被逐出家门，那些银行卡自然也就停了。
  所以柯学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余额为0！
  在医院躺的这几天足够柯学将这个世界的信息了解一遍，这个世界灵气薄弱科技发达，吃穿住行都需要钱，没有钱，他今天只能睡大街。
  柯学捏着身份证，异想天开问道：“你说这张卡里能刷出钱吗？”
  “您以为这是学生卡吗？”蒋兆哈哈笑了两声。
  柯学：“也就是说我现在全身上下掏不出一分钱？”
  “……是的。”蒋兆后知后觉道。
  柯学后悔了，他刚刚应该听蒋兆的话在医院多住几天的，起码也要蹭了晚饭再走，毕竟住院费用蒋兆可以去找柯父报销。
  现在好了，他不仅今晚要睡大街，还要饿着肚子睡大街。
  蒋兆走了几步，一扭头发现柯学正站在医院门口45度仰头角仰望天空。
  单薄消瘦的身材，苍白的皮肤，略长的黑发遮住双眼，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悲伤文艺青年。
  蒋兆走过去和柯学并排一起仰望天空，发现天空还是那个天空并无异样，略加思索后说：“悲伤的时候只要45度角仰望天空，眼泪就不会留下来……“”
  “但是少爷，现在已经不流行这个人设了，现在流行清纯男高。”
  思及今晚的住处，柯学转头看向蒋兆准备说服他借钱给自己，这一盯，还真让他发现点什么。
  柯学对着蒋兆认真建议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问问妻子现在怎么样？”
  “什么？”蒋兆楞了一下。
  柯学没有说话，继续盯着蒋兆。
  蒋兆本准备随便糊弄过去，但柯学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么盯着他，仿佛此刻不听他的话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蒋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回过神时已经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嘟嘟嘟——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蒋母的大嗓门：“怎么了，儿子？”
  蒋兆抿了抿唇，问道：“萍萍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电视呗。”蒋母说话时旁边传来微弱的水流声，“她刚刚说今晚想吃麻辣烫，我琢磨着外面买的不干净正在厨房研究呢。”
  蒋兆松了口气，他刚刚也真是傻了，居然觉得柯学有大师气质。
  不过也不怪他多想，柯学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说话都变得神神叨叨起来，看起来挺能唬人的。
  “眼见为实。”柯学提醒道。
  电话已经拨通，蒋兆也就顺便问了：“我有事找萍萍，你让她接下电话。”
  “你们年轻人感情就是好，萍萍要是知道你上班还要和她说话肯定很高兴……”蒋母笑着打趣，走到客厅没发现人奇怪道：“我记得一个小时前萍萍就说要去洗澡，难道现在还没洗完？”
  “我得催催这孩子，洗澡洗太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