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训斥
“请两位客人，跟随我的指引，与珊骨大人会面。”
树妖乾枯的声音再次响起，乾枯的树枝不知道从哪里伸出，就好像一直在等待两人的清醒一样。
只是这次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如果不是在门口听过树妖讲话，麦德尔都有以为是这处房间在讲话呢！
库亚就不会有这种疑惑，虽然头晕目眩，但库亚还是精准地发现了发声的确实是这处房间，这栋宅院，就是门口那株树妖的根枝所组成的。
库亚甚至都能想像迷药是怎么散佈在他们的房间的。
树妖利用植物的特性，将迷药以渗透的方式喷洒在由根枝组成的客房之中，悄无声息，还找不到喷洒用具的痕跡，怕不是抽血也是用牠的根须做到的吧。
体型庞大、肢体灵活、具有精神力量，这隻树妖的实力跟他们相比，简直是无法匹敌的强大，幸好昨晚牠只是抽了点血。
“我回去拿点东西，你先跟着树妖走，我随后跟上。”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库亚的房间就在隔壁而已，拿点东西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虽然麦德尔很耿直的直接跟着树妖根须走了，但库亚还是很快就跟了上来。
而珊骨等待两人的房间，在麦德尔两人的感觉上也没有多远，走过有两条走廊就到了，如果忽略途中突然出现的腾空感的话。
活的树妖组成的宅院，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还动用了不知道是幻术还是暗示的能力！？
“欢迎。”
当麦德尔两人走进房间后，听到的是跟树妖乾枯的声音不遑多让的沙哑声音，而被声音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这才集中到房间里坐着的一副‘骨架’。
是的，骨架，除此之外麦德尔完全没有别的形容词形容眼前的这一位老人了。
库亚提前从曼泽罗那边得知了珊骨的外观，倒是不怎么在意，麦德尔就不行了，因为库亚只告诉他要找一位名叫珊骨的教授，谁知道珊骨教授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而且在麦德尔感知中，眼前的珊骨可不止是外貌惊人而已，那可是违和感满满啊！
看着快要死去的外表，怎么会有如此澎湃的生命力涌动着？！这触及了麦德尔的知识盲区，富含生命力的存在普遍形象应该是饱满的啊！怎么到了珊骨教授这里就反过来了？
“别在意我的外表，就跟这位小魔法师的老师一样，这是一次实验意外导致的不可逆结果，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教授…你认得我的老师吗？”
“哈，哈，这话说的，我们不认识，那小子又怎么会介绍你来找我呢？拿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外行人会不会给血脉研究带来点新奇思想。”
“好的。”
库亚虽然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像是既然认识，那为什么老师不指明珊骨教授的所在，珊骨教授又为何会不知道他想要实行的实验是什么？
曼泽罗教授与珊骨教授的前后反应，就像是没有交流过一样，却又像交流了一点，既矛盾又奇怪。
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让珊骨教授看看他对于血脉的奇思妙想有没有可行性，便直接将来第五魔法学院之前整理好的实验内容猜想交给了珊骨教授。
再说了，不对劲又如何，他们也没实力反抗啊！
而且也有可能，是昨晚迷晕他们后，树妖搜查过他们的行李并调查了他们，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对劲了。
珊骨接过库亚的实验猜想整理后，库亚耐心的等待结论，麦德尔无聊的神游天外，一时间只剩下了翻阅纸张的声音。
好一段时间后……
“你的推断，完全错误！！”
珊骨教授苍老的声音充斥着怒意，一开口就是否定库亚带来的实验计画书。
这一声怒吼完全不像是珊骨教授的身躯所能发出的，一下子就将正在跟小吱玩闹的麦德尔吓了一跳，也将库亚从思索的状态拉了回来。
“自噬不可取！这会导致疯狂、病变！！我不相信处理过眾多禁忌实验室案件的你会不清楚这点！”
珊骨教授说的在理，他确实处理过与血脉自噬有关联的实验室，但库亚也很清楚，他要做的是什么。
“所以我才会用培养血脉，而不是复製血脉，以此培养出来的生命只是拥有禁忌侍卫血脉的生物，而不是单纯是我的复製体。”
血脉的力量很特殊，它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束缚，过度依赖血脉者，其一生的成就将完全固定在血脉曾经的辉煌，甚至有可能还无法抵达曾经的辉煌。
但血脉的力量可以是束缚，也可以是助力，这取决于拥有血脉者是如何看待血脉的，将血脉看作未来，那么血脉就是束缚。
但若是将血脉看作是图书馆、练武场这类磨练学习的地方呢？库亚就是这么做的。
而库亚培养血脉再吞噬的假设，就是开设一个新的图书馆，并且让这个图书馆从一开始就拥有独特的藏书，即是人造恶魔元素，最后库亚再将其吞噬，便是将藏书归于自身。
库亚也不想这么麻烦，但光有恶魔元素不行，还需要有适配元素的恶魔灵魂，否则吞噬元素就完事了。
但很显然，事情并没有库亚想像的那么简单。
“血脉不会给你这么大的空子鑽。”
珊骨教授开始解释。
“血脉是一种天成的艺术，是无数祖先统合传授下来的知识，它该有什么样的能力就会给你什么样的能力，不会多也不会少，它不可能凭空增长或凭空消失。
你所提出的培养自身血脉再吞噬，就是在妄图凭空增长血脉的力量，你分出去的血脉会回归，用于培养血脉的事物将成为无法利用的信息垃圾堆积在你的血脉之中。
这样不仅无法增强血脉，还会使原本的血脉能力发生滞迟！！”
珊骨教授停滞了一下，像是在教导一样等待库亚吸收消化他所传授的知识。
“简单来说，你如果真的照你的猜想进行实验，你最终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你想施展魔法的话，必需要有一段时间的操作，无论是意识流的元素操控还是传统派的符文构造。
你将永远比其他人都多出一大截的施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