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相师_分卷阅读_193
韩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单宁说话了,要不然迟早会被单宁气死。这人说他靠谱吧,三句话里没两句是可信的;你说他不靠谱吧,关键时刻他又能帮上大忙。
单宁说:“虽然我没那么神乎其神,直接给算出来,但是我可以给你一点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
韩啸绷着脸:“你说!”
单宁说:“作案人大约五六十岁,工作优渥,学历高,有文化,教养良好,平时应该是那种遇到别人有困难就会伸手的人。从外表上看,他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性。他甚至可以和负责查案的人和气地打招呼,笑呵呵地问起某个案子的进展。”
韩啸沉思起来。
单宁说:“总之,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好。你可以用年龄和学历排查掉一批人,剩下的应该非常少。”单宁顿了顿,把推算出来的情况完完整整地告诉韩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人应该和你们家在同一个小区。”
第九十三章 心似箭
韩啸饭也不吃了, 起身和元校长道别。
元校长妻子出来一看, 人没了, 忍不住说:“这孩子怎么这样,饭都不吃就走。唉, 干他这行就是这个不好,一天到晚得随时候命,没个定时的。”
“干哪行不是啊。”元校长比较想得开, “我年轻时还得大半夜带学生去医院呢!平时学生打架了得去,学生受伤了得去,学生想不开了也得去。做什么都一样的, 就看是不是真有责任心。”
单宁在元校长家蹭了顿饭,又被梁禹行送回西城区。他和梁禹行约好过两天去梁州长老家那边去看看, 梁州长年纪大了, 快退下来了, 对迁祖坟的事格外看重,一方面是想着自己死后也葬回去, 一方面也是惦记着不怎么出众的儿孙, 希望祖先们能庇佑他们。
单宁本来是不想管这一摊子事的,可一想到前面梁家欠下的那些糊涂账, 又觉得得跑一趟。他和梁禹行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绕去东区那边接霍铭衍下班。
比起单宁的悠哉游哉, 韩啸可就忙碌多了。他马上回了单位,把老刘叫了过去,让老刘一起排查爆-炸案的作案嫌犯范围。老刘得知自己被单宁卖了, 忍不住嘀咕:“队友靠不住啊。”
“单宁已经不是我们单位的人。”韩啸说,“严格来说老刘你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
“明白,明白。”老刘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深刻地明白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韩啸一阵无力。以前在市一高时就是这样,单宁屁职位没有,不是班长、不是学生会长,很多人还是对他言听计从,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一个两个都去找单宁。入职后被告知要接手单宁的人,韩啸心里就警惕无比,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这家伙走了都一两年了,影响力还是无所不在。
好在韩啸也习惯了。
韩啸和老刘排查了几批人,筛选出有可能接触火-药的嫌犯。韩啸一个个看了过去,把那一张张脸都记在心里。至于单宁说对方和他同一个小区,韩啸没完全相信,但也默默在心里给同一小区的人打了个圈。
一直到傍晚,韩啸才把任务分下去,让底下的人这几天分头去巡查。按照对方的作案规律,韩啸推断这人会在这几天行动,只是他还没弄清楚作案日期对对方的意义。
换班时间一到,韩啸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去吃晚饭,别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
韩啸这才发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立刻说:“我这就回去了。”
韩啸和其他人道别,开车回家。他家是那种老式小区,房距比较窄,家门口没有停车位,都停在外头。韩啸一下车,正巧瞧见一位老先生在花园里剪花枝。对方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笑,说:“小韩下班了吗?”
韩啸一激灵,想起单宁说作案人可能和他同一小区,目光不由落到了那位修剪花枝的老先生身上。老先生手指修长,指头上长着老茧,手却很稳,能把盆栽修剪得极为漂亮。
似乎注意到韩啸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老先生笑呵呵地说:“怎么?你也对盆栽有兴趣?”
“没有。”韩啸面色不变,“就是觉得您的盆栽很漂亮,下次说不定可以向您讨教讨教,自己弄一盆送人。”
“送给女朋友?”老先生好奇了。
“还不算。”韩啸耳根微微发红。
“年轻真好啊。”老先生笑着说,“你小子挺有想法,我年轻时就是用这个把我老婆追上的。不过她很敏感,和我完全不一样,她很喜欢我送给她的盆栽,但当我要再次去修剪它、让它维持漂亮的形状时,她却让我不要修剪了,她觉得盆栽会很疼。她真天真,你说是不是?”
“她很善良。”韩啸听出老先生虽然口里说他老伴“敏感”“天真”,语气却是满含爱意,因此顺着老先生的话夸了一句。
“对,她很善良。”老先生凝视着眼前的盆栽,“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所以才不知道有的东西只有经过修剪才能长得更好,花木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韩啸心头一跳。他说:“您说得很有道理。”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韩啸低头一看,是他母亲的电话。韩啸接通电话,“妈,我这就回来了,已经停好车。”
老先生停下修剪花枝的手,看向神色变得柔和的韩啸。
韩啸挂断电话,看向老先生:“我先回去。”
老先生朝韩啸一笑:“回去吧,别让你妈妈等太久了。”
韩啸回到家,母亲已经把饭菜端出来。他父亲在看着报纸,听到开门的动静,抬眼看向门外:“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要凉了。”他父亲是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还没退休,但已经退居二线,因为坚持锻炼和每天思考国家大事,身材还没发福,看着是个帅大叔。只是当父亲的,免不了会操心一些大部分父亲都会操心的事。韩父说,“工作什么的,你只是个小小的巡警队长,那么拼命干嘛,立了功也升不到哪里去,干个几年调去别的单位才是正理。像你现在忙成这样,怎么有时间追女孩,别等我和你妈退休了还看不到孙子孙女的影子,出去都觉得丢人!”
“我有分寸的。”韩啸嘴里硬着,一屁股往餐桌旁坐下,加了块肉就往嘴里送。
韩母用力一拍韩啸手背:“怎么饿成这样,直接就夹了吃?先去把手洗了!”
韩啸乖乖去洗手。
韩母又横了韩父一眼:“别整天念叨小啸,你这样念叨下回他都不愿意回家吃饭了。”
韩父不认为自己有错:“不回就不回,让他饿着去。”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韩母收拾完碗筷,站起来翻了翻日历,说道:“今年有闰二月啊。”
“没有吧,二月不是还是二十八天吗?”韩啸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
“你说的那是公历,我说的是农历。”韩母得意地说,“这日历可是我从老市场那边淘到的,上面有公历也有农历,公历闰二月和农历闰二月一般是不重叠的。”
自从农业生产实现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大部分人脱离农业耕作进入城市化生活,农历的用处逐渐减少,已经逐渐退出联邦人的日常生活。现在几乎所有印刷商都按照国际标准印刷日历,极少有印刷商会把农历加上去,至于什么春分谷雨之类的节气自然也没多少人再在意。
韩啸虽然不至于把这东西完全忘记,可也仅止于从课本上了解过以前有过“二十四节气”之类的,真正说熟记于心肯定不可能。听韩母这么一说他也来了兴致:“农历闰二月难道不是四年一次?”
韩母说:“当然不是,农历算法没那么简单,它是按照节气来的。如果本应在这个月出现的节气延后到了下个月,那么农历上就会把这个月称为闰月,具体是闰二月还闰三月闰四月等等,得看这一年的节气变化。比如今年有清明之后要隔一个月才到谷雨,那中间这个月就是闰二月了。”
“原来是这样。”韩啸夸道,“妈您不愧是农业学院的教授。”
“你追女孩时嘴巴要是能有这么甜我就放心了。”韩母笑着说。
韩啸应道:“我会加把劲的。”
韩母说:“我知道你小子眼光高,就不劝你什么了。”她提起另一件事,“对了,你那同学是不是搞了个新型研究所,里头研究了一些有趣的植物。就是叫单宁的那个,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能不能帮妈走个后门,让妈去他那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