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车内寂静。
  陈在溪抽泣了会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使得她抬眼正视对面的男人。
  泪眼朦胧间,她其实看不清表哥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收了手,什么也没说。
  沉默间,陈在溪有了动作,紧闭的红唇在这时张开,她抬起手来将糖葫芦往嘴里送,白齿顺势咬下一颗来。
  琥珀色的糖衣轻薄,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炸开,陈在溪合上嘴,无声咀嚼。
  包裹了糖衣的山楂圆润饱满,使得她腮帮子鼓起来,咀嚼中,酸涩的味道也一同袭来,但是她很喜欢,她就要吃,她也不想听话。
  只是没等她细细品尝,一只大手抬起,忽而覆在她了颈间。
  脖颈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被掐住地瞬间,这股力道迫使她仰起头来,她无法反抗,脆弱至极的颈间当即就暴露在男人眼底。
  男人神色难辨,只眼眸微眯,大手顺势往上移,直接掐在了她的腮边。
  他力道不轻,陈在溪的口齿也被迫张开,露出隐藏在唇瓣间的口齿,她说不出话,便开始摇头。
  感受到危险的一瞬,泪花不断涌出,一半流进口中,一半流到了男人手上。
  下一刻,另一只手缓慢靠近她,陈在溪忽而意识到男人想做什么,迷离的双眼间顿时覆上惊恐。
  她口齿含糊着:“嗯…不准你…”
  没人回应她,车内,四周都被暗色的绸缎包裹住,密不透风地黑暗将两人包围。
  因为呼吸不畅,她小脸已经憋红,苍白的脸红润起来。随着她摇头反抗的动作,衣衫凌乱不堪,白花花的肌肤莹润,往下看是起伏的曲线,正在颤动。
  宋知礼面色不变,冷硬面庞上没有一丝柔软,他没有犹豫地将指尖抬起。
  顷刻间,修长匀称的手指已经钻进唇齿之间,放肆搅动起来。
  陈在溪都快疯了,仰起头的动作使得她脖颈酸痛,更别说口中异物冷硬,她现在连哼唧都哼不出来。
  粗粝的指腹灵动,搅动的她无法吞咽,女人双眼逐渐迷离起来,溢出来的金津顺着嘴角下落,银丝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尤其冷漠:“吐出来。”
  陈在溪反抗地更加剧烈。
  “我就不……”
  只是下一刻,他力道便加重,硬生生将她咬成两半的糖葫芦,抠了出来。
  “……”
  呼吸得以顺畅的时候,陈在溪捂着心口缩在一边,她整个人都在发颤,看向男人的眼眸格外湿漉。
  玄衣男人侧脸轮廓清晰,手持一块方帕,低垂眸,正神色认真地擦拭着手指。
  他指骨修长,浅浅的青筋覆在手背上,干净莹润。
  只是从现在起,这只手每动一下,陈在溪的恐惧就多出一分。
  他……他怎么能把糖葫芦抠出来了。
  表哥怎么这么讨厌!
  许是女人幽怨的眼神过于直白,宋知礼细致地擦完手后,顿了下,回过头看她。
  她白皙的皮肤透着一股不自然的潮红,湿漉漉的杏眸瞪大,是警戒的意味。
  宋知礼忽而想起,那只濒临死亡的兔子死前,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只是他到最后一秒,都没有松开手。
  沉吟片刻,他方才搅动进她唇齿里的右手再度抬起来。
  他冷着脸,整个人极具有压迫感,陈在溪害怕极了,眼睛忍不住闭上,不敢看他。
  但是想象之中的力道却没有到来,女人顿了下,湿润眼睫颤抖,随后试探性地睁开。
  表哥眉眼间冷淡,神色却认真,不似方才那般压迫。柔软的绸缎随之覆上嘴角,嘴角边挂着的水渍被他擦拭干净。
  愣神片刻,男人已收回手,绸帕被他随意扔在几案,水渍晕开,晕成灰白色。
  陈在溪收回目光,紧绷着的心脏微微放松些,低头,发现不知何时,那支糖葫芦已经被自己扔在了地上。
  可是她明明不想扔开的……陈在溪吸吸鼻子,害怕消散,委屈却后知后觉的浮上心口。
  马车已经悠悠驶到国公府大门,白术的声音透亮:“大人,到府上了。”
  下车前,宋知礼淡淡看了一眼她,见她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拧起眉:“不准哭。”
  她哭起来便不停,也不知怎这多水。
  陈在溪抽抽噎噎半天,纤细柔软的指尖搭在脸上,她给自己擦泪,低着头,呜咽:“表哥,我没有不知廉耻,我就是想吃。”
  宋知礼坐在车厢的一头,身姿高大到近乎笼罩住她,她生的娇小,蜷缩起来的样子更是可怜。
  沉默半响,他语调冷淡,只道:“今日是表哥凶你了,衣裳理好下来,表哥买新的赔你。”
  七月初,正午炎热,空气尤其干燥。气派的宅子之上,宋国公府四个字刚健有力。
  国公府前的长街没有商贩,也没有行商敢在这一处逗留,因此显得很是寂静。
  马车停在正门,白术跟着走近,却发现世子爷今日……怎这般慢悠?
  男人垂手而立,身姿挺拔,但站在原地,却并无其他动作。
  白术照常询问:“大人,今日要去东院拜见吗?”
  宋知礼尚未回答,只是淡淡看着正前方,似是等待。
  下一瞬,车内里的人掀开车帘,精致小巧的脸庞随之露出,女人低垂眸,目光落在石板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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