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_分卷阅读_23

  他话音微挑,停的十分妙,成功的让云吞烧红了脸,尴尬的无处遁形,算是报了先前种种气他的仇。
  云吞故作镇静,将身前的散发拨到肩后,撑着笑容,略微加快速度说,“花公子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不过有些事还是莫要换位思考的好~~,这样才能像温缘一样活的简单快乐~~,花公子觉得呢~~?”
  直戳命门,花灏羽脸色一沉,拂袖出了屋内。
  云吞看向还未痊愈的潘高才,明明笑着,却让对方感觉到了一丝凌厉,道了声打扰,疾步出了屋门。
  等人都走完后,云吞才如释重负,踢开棉被,倒在了枕头上,出神。
  他想起来了,梦里的那双眼是救了他两次的那个人的。
  第一卷 : 帝君
  第15章 蜗吃醋了
  云吞面红耳赤的趴在杯盖里洗了澡,换了新的衣裳,扯下被他弄脏的被单重新铺上干净的,等将这些都弄妥当后,云吞才虚弱的坐在床上,擦了擦额上出的虚汗,病还没好透呢。
  想起门外的两人,云吞朝屋外走去,路过铜镜时无意一瞥,站住了。
  镌花铜镜里的少年身形修长单薄,生的唇红齿白,晧眸如月,镜中的人抬手轻抚唇瓣,指腹下一片柔软……
  云吞一掌清脆的拍在自己额头,懊恼起来,传修为便传修为,亲什么亲,害得他,他……云吞转眼一想,这人能对他以唇相传,会不会救了其他人也是这般,这般……
  他心中婉转的那一点柔软化作了凡界山西土窑子里藏得老陈醋,酸酸楚楚的不知道什么滋味,连人模样都未看清楚,仅凭着一双眼和毫不吝啬的修为,就让云吞这般纠结,他擦了擦鬓角的汗,心想,都怪那荒唐的梦,让他乱了心。
  屋门外,潘高才和花灏羽正坐在院中的青石圆桌前,云吞走近,听到潘高才说,“如今我活着与死又有什么两样,再等不久,我们出了岛,离开这里,他对我而言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枷锁。”
  “为~何~?”云吞撩衣坐在他身侧,手里捧着一杯药。
  潘高才抬眼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脸上有些泛红,抱手朝云吞道,“多谢、多谢云公子相救,高才有罪,连累云公子受了风寒。”
  他说着捂住腹部咳嗽了两声。
  云吞,“还~疼~吗?”
  潘高才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不疼了,多谢云公子和花公子相救。”他有些疑惑的摸着被绳索勒的红肿的腰部,干笑说,“这石块颇有些重。”
  云吞抿了抿唇,心想如果不是那人将你像鱼饵坠着,兴许也不会这么严重的。
  “为~何~要~这~般~做~?你~说~的~他~是~谁~?”云吞问。
  提及自己投海的原因,潘高才目光黯淡了下来,“你们是冬雪堂的,可能有所不知,这次月试,我考了最末,没脸再活着了。”
  他笑下,“两位天资非凡,四处学堂皆有耳闻,怕是无法懂我们这些人。”他抬头望向天空,鸟雀飞过,眼底浮现出向往之意。
  花灏羽说,“你刚刚没有回答他的第二问题。”
  云吞捧着杯子慢悠悠喝药,很是满意能有花灏羽这么个知他懂他的人。
  花灏羽嫌恶的别过头,摸摸怀里藏着的灰白狐狸毛,以当安慰。
  潘高才对这个问题似乎难以开口,原本好容易有了些气色的脸上更是惨白。
  看他不愿多说,云吞一仰头喝完杯中的药,起身道,“你~走~吧~,我~们~不~会~泄~露~关~于~你~的~事~,只~要~你~别~再~另~寻~短~见~”
  说罢捏着杯子打算再去盛一杯来喝,他还没吃饭呢。
  潘高才垂眼望着桌面,肩膀紧绷,搁在膝上的手腕忍不住发颤,他低声苦笑,“我怕是非死不可。”
  云吞脚步一顿,拧眉转过身来。
  潘高才抬头看了看云吞,脸上浮出颓废之色,心如死灰道,“我是个断袖。”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
  海风越过青红琉璃瓦落进院子里,抚动树影婆娑。
  云吞走过来坐下,指着花灏羽说,“巧~了~,他~也~是~”
  花灏羽脸色发黑,乌漆墨黑,很想掀桌子砸死那只蜗。
  云吞笑眯眯的把手指勾回来对着自己,说,“我~爹~娘~都~是~男~子~”
  断袖怎么了,很稀奇吗。
  花灏羽很想捏死他,那也没什么好骄傲啊!
  潘高才惊讶,摇头苦笑道,“二位不必安慰我了。”
  云吞含着笑容静静捧着杯子,慵懒之姿尽显,花灏羽冷着脸,更是不愿多说,两人看起来都非常不像正在安慰他。
  潘高才这才相信二人所说,一时之下心中生出些悲慨和无尽欲说不能说的话,他抚摸着腰间的伤口,道来了一翻比死更痛苦的过往来。
  他爱慕过徐尧。
  云吞和花灏羽对视一眼。
  潘高才陷在自己的神思之中,未发现二人的惊讶,兀自回忆着。
  徐尧与他是同乡,二人家中一条大街开了两间医堂,徐尧是三代相传的医术,坐堂医名望高重,常有达官贵子来就诊。
  而自己的家里却只有父亲与娘亲撑着医堂,父亲自幼学医,不为飞黄腾达,只愿救人于安乐,母亲心地善良,就是路旁的乞丐病了,也会亲自熬夜端到跟前。
  他与徐尧年少相识,约定将来学成医术同开医馆,救治天下苍生,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学医的料,他只是喜欢和徐尧待在一起,能看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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