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果然还是个少年郎,凭意气说话,不过是为了拒绝自己,叫自己死心罢了;莫说谢令月说的不可能实现,就是他真能做到,江越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如此坚定的谢令月只会令他更喜欢。
因而江越的态度也愈加坚定:“我知清尘你方与陆寒尘断情,一时不想再面对感情之事;你放心,我只是表明心意,叫你知晓我心悦于你;只管按照你心中所想行事,我有的是耐心,总能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的那日。”
话已至此,谢令月自认他已将态度表达清楚,而江越也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时间谁也劝服不了对方;那便不管了,等到镇北关事了,谢令月便要离开大宣;再见面时,两人立场已是不同,谢令月不信江越还敢顶着压力喜欢自己。
显然江越也想到了此节,狭长眼眸各种思绪流转,显而易见的失落;他是想到了谢令月一时不会接受自己的情意,却不知这人对陆寒尘那厮情深至此,断情了还是这般割舍不下。
陆寒尘那阉佞究竟是哪来运气,平白叫人羡慕。
眼见谢令月不想再提此事,可江越又不甘心,如此难得的机会,只有他与清尘面对而坐,偷得浮生半日闲,眼眸微转便又提起另一个话题;方才谢令月谈起男子之间的床第之欢那般坦然,且一听便知他极为了解此道,江越便求教一些细节。
此生第一个动心之人便是眼前人,之前多次释放欲望时臆想的也是眼前人,从未想过与女子之间的鱼水之欢,江越深觉自己大概是没救了,如今只对男子才能生出冲动之心;既是如此,何不趁机多了解些,总没有坏处,还能叫谢令月放下心防。
听他问出的问题,谢令月失笑:“令弟江亭亦好南风,湛霆何不多问问他,兄弟之间更该是无话不谈。”江越摆手:“阿亭可没有清尘你这般周全,依我看,他那更是混不吝。”连个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更没有担当,江越可看不上江亭那点小心思,哪怕这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眼眸亮起,说来也是怪哉,明明眼前人与自己的胞弟一般年纪···可江越不得不承认,江亭怕是连谢令月的一个指节都比不过;不只是才智与心计,更有为人处事的种种细节。
想想自己刚从京都赶回征西军中,江亭抱住自己大腿哭嚎诉苦,心心念念要回京都···再想到赶至梅园时看到的谢令月,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护在陆寒尘身前,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这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气概与情意,江越如何能不折服,如何能不生出想要据为己有的阴暗念头。
莫说江越自己就是个有能耐的,就算他是白清涟那般的菜鸡,真要喜欢男子,也该是谢令月这般的,而不是江亭那个什么都扛不起的蠢货。
难怪白清涟对江亭只有利用之心,江亭活该。
既然这人主动问起,谢令月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男子之间情·事的要领一一告知;古人的生理知识确实欠缺,而江越显然是自己掰弯了自己,且这人待自己诚心,谢令月便倾囊相授。
他是对江越无意,却也希望这人能一生顺遂无忧;若是日后寻到了真心爱慕之人,亦希望他们和美圆满;如今早些学会这些,江越亦能是个周全照顾枕边人的爱人,携手共白首。
江越是真的被颠覆了认知,他是知道男子之间的床第之欢不同于男女之间;但他以为男子天生粗糙一些,体魄也更强健一些,应是极为简单,却不知要注意的事项远比男女之间更多,稍不注意便折损承受方的康健与寿数···
难怪多少人看不上男子之间的情意,不仅是世俗观念所致,想来也有不少男子不注意这些,平白闹出人命与疾病有关;想到此处,再看眼前人,江越更是嫉妒陆寒尘,一个阉人竟是遇到了世间最好还最温柔的男子,更得这人倾心相待,凭什么?
吐出来的话都泛着酸味:“清尘懂这么多,陆寒尘倒是有福气!”
谢令月失笑:“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是我略通医理,知晓承受方的辛苦与疼痛;男子之间的情意本就难以坚持,若是上面的这个还不知疼惜自己的枕边人,那才是妄谈真心与真情。”
江越哑然,所以这人才会对陆寒尘那厮有诸多宽容,甚至几次不顾生死护在那厮身前;此刻江越更是怀疑,谢令月难道真的是只有十八么,如此行事周全,莫说江越自认不及,便是他的父亲英国公怕也不及,魏国公到底是如何教导他的?
也难怪谢令月不接受自己的心意,与这人一比,江越忽然想到谢令月是不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毛头小子,只觉自己不可托付?
第141章
谢令月自认他不是主角,陆寒尘这个原本剧情中的男配更不是,他们只是人世间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饮食男子。
他们的感情开始的出乎预料,也曾有两情相悦甜蜜的时刻,如今也如世间那些平凡男女,因种种原因走不下去而分开;既是再平常不过的感情历程,自是无需什么男配或是反派角色来衬托他们的情比金坚。
更何况日后他们还不知有无重逢之日,情比金坚更是成了虚妄,更不需要什么角色来衬托,一切皆是从心而为罢了。
桃花眸低垂看了眼右手无名指上的金戒,左手指尖轻轻抚过戒面,就如心房能感知到戒环内壁刻下的名字,陆寒尘三个字依旧灼烫,心亦···因其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