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精满不思**

  烟台,平静之下已经是暗流涌动。
  只不过这样的暗流仿佛影响不到那座小庭院内的师徒二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没有办法。
  而韩珞作为柳宗元的徒弟,得了形意门的真谛拳术,一日一日修养,练拳,养拳,把阴阳大规律拿了过来,来成就他。
  而他的拳术,虽然没有进步迅猛,但之前猛练猛炼造成的微伤,已经恢复治愈,这就得益于阴阳大规律。
  顺则圣,逆则鬼。
  韩珞渐感双臂沉稳有力,筋骨牢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精神焕发,一天到晚十分愉快,大脑的精神也仿佛入了拳,对外界的事已经逐渐不在关注,精神中唯有己身。
  外界已入热夏,他也不知,每日行拳,养拳,日子舒服的不能在舒服。
  而柳宗元这些日子,却做了一个奇怪的行为,就是每日要四点起床,走到庭院,微微闭目,对着朝阳一呼一吸。
  韩珞却依旧是五点起床,穿好衣服后,徒步二十里,返回庭院站桩一个小时,然后吃早饭。
  这一天,韩珞起的早,看了眼院落里对着朝阳而站的师傅后,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轻轻一搓一抹的行走着,而他的脑海中也满是拳意,心中酝酿着形意拳,姿势虽然是走,心中已经在打起拳来了。
  清晨,海边的道路上人极为稀少,除了偶尔的几辆汽车呼啸而过,韩珞就只能听到海潮声。
  夏天的大海银波万里,浩荡无尽,给人以广阔的感觉,只觉气势宏伟,让人不禁想呼啸而高昂。
  海滩的远处,是一片小松林,绿色迎风舞,大海,松林,沙滩,景色可谓美极了。
  韩珞心情愉快的到了小松林前,一个箭步而入,身体从两颗松树间穿梭而过,同时快步到一颗松树前,猛的一个折步,身躯一转,就绕到了这颗松树后边,一掌劈去,抓到树皮后猛的收回,然后愉快的呼吸一口气,将双手按在小腹。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说起来便慢了,其实也就是二秒的时间。
  韩珞愉快的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听着海潮,他摆了一个三体式,准备站一会,不过他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隐约听到一丝丝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在叫。
  松林有东西?
  韩珞练拳后,远离了电视等现代设施,耳朵极为灵敏,尤其是没有汽车噪音的环境,而且是清晨,他顿时听到了远处的极为细小的清凉叫声。
  韩珞停下姿势,竖耳听去,只感觉这个声音断续传来,在自己身后。他慢步而挪移,在松林中踏着青草,脚步声极为小,然后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随着接近,这个好听的叫声逐渐清晰,甚至隐隐伴随着另一个声音。
  韩珞虽然年幼,却也隐隐猜到了什么,果然,当他走到不远处后,就瞳孔一扩,然后看到了一幕耳红面赤的场景。
  哪里是什么古怪叫声,分明是女孩子的叫声。
  那个女孩子,全身光滑全露,草丛中铺着时尚的衣服,一个年轻人正在抱着女孩进行着人事。
  韩珞顿时尴尬羞色欢喜,种种情绪涌上,然后下意识的转头,但是转头后,心中猛的涌出一股还想看的情感。
  他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虽然是形意拳的传承者,但本质上却是个人,人的一切他都有,何况韩珞年才十八,正是热血少年。
  尤其那女孩面容他都看的清,是那种校花级别的,尤其是张着嘴唇乱叫,他的下半身瞬间就立了起来,毫不迟缓。
  这让韩珞顿时不知所措,但幸亏他已经练拳多时,理智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那个时尚女孩最后一眼,缓步退出。
  走在回庭院的路上,韩珞的心已经乱了。他的脑海始终是那个场景,挥之不去,他完全控制不了他的想法。
  回到庭院,韩珞刚进门,柳宗元就问了:“怎么呼吸这么乱絮,血液不稳,你的脑里想什么呢?”
  韩珞微微一怔,心思苦涩,旋即把早晨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宗元听后,不为所笑哭,不为所动,一言一语道:“徒儿,你来。”
  说罢,走到了庭院井前。
  韩珞一边走,一边已经知道师傅要教导自己了。
  果然,柳宗元伸手触在井上,道:“徒儿,男女之事本是人之常情,我们练拳的,也逃不出这个范围,你大可不避逃避这个话题。师傅也迟早会跟你说练拳的禁区,只不过早了些。”
  韩珞恭敬立听。
  柳宗元道:“为师年轻时候,亦是好男女之事。”
  韩珞一楞。
  柳宗元道:“可知为师如何到现在的境界吗?”
  韩珞摇摇头。
  柳宗元道:“拳术练到上乘,必定通养生。我们练把式的和别的行业不一样,可以说佛道武医本是一家,道理相同。”
  “拳术,道术,佛法,到了上乘,都是养生。道家求长生,佛门求解脱,我们武家求什么?求的就是可以自顾己身,参悟天道。拳,可以让我们保护己身,术,可以让我们懂得大道之理。”
  “男女之情,本是阴阳大规律,男属阳,女属阴,阴阳谁都离不开谁,故此,无论历来哪代圣人,大学问家,大养生宗师,都避讳这个话题,其实是没有必要的。这也要得益于现代社会,我们才能放开忌讳谈这个话题。”
  “为师参悟拳术四十五年,年轻时候纵欲往色,把身体糟蹋的一塌糊涂,后来为师巧遇缘分,练拳养生,才步入这个道。”
  “为师说这个经历,就是想让你明白,不要心愧。男女之情属正常,既然正常,为何不能谈?”柳宗元一副大度教子的神情。
  韩珞面色一松,清晨看了男女之事后的种种情绪为之一泄,顿时轻松不已,更加竖耳立听。
  柳宗元开始了正题:“男女互相吸引,我们这个种族才绵延的下去,情事本是十分快乐的,不过万事属阴阳大规律,情事也有阴阳,看那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为情一生,皆属情不自已,女望男,便被吸引,男望女,也被吸引。这属正常,是天道卿定,造物所归,神鬼都不能改变。”
  “这是人道。”
  “人道人道,就是人的道。”
  “徒儿,但我们练拳的,一定要禁欲,否则功亏一篑,所练功夫,皆化为清风明月,到头来捞不到任何功夫。”
  “拳术属于养生,养生是什么意思?就是珍藏身体的宝贝,珍藏身体的一切,把身体的精气神珍藏起来,不要外泄。”
  “男女之事,虽然快乐,却是犹如热火煮壶水,火热而水沸,故壶鸣。男女行事,心中火热,血液沸腾,把我们的精气神烧了起来,释放出去。这虽然快乐,却是伤身,更是伤了本身。”
  “一个婴儿,积天地灵气所生,也不为过。本来就是把父母的精气神会聚在一起才诞生出来。”
  “我们练把式的,就忌讳三事,喝酒,抽烟,情欲。”
  “你不抽烟不喝酒,为师一直很放心,但情欲乃本质,为师担心你年轻血盛,一时进了情欲的快乐,便不顾修行了。”
  柳宗元叹了口气。
  韩珞正色含目道:“师傅,徒儿必定不会让您失望,我正要听您指正。”
  柳宗元道:“世俗中说抽烟喝酒伤身,但他们有一件事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便是男女之事,男女之事远超抽烟喝酒带来的伤害。为师给你点明,是想让你明白,拳术一路,远非你所能料的艰辛。你若想步入高深境界,就要戒除男女之事了,失去那种快乐,你会生不如死。”
  韩珞聪慧道:“师傅一定有解除的办法。”
  柳宗元听后猛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久,他才道:“徒儿天资聪慧,为师得徒如此,更甚最终目的。徒儿,你听好了。”
  “男女之事产生的**,是从肾中出。如此便伤了肾,肾为五脏根本。肾强,心,肺,脾,胃等都会强壮,肾衰,则五脏都会衰退,世人得病,此为第一影响。故此,我们练把式的,要把肾养强大了,五脏也就强大了。五行大规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脏也在这个规律中,彼此有深刻的联系。”
  “把肾养强大了,我们体力,筋骨都会强壮,力气就会增大。对拳术的利益你说大不大?”
  “而禁欲,是强肾的第一法,比吃什么人参,枸杞都妙多了。你说妙不妙?”
  “拳术,就靠这个了。我们练拳,肾脏强大。行一日功,肾就强盛一分。如果你行男女之事,无论**,还是行事,对肾的伤害,就不是一分,而是三四分。你泄一次**,就丧失一星期的功夫。你练一个星期才能补回八成。那两成丢失的精气,你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
  “我们练把式的,虽然修行后就会产生高深的境界。但也失去了常人的快乐。”
  柳宗元道。
  韩珞摇摇头:“参悟天道,拳术的快乐,远比男女之事更快乐。”
  这句话,惹的柳宗元又是一顿大笑。并且是开怀大笑,事后,他又道:“为师便教你我们形意门中的真传。”
  韩珞大喜。
  柳宗元道:“我们每练拳式,肾脏强壮一分,坚持之后,二年时间。肾脏强壮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这就意味着两年不能泄**一次。肾脏强壮十倍之后,会产生阳极而阴,阴极而阳的变化。”
  韩珞自感仿佛进入了深妙的世界,这个道理他是第一次听。
  柳宗元自笑道:“为师也是如此才了断了年轻时候的荒唐。”
  “肾脏至此,会产生强大的精气,给你提供强大的生命力,以及力量。而你的来自凡人的情欲,也会消失一空。面女而无情,不是无情,而是有情到深处,便是无情。”
  韩珞一怔,喃喃道:“真要如此吗。”
  柳宗元笑道:“身体强壮到极点的,都会如此。”
  韩珞愕然:“对女人有感觉,就是身体不行?”
  如此真理,简单而难行。试问天下,谁能两年不泄一次!
  柳宗元轻轻起身,道:“失其得彼,若想修武,就要失去那种快乐。”
  韩珞至此,获了妙法,日夜苦修,期盼能达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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