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_分卷阅读_129

  “我就算嗝儿屁,也嗝儿得没有遗憾。”林予噌地站起来,他不想对话了,萧泽不武力镇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招架不住。起身打开箱子准备收拾,欠欠地说:“你别劝我了,你要实在不同意,大不了我走人。”
  萧泽一直在好好沟通,这下立刻黑了脸:“你往哪走?”
  “……我、我就随便走走。”林予拿出里面的衣服,一抖搂啪啪掉出十块金条。空气都不流通了,他惊愕地定在那儿,完全忘记了这笔私房巨款。
  萧泽的脸黑成了包青天:“林予,学会骗我了?怪不得敢走人,有钱了,三居室容不下你了?”
  青春期的小孩儿不能激,林予脖子一抻:“这是我大哥给的,你凭什么管?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爸,是我爸更没用。”
  他把金条敛好装包里:“我就是个穷算命的,这辈子都是,你实在不喜欢,我也不会改行,除非你换个人喜欢。天大地大,流浪狗都没我能漂,你要是后悔了,我绝对不缠着你。”
  他说完背上包就跑出了家门。
  全部勇气都汇聚在那几句话里了,说完有些后悔,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
  萧泽还坐在沙发上,从吃惊到气恼,渐渐地又气笑了。忽悠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是他把对方的脾气给宠上来的?
  起身换了鞋,他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乘电梯直达一楼大厅,萧泽长腿阔步走到前台询问,问的时候还挺不要脸:“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帽衫背书包的男生跑出去,长得挺白净可爱,往哪边跑了?”
  问完出了大厅右拐,右边是小区的花园,压根儿没有出口,萧泽走了十来米,在长廊下看见了抱着书包发呆的林予。
  他走过去,隔着排花圃:“您这离家出走路程倒是不远。”
  林予没面子,小声说:“我抱着金条,外面多危险啊,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萧泽乐了,乐完揪下片残枝败叶丢过去,“你是不傻,给我的建议也不错,这样你不用改行,我也不用担心。”
  林予惊得绷直身子:“干什么?”
  萧泽回答:“不是你说的么,换个人喜欢啊。”
  林予立刻起身,跳过花圃的时候差点扎一屁股刺,他挨到萧泽的面前,乖乖地去拉萧泽的手:“哥,别换了吧,多麻烦呀。”
  他急死了:“我、我早上算命,算完再去上班行吗?”
  萧泽兜住林予的后脖子:“真那么舍不得?”
  林予委屈地点点头:“就和舍不得你一样。”
  倒是挺会说。
  “知道了。”萧泽揽着他往回走,“那我不逼你,但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许再瞒着我,否则。”
  “否则你换个人喜欢?你别啊,万事好商量,我都答应。”
  萧泽笑起来:“傻得不行不行的,别撇嘴了,别人看了以为我欺负你。”
  走到公寓大厅时,萧泽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孟老太。上次联系还是在出发之前,而且和老太太说了他们的事儿,不知道几个月过去,老太太消化得怎么样。
  萧泽按了免提:“姥姥?”
  孟老太开门见山:“明晚七点博士楼,带你对象来收红包!”
  第52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林予根本不知道萧泽已经把他们交往的事儿告诉了孟老太, 所以听完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 萧泽在外面有人了?
  表达完这一想法后,他被萧泽一脚踹进了公寓大厅, 还差点来个三百六十度滚体。
  怎么说呢, 林予觉得头晕, 走路上被五百万砸中的那种头晕。他默默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如果孟老太知道了他和萧泽的事儿, 会伤心欲绝?还是会郁闷气结?
  反正他想了一百零八式, 全都都是负面情绪。
  他也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愿意随时为爱抛头颅, 洒热血, 可没成想孟老太中气十足地喊他们去收红包。
  林予此刻坐在沙发上发呆, 心中既如蒙大赦,又回荡着浓烈的钦佩。像孟老太这种姥姥,用直径零点一毫米的密网都捞不着第二个。
  萧泽去厨房倒了杯水,走到客厅随便那么一站, 不爽地说:“嘿, 醒醒。”
  林予呲牙一笑:“醒啦, 干吗啊?”
  萧泽瞟了眼旁边的背包:“金条就在家搁着?我这小庙受不了那么蓬荜生辉。”
  林予不想再为金条和对方闹矛盾,提议道:“哥,你陪我去银行换成钱存起来行吗?我自己怕办不好。”
  “我陪你去?”萧泽顿了片刻,“你平时去银行办过业务么?”
  他想知道林予会如何回答,想知道林予会不会迈出第一步告诉他汇款的事儿。如果林予说了,他就听着, 如果林予避开话题,那就算了。
  林予也顿了片刻,比萧泽那片刻要久一点,他回道:“办过,我隔几个月就要去汇钱。因为我赚的钱比较零散,没办法用自助机先存再转。”
  萧泽点点头,换了话题:“明天去姥姥那儿,要穿什么衣服提前熨好。”
  林予发怔,等萧泽转身要走才出声:“哥,你怎么不问问我给谁汇款?”
  萧泽喝了口水,转过来靠着墙壁:“你自己赚的钱,给谁汇都是你的自由。你可能在家乡还有一两个亲戚,可能这些年漂泊有个帮过你的朋友,再说了,你那胸怀天下的善心整天不灵不灵闪着光,没准儿在帮谁呢。”
  他说完没等林予开口,转身边走边道:“我去书房写报告,你看电视的动静小点。”
  林予干脆把电视关了,反正他也看不进去,灌了壶水去阳台上浇花,几盆绿萝已经垂到了地板上,跟爬山虎似的。他觉得萧泽在有意识地避开什么,好像明知道他有事隐瞒,但选择不闻不问,那也自然不会有矛盾产生,总是开开心心的。
  林予想,是否,他让萧泽没多少安全感?
  绿萝虽然喜欢水,但是林予撒着癔症已经浇完了一整壶,地板都湿了。他寻思了一通,考虑了一通,放下水壶撸起袖子,一鼓作气冲进了书房。
  萧泽敲击键盘的手没停,烦道:“又抽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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