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_分卷阅读_109
范和平笑笑:“你给钱了,不好好弄我哪过意的去。”
冬天太冷,只脱下外套就冻得够呛,不过林予好几天没洗澡了,再冷也要洗。他把毛衣和衬衫一次性脱下,光溜溜的打哆嗦:“哥,你闻我臭不臭?”
萧泽也脱得差不多了,把脏衣服丢在一旁,说:“臭蛋,赶快去桶里。”
大木桶容纳一个人没问题,装两个就不宽敞了,但是挤着勉强也行。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林予喟叹一声憋气沉了下去,钻出水面后直接抹洗发露。
热气弥漫在狭窄的屋子里,他蹭着萧泽的胸膛,渐渐不那么冷了。“哥,每天都想洗澡。”他睡公园的时候还天天洗澡呢,挺讲卫生,“但是好麻烦。”
萧泽拿着瓢给林予浇水:“自己打水砍柴,再自己烧,别麻烦人家不就行了。”
“那我明天还洗。”林予把头发撩到头顶,露出光洁的脑门儿。这会儿不冷了,人也顽皮起来,他凑近说:“哥,你啵儿我一口。”
萧泽推他:“都是水,啵儿什么啵儿。”
“那洗完以后你啵儿我一口,我想你。”他转过去靠着萧泽,陷在萧泽的怀里,后来拽住萧泽的手臂,帮对方打泡沫。
水温逐渐降低,他们也洗好了,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冷得差点又坐回去。林予的上下两排牙你磕我,我磕你,擦干的时候浑身都打着冷颤。
套上睡衣钻进被窝,他要哭了:“妈的,电热毯谁发明的啊,我爱他……”
萧泽收拾了现场,最后还擦了擦地,一切整理好才拉灯上床。被窝里暖烘烘的,除了电热毯的智能热,还有林予的人工热,他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搂。
林予被这具高大又冰凉的身体抱着,忍不住又哆嗦起来。他解开睡衣的前三枚扣子,然后去摸索萧泽的手:“哥,你伸进来,我给你暖。”
只余一盏床头灯亮着,萧泽把林予压在身下:“不用,不是让我啵儿你么。”
林予抬抬下巴:“刚才是脑门儿,现在就得是嘴啦。”
他后背挨着电热毯,身上是逐渐回暖的萧泽,寒冷彻底没了踪影,只剩下热烫的悸动。抬着的下巴被捏住了,他害羞地闭上了眼。
“林予?”
林予睁开眼:“哥,好像有人叫我。”
“林予?”
“真的有人叫我。”他看向窗户,有些害怕,“好像声音是从窗户那儿传来的。”
萧泽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但是忽悠蛋天赋异禀,他也不好坐视不理。下床打开了窗户,外面是漆黑的院子,除了冷风灌进来,其他什么都没有。
萧泽关窗转身,见林予已经骨碌起来。
林予望着床边的空气:“立春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说完捂住了嘴,立春是去年冬天走的,现在又已经是冬天了,鬼魂只能停留一年左右,所以立春是来……
立春还是老样子,笑着说:“我来跟你道个别。”
萧泽看不见,便坐到床边揽着林予。立春说了说近况,说自己已经没有遗憾了,他没想到死后还能认识林予这个朋友,所以想在消失之前再见一面。
林予讨厌离别,但他不想表达不舍,想让立春开开心心地走。
“对了,自从你去给我哥看过风水,他升职了,奖金也涨了好多。”立春一直笑着,“他还谈了个女朋友,我妈特别高兴,我也高兴。”
夜已经深了,林予和立春没有生离死别的悲痛,也没有阴阳永隔的遗憾,他们像闲话家常一样,只说好事。
立春临走前想起什么:“对了,我进村是一群大爷大妈带的路,他们还问了我归宿的事儿。我说完之后,他们好像挺生气。”
林予心想大事不妙,他忽悠那群鬼轮回转世,这下露馅儿了。
结果立春还没说完:“他们就在院子里,说要找你算算账……”
立春和林予豁达地说了再见,然后便离开了。林予送走对方还没从难过中抽身,就被涌进来的大爷大妈吓了一跳。
“你装神弄鬼!完全是装神弄鬼!”
“什么帮我们轮回转世,都是骗人!”
“别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我们都给你托梦!”
林予捂着耳朵冲向床边,跳上床躲在萧泽的身后。萧泽正常人过着幸福生活,看不见鬼也听不见鬼,直接说:“关灯了,躺好睡觉。”
林予抬起头,只见那群大爷大妈在灯光下惨白着脸,全都挤在了床边,围成了一堵鬼墙!
“哥,那些鬼来找我算账了……”他吓得快哭了,去床角抻自己的衣服,“我去找向大哥吧,我看只有他能保护我了……”
萧泽按住他的手:“这屋里有鬼?”
林予眼眶红着:“都把床围住了。”
萧泽深吸一口气,直接披上了羽绒服,上床靠着墙边坐。他一把拽过林予,将林予侧身安置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吻住了林予颤抖的薄唇。
众鬼倒吸一口龙阳之气!
林予圈紧萧泽的腰,亲完把脸捂在了萧泽的颈窝。太牛逼了,奔三的男人太会一招制敌了,他不敢看那群大爷大妈什么表情,怕把他们吓得活过来。
这时萧泽揉揉他的脑袋:“就这样睡,我看谁敢动你。”
众鬼崩溃,不敢不敢!
第45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萧泽靠着墙一整夜未动, 他看不见鬼, 更听不见鬼的动静,夜半只有屋外的风声, 和怀里忽悠蛋的呼吸声。林予圈着他的腰, 一张小脸儿埋在他的颈间, 安安生生地睡着。
被压着的大腿渐渐酸麻起来,再久一点也就没了感觉, 萧泽时不时拢一拢他们二人身上的毛毯, 后来靠着林予的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清晨上工,考察队工作期间向来不睡懒觉, 村民们也都起床很早, 热心地准备了早饭。林予从未睡得这般安稳, 虽然一整晚没变过姿势,身体有些僵硬,但他连梦都没做,睡得又沉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