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山神之后[穿书]_分卷阅读_208

  “危险啊。”晏北归站在一边,插不进战局,焦虑万分,只能大吼大叫。
  虽然没有剑意威胁在侧,但头顶投影出虚影的浩然剑意震动越发明显,或长或短的清越剑鸣引得其他人的法剑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趁着护山大阵失效,下面有数百傀儡打进来,一时之间,除了季莳之外,竟然没有人能注意一下那个晏北归。
  上来袭击的人已经不再是散人道或被季莳从春山带来的妖灵,变成了披坚执锐,身躯被精金覆盖,有些连人形都没有的魔傀道傀儡,这种傀儡皮糙肉厚,比一般人经砸,更别说战斗起来不必一般的金丹修士差,季莳也陷入苦斗之中。
  那些傀儡似乎看不到站在一边的那个晏北归。
  很快,这个晏北归也发现了这一点:“你过来一点,过来一点啊。”
  被傀儡包围的季莳百忙之中往他那边瞥一眼,竟然真的开始往这个晏北归身边转移。
  小沧澜每次落下,都不死人不休,很快开辟出一条道路,让季莳退到这个晏北归身边。
  “能跑吗?”这个晏北归问,面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伸出手要扶住有些气喘的季莳,“这么多刺客,我们……”
  他话音未落,稳住呼吸的季莳反手,将剑意凝成的长剑捅入他腹部。
  “……我们先下去……”
  这个晏北归瞪大眼睛,附着在他手上,马上能接触到季莳的傀儡丝随即消散。
  远处,以水镜术观察占据的太绪真人也瞪大眼睛。
  “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在浩然剑意的压制下,差一点就能把晏浩然炼成成傀儡!虽然晏浩然只是金丹修士,比不玄合那老女人,但好歹是浩然剑之主,若炼制成战傀,应该比掌门的玄英战傀更强上一筹,旦他受伤就功亏一篑了啊!”
  咆哮完,他不顾要抓捕春山君的命令,直接下令,将晏北归召回。
  季莳松开手。
  失去控制的剑意散开,已经失去威力,但被挑衅的浩然剑意怎么可能放过它。
  为了保护主人,和一个元神真人硬拼一年,差点耗光真元的浩然剑怒气冲冠,也不再顾虑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的主人,一丝丝剑意如同针芒,齐齐向季莳扎来。
  季莳才不管这没用的剑意。
  在这个晏北归震惊的目光下,季莳冷酷开口。
  “把我和散人道那群傻子相提并论?演技也太拙劣了。”
  这个占据晏北归身躯的人,绝对不是晏北归。
  “他妈给老子醒过来啊白毛!”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年里,晏北归陷入的其实是非常古怪的境地。
  魔傀道元神真人亲自在他身上动手脚,不仅没有让为他检查的散人道众人发现一丝痕迹,还冲撞了浩然剑。
  冲撞了封印解开,正要对他进行试炼和认主的浩然剑。
  浩然剑在护主和试炼两者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一个,于是晏北归十分悲惨地被抛在炼心试炼的夹缝中,没法醒来,也没法真正地进行试炼。
  ……虽然他平常运气也不是特别好,但和这次相比,过去的运气不好根本不像运气不好了。
  毕竟过去那些倒霉事,还是他努力用上各种方法就能够解决的,但这一次,他努力都没有用了。
  晏北归顶着自己九岁的躯壳,坐在一家茶馆前的台阶上。
  他此刻穿的是那种文衫,书生穿的衣服,不过尺寸并不和他的身躯,很明显是用大人的衣服改小的,晏北归不用看,也知道在腋下这种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还歪歪扭扭缝着补丁。
  文衫是灰白色的,穷人没钱买染色的衣服。
  但他的个头不错,并不面黄肌瘦,手上有些老茧,也只是少许。
  他还记得自己年幼时,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在吃食一方面从来不曾短过,至于手上的老茧,是练习打说书人的那个花皮小鼓,被鼓棍磨出来的。
  晏北归的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周围的环境上。
  茶馆门前人来人往,对面的铺子是混沌铺,伙计揭开烧水的大锅,冉冉热气蒸腾而起,有扛着箱子叫卖的挑货郎端着大碗茶,和他一样蹲在台阶上休息,身后的茶馆里,人应该很多,毕竟他父亲的说书在白帝仙城也算有些名气,不少人听到他是来说书,不管说的哪一节,都会来捧场。
  这里是大泰帝都的小小一角。
  是很多年前,没有踏入修道之途的晏北归,最熟悉的场景。
  ……如果这个场景不是灰白色,所有事物都静止不动的话。
  浩然剑把他丢在没开始的试炼里,然后就忘乎所以地去和魔傀道魔修去掐架了,情理上晏北归应该感谢浩然剑,若不是它自己恐怕已经着了太绪——除开这人外,晏北归不知道能如此瞅准机会孜孜不倦找他麻烦的还能有谁——的道,但被丢在这里,不知岁月几何后,心胸宽广如晏北归也不禁焦躁起来。
  “不知道季莳会不会为我担心,”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晏北归扶额想,“应该不会直接用小沧澜砸我头吧?”
  季莳。
  他又在心中念出这个名字,借此打起精神后,又一头钻进《浩然真经》里。
  除开从《浩然真经》里找办法离开试炼,他也想不到别的途径能离开这里了。
  偶尔还能走神一下,思考他九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浩然剑的试炼放在这个时间开始。
  他仔细回忆,发现这一年的记忆太过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阻碍挡住他探寻的神识。
  晏北归一百零八次从自己的记忆中退出来,转换心情去看《浩然真经》。
  原本以为和过去一百零七次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才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的场景竟然有动摇之象,行人的五官渐渐变浅,石阶的边缘飘出雾气,支撑草棚的木杆连灰白色也褪去,变成两根平行的线条。
  晏北归眨眨眼,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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