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来到祁星面前，弯下腰靠近她，轻声询问。
  “有这么累吗？”
  他身高腿长，一派悠闲的模样，与小口小口喘气，涂在唇上的口红都晕染一片的狼狈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五条悟大概也没有想过只是简单的热身运动会把祁星折磨的这样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像哄小孩子一样在祁星的眼前晃了晃，语气也带上了某些诱哄的意味。
  “不要难过了，五条老师请你吃糖。”
  “老师，我也要！”虎仗悠仁高高举起手。
  五条悟又拿出了两根棒棒糖分别分给了虎杖悠仁和野蔷薇。
  然后他看向站在一边的伏黑惠，“惠呢？要吃糖吗？”
  伏黑惠闻言微蹙了一下眉头。
  他强调：“我不要太甜的！”
  四个人站在树荫下面一起吃棒棒糖。
  祁星的是草莓味的，甜度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她吃的很开心，甚至都感觉不到小腿肌肉的酸痛了。
  伏黑惠迟疑着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试探性的舔了一口。
  大概是嫌弃糖果太甜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糖果看了几秒钟，最后秉持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还是自暴自弃的放回了嘴里。
  “不过话说回来祁星的体力似乎有些弱诶。”五条悟咬碎了糖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的咒灵，可能连跑都跑不掉。”
  钉琦野蔷薇：“不要用一脸平淡的表情说出这么吓人的事情啊喂！”
  “有什么关系？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五条悟弯起了唇角，带着笑意的声音不知何时染上了轻微的冷，就像他的术式一样总会在不知觉的时候与人产生隔阂，“实力强大的咒术师自然会活的更久一些。”
  钉琦野蔷薇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祁星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祁星觉得五条悟说的没有错。
  人类的负面情绪会激生咒灵，咒术师的主要任务就是祓除咒灵，保护一无所觉的普通人类，在这期间会遇到很多危险。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咒术师社会，如果自身的实力太过弱小，确实会比普通的咒术师死亡几率更高一些。
  不过就算天赋卓越能力强大，成为了准一级，一级，甚至特级咒术师，也并不代表着他们每一次的任务都会平安无事。
  咒术师天生便是与死亡相伴的职业，每一次的任务都在死亡的边缘与死神共舞。
  但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的话，也不会有人去选择成为咒术师了。
  祁星吃完了草莓味的棒棒糖，甜食果然会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好。
  她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甚至久违的产生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
  她看向身边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浅色的眼眸在阳光之下更显潋滟。
  她的脸很小，不足成年男人的巴掌大，仰着脸看人的时候显得漂亮又乖巧，但她说出口的话语却和乖巧沾不上一点边。
  “之后的两两对抗比赛，我的对手可以换成老师吗？”
  因为语言不算熟练的缘故，祁星在说日语的时候总是说的很慢，偶尔还会因为发音的问题让别人产生误解。
  但这次的话倒是十分流利，没有半点产生歧义的可能。
  同期的三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她。
  好像她发表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样。
  “你是认真的吗？五条老师超～强的，解决我们就像解决杂草一样简单。”
  虎杖悠仁伸出右手在脖颈处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似乎想要晃一晃祁星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
  “真是勇气可嘉。”野蔷薇感叹，“居然敢挑战最强。”
  伏黑惠：“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比如考虑一下敌我差距。
  哪有新手一上来就指名道姓挑战最强boss的。
  祁星挽了挽松散的头发，点头回应：“嗯嗯，我知道他很强啦。”
  有关于五条悟多么厉害，术式多么无敌，技能多么bug，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身边的大人说过好多遍了。
  祁星微偏了一下头，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少年意气。
  “但我觉得我应该能撑过十分钟吧。”
  “不，我觉得你可能连十秒钟都撑不过。”害怕打击到少女的积极性，虎杖悠仁只能小声的喃喃自语。
  有微风从树梢下面穿过，带动树叶哗哗作。
  祁星的裙摆被风吹动，在半空中偏转出蹁跹的弧度。
  毫不收敛的气场倾泻而出，带着难以想象的，独属于最强者的压迫感。
  “已经做好觉悟了吗？”五条悟说，“我可不会因为是可爱的学生就手下留情的。”
  “不过不要担心。”他伸出手指摇了摇，“硝子的医疗室就在附近，虽然挨打可能会有些痛，但五条老师可以保证你不会出事。”
  知道祁星不会再轻易更改决定，三位同期很会看场合的退出去了很远一段的距离，留给他们充足的自由发挥的空间。
  “那么……开始了。”
  五条悟话音刚落，甚至没给祁星多余的反应时间，他便双手合十发动术式，瞬间来到了她身边。
  携着十足力道的拳头破空而来，是普通咒术师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近在咫尺……好快，这就是无下限术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