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是这次镖局保的不是江城刺史的东西么?”
  温凉解释道:“亦非,暗里头是江城刺史的脏东西,但是实则保的是江城茶楼老板的茶货,镖局就算心里知道这里头有多少油水,他们也只能当普通的货来送。就算茶楼老板保了最多的钱来,那货的价值本并就不高,镖师们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儿赔偿就把自己命给搭上啊。”
  这么一解释,常汉等其他人也都释然了,站在一头有个叫田禀的,还忍不住说:“果然是要有个会分析的人跟着,不然我们就只顾往前冲,这不行。”
  周旺木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凌晨在山门口集合,跟老子下山!”
  “好!”
  先前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跃跃欲试,连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准备起来。而留在山寨中的人就没有这么起劲了,桂鸿走到正在叼着烟杆子的万子山身边,问道:“老万,要不要跟我来一盘棋?”
  万子山看了一眼桂鸿,道:“好嘞!”便跟着他走了。
  邹茶负责望风,他倒也是很想跟着下山去,可每次他都是因为年纪太小而被剔除开外。这回,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往厅外走,穆楚白看了看,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发,道:“小茶,我陪你去塔楼望风!”
  这么一说,邹茶突然有了精神起来,他勾着穆楚白的胳膊,“穆大哥也喜欢望风吗?望风可有意思了!”
  先前穆楚白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这突然之间那么有精神,倒是吓了一跳。听到望风一词,穆楚白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第24章 儿时记忆
  穆楚白不由得想起这件往事。
  说起当年穆楚白与兄长穆楚青、弟弟穆楚红三人在穆家后院里嬉戏,儿时他们几兄弟关系尚且不错,而且年幼贪玩,又算是同龄,所以很容易就走到一起去了。而穆楚青是兄长又是嫡长子,故此年幼的穆楚白与穆楚红十分听他的话。
  有一次穆楚红半夜里睡觉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被鬼压床了,闹得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当时穆老爷说他是小孩子胆儿太小没当回事,而穆楚红的母亲是个妾,不敢多说话,便也不理他。
  穆楚红晚上不敢闭眼睡觉,便跑到隔壁穆楚白的屋子里睡。倒不知是不是两个男孩子在一起阳气旺,穆楚红还就真的不做梦了。但是老是去打扰穆楚白休息也不是个办法,穆楚青知道了之后,不知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方法,说如果男孩子小时候被梦魇纠缠,就要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才能把梦魇赶跑。
  他们心知这法子就算告诉大人,大人们也不信,是以他们自己动手,让穆楚白在外面望风,穆楚青则带着弟弟偷溜到自己娘亲的屋子里偷发饰与胭脂水粉。然而当时穆楚白天生就知道自己不是个能望风的料,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看走眼了,竟然没察觉当日本该是外出的穆老爷——也就是他们的亲爹——突然回来到正房夫人的房子里,去找大夫人商讨事宜。
  结果,大夫人自然是没有找到,却发现自己一个儿子在偷娘亲的胭脂水粉,把自己另一个儿子打扮成一个姑娘家。
  看此情景的穆老爷勃然大怒,只不过穆楚青是自己与正房的儿子他下不得手,这一口气便全出在了穆楚红的身上。而当时负责望风的穆楚白压根就不知道穆老爷已经进了屋子抓了个正着,是以等他冲进屋子的时候,穆老爷的鸡毛掸子已经在自己弟弟的身上落了好几回。
  穆楚白这会儿去求情,还说自己参与其中。穆老爷以为他是来求情的,是以没有相信,还以为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兄弟,反而把他夸了一顿。
  穆楚青心里头就不痛快了,误会了他此前是去告状了,所以才把他们俩逮了个正着。更别说穆楚红了,他先前被噩梦缠身,后又被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一顿,心里就有火。于是,他们俩趁着这次穆老爷带着正妻小妾出门去会客的时候,偷偷把穆楚白带到他母亲的房间,让穆楚红抓着自己的哥哥,而穆楚青则用胭脂水粉把穆楚白给打扮了起来。
  这次倒是极其顺利,非但父母没有回来,连平时看着他们的姨娘都不曾出现。
  穆楚青玩心大起,甚至逼得穆楚白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他们把穆楚白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穆楚青又拿了两件母亲不怎么穿却很是好看的衣裳,虽说正房夫人身材娇小玲珑有致,可衣服毕竟是大人,他们七手八脚的给穆楚白穿上,结果人小衣服重,穆楚白穿起来愣是漏了半截肩头在外面,可腰带已经帮上,穆楚青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帮他拉上去。
  穆楚白对之前的事本身很是愧疚,这次兄弟两个要玩,自己也就舍命陪君子,陪他们玩了。哪怕就是要被大人逮着,也不会显得自己不仗义,不帮着兄弟挨罚。但是这衣服穿得实在累得慌,袖摆又大,裙子又长,他撩了两下衣裳,一下子衣服就滑了下去,耷拉在肩膀上的领子怎么也拉不上来,可见兄弟两个玩得挺高兴,穆楚白也就跟着乐了起来。
  一旁的穆楚青看到自家弟弟的样子,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拉着穆楚白的胳膊,说:“我累了,就在这儿睡吧。”
  “好好。”穆楚白连忙点头,“我去把衣服换了。”
  穆楚青连忙挡了,“换什么,反正睡醒了你也要换,就等到了那时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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