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他觉醒了 第63节

  狸珠的目光又落向江雪岐嘴巴,前一日还那般亲他,今日又能装作无事发生,他视线稍稍移动,马车行驶间风声随之扬起。
  前面时不时地传来动静,薛遥和李云锦似乎在讲话,他们在这里讲话几人都能听见。
  狸珠便憋着没有说,半夜他们在城中搭帐,几人分工各自干自己的活。
  “二哥哥,我要去捡些柴火,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狸珠走的时候扭头看了江雪岐一眼。
  沐微迟:“捡柴何需两个人。”
  狸珠眼也不眨道:“我一个人抱不完,要二哥哥帮我。”
  闻言李云锦朝着这边看过来,一直盯着狸珠没有讲话。可惜他开不了口,只凭眼神狸珠并不知道他的意思。
  江雪岐闻言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林中穿行,狸珠默不作声地捡着柴火,身后的人帮他搭手,在他弯腰时,另一只手一并伸过来,手指相触,他抬眸与江雪岐对上目光。
  那是一双十分好看的眼型,微微上挑,眼睫浓密,褶深幽邃,黑色的瞳孔笼罩着他,敛着其中的情绪。
  “二哥哥,这里的干柴似乎很多。”狸珠没话找话。
  江雪岐应声,问他道:“狸珠一个人当真抱不过来。”
  “自然抱的过来,”狸珠说,他原本想问江雪岐,那般亲他,是不是他想的意思,想了想还是打算仙道大会之后再问也不迟。
  如今还是要专心在比试上。
  “我只是想和二哥哥一起。”狸珠小声说,他瞅身旁的少年一眼。
  江雪岐在他身后,平日里这般粘人的话没少说,今日江雪岐却接了一句,“为何。”
  还能是因为什么。狸珠脸红起来,他没有讲话,这里还在花游城地界,此地有一片花田,随着风声起,花枝摇曳绽放。
  “我和二哥哥原本就一直在一起。”狸珠说,朝江雪岐看过去。
  江雪岐在他面前,稍低头,对他道:“如此,狸珠原先还躲着我。”
  “那是先前要练剑……总是粘着二哥哥耽误修炼,二哥哥又不是不知我意志力差。”狸珠眨眼。
  江雪岐点点头,似乎是明白,又看他一眼,“狸珠。”
  突然喊他一声,狸珠瞅过去,他稍稍凑近,脸颊便被捏住了,随之,沾着冷香的温凉之吻落下来,江雪岐亲了他的唇畔。
  先前都是偷亲,如今敢正大光明的亲他了。
  狸珠在原地呆住,嘴巴还在微张着,对方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唇角,浅尝即止一般的吻。
  “先前还要缠人,如此又要退回去,对我如此忽冷忽热。”江雪岐朝他看过来,眉眼侧过,深黑的眼逼近他,眸中似乎隐有深意。
  冷香缠绕着他,如有实体在他肌肤每寸都侧过去,狸珠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剧烈的心跳声传来,一阵酥麻之意窜到脑门。
  他险些站不住脚,脸上冒烟,瞪着面前的人,对上那张艳丽的面容,脑袋里一片空白。
  忽冷忽热……忽冷忽热。
  眼前这人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从没有那么喜欢的人,比喜欢奶娘还要喜欢,他最喜欢二哥哥。
  但是自己剑道不精、前路未定,又没有什么天赋,怎么也配不上眼前的天仙。何况他原先知道对方是话本里的主角,他是配角。
  如此怎知未来如何,若是承诺了无法履行,他很害怕任何意外出现。
  喜欢反倒小心翼翼起来。
  狸珠忍不住想,他每次都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偷亲两回,哪会像江雪岐这般撩拨他。
  他还捂着自己的嘴巴,江雪岐碰到他指尖,低头看他,令他松开手,“狸珠……可是我问了让你为难的问题。”
  江雪岐神情出现些许变化,看着他眸中变幻,握着他的指尖,引他去碰他的心脏,他在那里能够碰到江雪岐的心。
  热烈的,与他一样在跳动的胸腔,不似面庞那般镇定。
  “你对我这么好,难道是我误会了……狸珠不喜欢我。”低沉的嗓音,隐约带着几分失落。
  面容一并笼罩上一层阴影,仿佛随之枯萎零落了。
  “自然没有!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狸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看江雪岐皱眉他心便要碎掉了,不忍心令对方难过一丝一毫。
  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耳朵发红脸颊发红,江雪岐的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由平静的湖面转至暗沉,悉数又收敛起来。
  “二哥哥,我们马上就要比试了,莫要让我为难了。”狸珠脸红着推了推人,何况他要表白,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凡世向女子表心尚且要送花送礼,若是只凭口头,一时称快,并不是君子做法。
  “你对我来说……是最珍贵之人。”狸珠斟酌着开口,如此也不算是表心,他看过去,见江雪岐面容沉寂,一双眼盯着他看,似要把他盯穿了。
  “剩下的,比试完之后再说……如何。”
  狸珠话音未落,他的手腕被江雪岐抓住。江雪岐似乎在克制,却还是泄露几分力道,抓着他的手腕,烙得皮肤生疼。
  “这般……狸珠不愿给我名分,我怎知狸珠所说真假。”江雪岐嗓音平静。
  狸珠抿起嘴巴,他自然不会骗人。却也知道自己所说毫无凭据,他瞅着面前的人,目光最后落在江雪岐嘴巴上。
  以实际行动。
  稍稍犹豫,他凑上去,眼睫蹭到江雪岐的眼睑,蜻蜓点水一般,亲了江雪岐一下。
  如此鼓起勇气的动作,他方要撤回,面前人睁开眼,江雪岐轻而易举地便按住了他的腰肢,发丝缠绕着对方的指骨,沾着凉意的吻随之落下来。
  狸珠没能维持住身形,直直地跌向江雪岐怀里,江雪岐展开双臂把他接住,冷香浸绕着他,他稍稍睁大了一双眼。
  眸中明烈敛起的情绪,仿佛化成了一团烈火,柔软包裹着他,却又侵蚀燃烧着他,令他全身随之战栗起来。
  手掌无助的碰到江雪岐衣袍边的鹤纹,唇舌交融,他像是坠入了幻境之中,佛前言守心明性,如今全都抛了个干净。
  引他只想与眼前人灵魂相融,碰撞在一起,靠的再近一些,直到完全的与对方抵死缠绵为止。
  第七十章
  “拾柴怎么去了那么久?”薛遥见他们二人回来, 便问了一句。
  视线晃过去,狸珠在前,白衣少年在后, 为首的少年脸色在夜晚蒙了一层红晕, 眼睫扇落似有遮掩。
  狸珠支支吾吾, 还未寻出来好的借口,薛遥便到了他面前, 手腕被握住,一道人影随之笼罩下来。
  “脸怎么这么红?他欺负你了?”薛遥低头问道, 握着他的手腕,半张脸显现出来, 唇畔处多了两道伤口, 狸珠一直抿着嘴巴。
  狸珠感到另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朝着这边过来,落在薛遥触碰他的手腕上, 存在感令人难以忽视。
  “没有,兴许是方才风太大了, 吹的脸疼。”狸珠瞎扯了一个理由,见薛遥面无表情, 知晓薛遥是关心他,他在薛遥手背上拍了两下。
  “薛遥, 我没事……你先松开我。”
  闻言薛遥这才放手,眼珠扫过他唇畔,背对着他侧眸道,“你自己有分寸些, 莫被人迷得着了道。”
  琉璃在马车附近生了火, 火光燃烧跳跃,沐微迟在对面添柴, 朝他们这边看一眼,李云锦方从远处回来,怀里抱了一些灵草草药。
  “薛遥,你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多大了……何人能够勉强我。”狸珠有些无措,忍不住对薛遥道,薛遥似乎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但是依旧对江雪岐戒备怀疑。
  “是吗?”薛遥稍挑眉,随即看向他,“江狸珠,前段时间是谁因为春思烦扰,日日剑都练不下去。”
  “那是先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他们两个斗嘴,剩余几人犹如没听见,狸珠在江雪岐身边坐下来,他身旁另一侧是李云锦。
  李云锦抱了灵草放在他们二人之间,见他和薛遥讲话并未打扰,又从一堆烂草叶子里扒拉出来了两条鱼。
  新鲜活蹦乱跳的鱼放到了狸珠面前。
  狸珠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来,他脑袋里冒出问号,看向李云锦,“李云锦……抓鱼做什么?”
  李云锦递了纸条给他。
  ——你很喜欢吃。
  狸珠不由得脸红,上回是吃的有些多了,被李云锦注意到了,作甚还特意抓两条回来给他,他平日里也不是只想着凡食。
  “哼。”薛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似是在笑他,狸珠不由得瞪过去,翻了薛遥一眼。
  “我知道了,谢谢你。”狸珠道了谢,抱着活鱼不知所措,瞅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恰巧和江雪岐对上目光,江雪岐安安静静地坐着,视线同他对上,扫了一眼他的唇畔。
  狸珠便又要脸红了,总感觉晕晕乎乎的,心里似乎在冒泡泡,犹如被煮沸的一锅水,因为对方的一道目光都要沸腾起来。
  他手背碰到自己的脸,试图把热度降下来。
  这两日在行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与江雪岐道明了心意,先前未曾发觉的地方,如今都变得敏感起来。
  比如在人群之中,江雪岐的目光总是留意着他,在外是内敛的性子,他每时转过去时都发现江雪岐目光在他身上。
  似乎看他在做什么,或者只是喜好看他。
  原先未曾察觉到,察觉到之后便因为江雪岐的目光而感到不自在,视线掠过他的发丝,底下遮掩的脖颈仿佛被扫过,泛出一片绯色。
  打坐时容易歪在江雪岐身上睡着,鼻尖蹭过对方衣侧,为了调整他的姿势兴许会碰他。
  以前没有那么在意,如今碰到他的腰他便下意识地颤栗,碰到他的脸颊他脸上浮出热意,热意难以降下去,浑身难受。
  “狸珠,为何事烦恼?如此出神。”江雪岐的声音传来,指尖在他唇角蹭过,捏住了他的雪腮。
  狸珠这才回神,他如今太容易有反应了些,像是锅里被煮的上蹿下跳的螃蟹,脸颊被捏住,便瞅着江雪岐看过去,耳畔又泛红。
  “二哥哥,我似乎生病了……待到城里我要看看大夫。”狸珠闷着不愿意说,他脸颊蹭在江雪岐肩膀处,鼻尖前是好闻的味道。
  浓郁的冷香,如今闻到这般的香气,一并晃荡他的心神,他轻轻地嗅了嗅,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蹭上了江雪岐的脖颈。
  像个变态一样在闻江雪岐的脖子,修长的一截,鼻尖蹭过去,嘴唇险些要贴上去。
  狸珠意识到之后连忙退开了,头顶传来目光,江雪岐似乎在纵容他,平静道:“是何症状,我为狸珠看看。”
  低沉的嗓音传来,狸珠不由得脸红,他仿佛要腻死在牡丹花丛中,听着对方的声音耳尖更热了,艰难地转过去了身。
  “只是脑袋有些晕,问问城中大夫便是,不必二哥哥烦忧。二哥哥,我要睡觉了。”狸珠一连串的说完,便背对身过去打坐了。
  几日之后他们到了城中,狸珠一入城便找了个借口,自己往城里的医馆去了。
  医馆里守着的大夫上了些年纪,留着山羊胡,面颊干瘦,像是人参成精,轮到狸珠时惯例开口。
  “这位小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狸珠有些难以启齿,他眉眼闪烁,双手揣着,对大夫道:“大夫,我近来总觉身体不适……并非一直难受,只是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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