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猎物的货色

  十月,韩奕阳落地法国,巴黎。
  出席了一场某大牌奢侈品活动,同时约见法国头部游戏制作公司UB总裁并进行了参观交流,夜色笼罩之际又驱车赶去主办方举办的晚宴。
  韩奕阳现在在商界算是声名鹊起,宴会间不少人认出和他打招呼交谈。
  韩奕阳前脚刚和一位华裔法籍企业家交谈甚欢完碰杯浅酌,品牌主办方主理人西蒙先生就领着女伴前来打招呼。
  “Bonjour, M. Han. ?a fait longtemps qu'on ne se voit pas ! Vous avez été très occupé ces derniers temps. Si vous voulez vous rencontrer, vous devez faire la queue pour prendre rendez-vous.(韩先生你好,好久不见!您最近可真是大忙人,要见您一面还得排队预约。)”西蒙早已年过中旬,鬓角白斑,眼角皱纹四起,满面笑容地走近亲切地握住韩奕阳手掌。
  “Bonjour, M. Simon, je n'ai manqué aucune de vos invitations.(西蒙先生你好,您的邀约我可是一场都没落下。)”韩奕阳回握,微笑着满口流利的法语应付。
  西蒙先生想起忙侧身给韩奕阳介绍身边女伴,口吻亲呢自然,“Au fait, M. Han, j'ai oublié de vous le présenter. Ma petite amie est lavande. C'est une belle femme de la même nationalité que toi.(对了韩先生,忘了给你介绍。我女伴薰衣,她是和你一样来自同个国籍的漂亮女人。)”
  韩奕阳含笑正眼看了眼这位叫薰衣的女人,一样的相貌妆容身材耳痣,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是站了另一位男人身侧。
  “M. Han.(韩先生。)”薰衣语气客气疏离,只轻点了头示意。
  韩奕阳却步步逼近走到薰衣跟前,俯身他脸颊靠近她脸颊轻触,对她行了更亲热的法式贴面礼。
  薰衣指尖酒杯吓得稍微倾斜几度,溅出几滴红酒渍沾在面前男人的西服肩头。
  “这就是你新猎物的货色?”韩奕阳气音响在耳畔,语调满是玩味嘲讽。
  唇齿间轻微发出短暂啧声,气流碰进敏感耳蜗发痒扰人心神不安。
  “Henri,Vous êtes donc là!(亨利,原来你在这!)”韩奕阳的今晚宴会的女伴娜塔莉走近叫了他一声。她是最近法国政界新秀贝纳尔的妹妹,她哥哥今年刚任命上总理。
  亨利法语和韩奕阳姓氏首字母相同,是娜塔莉特地给韩奕阳取的法国名,是只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称谓。
  韩奕阳抽身后退,娜塔莉自然挽上他臂弯抬脸低声跟他分享刚才听闻的趣事。
  韩奕阳跟西蒙先生眼神示意先走一步,带着娜塔莉转身走远。
  薰衣脸上再也挂不住笑,跟西蒙说了声侧身躲进了洗手间。
  今晚,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落地的法国,又是什么时候搭上西蒙先生这条线的。
  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她成猎物了。
  薰衣拿回手机在宴会外场走廊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接通。
  “喂……”茹瑾睡意朦胧接起电话。
  薰衣语气压着无名怒火,“还没醒呢,为什么他来了法国你没通知我?”
  “我现在这边凌晨四点多,我醒什么……谁……谁来了,你说?”茹瑾看了眼手机时间小声嘟囔。
  薰衣一顿,气得忘了法国和新加坡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没好气地解释,“韩奕阳。”
  茹瑾翻了身声线隔远传来,“他去了法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贴身秘书?”
  “我让你帮忙盯着他。”薰衣小声强调。
  “盯着了啊……嘿嘿好帅……”茹瑾说着说着想起什么笑出了声,明显一副酒意未醒的模样。
  薰衣无语地挂了电话。
  这女人最近鬼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回到宴会在进大门口就撞见韩奕阳。
  他靠站在门口,像是在专门等人,看到薰衣眉梢猛得一上扬起身。
  薰衣站住脚步,警惕地看着这男人不怀好意地走近。
  将近一年未见,今天女人穿了件薰衣紫长裙,淡紫薄纱像花苞般层层迭迭从腰间往下尽情绽放,上身抹胸样式只挂了两条细细的珍珠肩带点缀,长裙剪裁设计巧思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美得像朵真正摇曳怒放的薰衣草。
  难怪他今早在活动看到模特穿着同款样衣走出时脑海竟然闪过几秒她的脸。
  她剪掉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发丝打理得卷翘打圈细细垂在肩头腰后。眼眸藏不住地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家养兔子,娇滴滴地瞪着自己。
  “薰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韩奕阳难得好心情,伸出邀请的手绅士有礼。
  “抱歉,我不会跳舞。”薰衣不带犹豫地直接皱眉拒绝掉。
  韩奕阳拽回女人想逃走的手腕,拉回臂弯不容置疑地收搂十指紧扣,“没关系,我教你。”
  薰衣撞进男人胸膛发出一声闷响,身后腰间是根本无法挣脱的铁臂,左手男人带茧的指腹摩擦着柔嫩指尖泛红发痒,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幽淡内敛的沉木男香,居高临下地对着自己笑。
  自己无路可逃。
  薰衣闭了闭眼忍下情绪,被男人带着转进宴会舞厅中央,大厅放的古典音乐悠扬浪漫。
  两人舞步出奇一致,韩奕阳不禁感概夸赞,“薰小姐舞步学得真快,难怪西蒙先生这么喜欢你。”
  薰衣睨了男人一眼,依然沉默不语。
  韩奕阳自顾自话继续开口,“让我猜猜薰小姐为什么选中西蒙先生这个猎物呢,嗯肯定是垂涎他身后世代家族打造奢侈品事业。
  “那为什么又非找上年纪过半身形佝偻的西蒙先生,而没找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他儿子小西蒙呢?
  “噢我忘了,小西蒙先生是位同性恋你下不了手啊。”
  男人口吻格外欠揍。
  薰衣手指握紧男人手掌,深吸几口气依旧没有出声。心里暗道:这男人心眼小得可怕,现在自己处于劣势,不能硬对硬,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面对女人掐紧的手指韩奕阳面不改色地抬高手臂举过女人头顶,女人裙摆转动形成漂亮紫色弧度,重新搂上女人腰腹,继续点火,“也不知道西蒙先生在床上能不能宝刀不老一展雄风,满足薰小姐这副如饥似渴的正值年轻的身体?”
  薰衣一脚高跟踩上男人皮鞋,严重地无声警告他,适可而止。
  女人被男人猛地一甩完美下腰,发丝飞扬,古典音乐也正到激情澎湃高潮阶段。
  韩奕阳扶起头脑还在发晕的薰衣,继续带着她小步舞动,“虽然西蒙家族这只猎物油水不多,但别担心我不跟你抢。”
  因为我盯上的猎物,从来都不是他们。
  “祝你好运。”
  语毕一首舞曲结束,韩奕阳陡然放开禁锢在女人身后的臂弯,优雅地转身退场。
  徒留薰衣一人在舞池,气得耳垂通红,眼前阵阵眩晕。
  韩奕阳结束宴会已经是深夜时分,一脸倦色地拿着主办方送的酒店房卡刷开电梯按下叁十八楼层。
  电梯上升到叁分之一,门打开上了两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法国女员工,叁人拘谨地点头示意后电梯门重新合上。
  高个女员工偷瞄了眼身后韩奕阳独特的黄皮肤肤色,用地道法语小声问旁边的人,“Qu'envoyez-vous au 38e étage ?(你去叁十八层送什么?)”
  “Condom, une marque spéciale pour la chambre 3888.(避孕套,3888号房专用的牌子。)”稍低半个头的女员工低声回应。
  高个女员工忍不住多嘱咐几句,透露出关于3888号房的八卦,“Oh, faites attention. J'ai entendu dire que la chambre 3888 est très amusante, et d'autres invités se plaignent souvent qu'il y a des femmes qui pleurent dans cette pièce au milieu de la nuit.(哦,你小心一点。我听说3888号房玩得非常花,经常有其他客人投诉那间房半夜有女人哭声。)”
  这时电梯停在38层,韩奕阳出了电梯用英语叫住两名女员工,“Excuse me, could you please send two more bath towels to Room 3899?(打扰一下,可以麻烦加送两条浴巾到3899号房吗?)”
  “OK, I'll send it to you right away.(好,马上为您送来。)”高个女员工忙转身接话,还不忘给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韩奕阳只当没看见侧身擦过两人,刷卡进了自己房间,3899号。
  3888号房,是西蒙先生的专用房间。
  韩奕阳有些烦躁地走近房内解开领带灌了半瓶冰水,电梯里两名女员工的话语在耳边仿佛回荡。
  玩得花,哭声,女人。
  这几个词汇组在一起只让他喉口一紧,不敢再深想。
  韩奕阳在房内坐立不安半小时后,还是没忍住打了通前台电话,“Bonjour, je suis la secrétaire de Mme Ulia. Je cherche M. Simon dans la chambre 3888. Veuillez lui dire que sa femme l'attend dans le parking souterrain de l'h?tel.(你好,我是尤莉娅女士的秘书,找3888号房间的西蒙先生,麻烦告诉他,他的夫人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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