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将忽然升起的奇怪想法甩出脑子，祁星听到五条悟轻声问她。
  “祁星对夜蛾校长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白发男人的语气很是随意，像是漫不经心之下的随口一问，也并不期待祁星会给出怎么样的答复。
  祁星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根据自己的主观印象说出了答案。
  “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感觉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尤其是身边有好多好多可爱的玩偶，这么有童心的大叔总不可能会是什么坏人。
  “嗯……”五条悟刻意拉长了语调，“很中肯的评价。”
  “那对我的印象会是什么呢？”
  祁星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五条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她学着五条悟之前的模样，拉长了语调，“五条老师应该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人吧，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会被你放在心上。”
  能力强大……换一种更准确的说法就是和所有人实力断层，高处不胜寒自然而然生出的孤独感，以及很多事情都压在身上，因为是最强所以需要承担更多责任的疲惫……
  五条悟给她的第一印象和夜蛾正道刚好相反，祁星觉得他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这样的，是自己的想法太片面了。
  如果五条悟真的是个心冷的人，他就不会力排众议保下身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同学（在路上被钉崎野蔷薇科普），也不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机场接她，更不会因为她说想要逛秋叶原，就空出一天时间来让她逛得尽兴。
  “原来我在祁星心里是个很冷酷的人吗？”
  “怎么会？我只是再说我的感觉，感觉啦。”
  “下面要说的话才是我的真正想法。”
  “哦？”
  “五条老师一看就是个关爱学生，热情善良的好老师，是那种在毕业之后会得到学生锦旗赞扬的，年终考评会得到满星的优秀教师。”
  “这样才对嘛。”
  少女清亮的声音和男人微沉的声音逐渐远去。
  厚重的铁门之后，端坐在平台之上被一堆玩偶围在正中心的夜蛾正道，将最后一针完美的扎在了玩偶身上。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悠远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铁门，又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
  祁星选择了离钉琦野蔷薇最近的宿舍。
  两个女生熟悉的很快，短短几天时间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彼此之间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真的吗？不会吧！”因为听到了某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祁星坐在钉琦野蔷薇的床上，抱着玩偶一脸惊讶。
  她人小脸也小，半人高的玩偶的将她的脸挤出了一点好捏的软肉，浅琉璃色的眼眸在眼波流动的时候显得灵动又可爱。
  “当然是真的。”钉琦野蔷薇加重语气强调，就像是她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样。
  她将手机屏幕上两面宿傩手指的照片怼到了祁星面前，在少女略带几分惊恐的表情下接着说。
  “虎仗就这样直接吞掉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没有一点犹豫。”野蔷薇双手掐住脖子，做出将要呕吐的表情，“这种异食癖笨蛋是真的没有半点卫生意识！”
  和祁星狠狠吐槽完不讲卫生的同期后，野蔷薇逐渐缓和了语气。
  “不过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啦，虎杖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吞掉宿傩的手指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最优解。”
  祁星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捏了一下玩偶的耳朵：“虎杖同学真的很有勇气也很有魄力呢，如果换作是我面对那样的处境，肯定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了。”
  “怎么忽然夸起那个笨蛋了？虽然他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可取之处，但笨蛋就是笨蛋，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祁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弯起了腰。
  面前的手机忽然轻闪了一下，是五条悟在line上发来了消息。
  告诉祁星她的制服已经做好了，让她去楼下取一趟。
  祁星回了一个ok，心中升起了几分浅浅的期待。
  她揉了揉笑得僵硬的唇角，和野蔷薇说明了情况。
  橘发少女想起了祁星画在平板上的，那几份堪比出自名家设计师之手的图纸，有些欲言又止。
  “那种程度的制服，高专真的会好好制作吗？”
  “去看看就知道了嘛，我也订购了日常款哦。”
  ***
  答案当然是有些完美的出乎意料。
  三种不同类型的黑色裙子，完美的复刻祁星的设计图纸。
  一件泡泡袖公主裙，一件露肩吊带裙，一件日常系连衣裙。
  当然，祁星也没有忘记预定类似于野蔷薇的，属于女高中生的jk套装。
  她将自己埋在了裙子里，感觉自己幸福的要疯掉了。
  钉琦野蔷薇虽然不理解祁星对漂亮衣服的执着，但也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
  她半环着手臂，看着祁星像只小猫一样在裙子堆里挨挨蹭蹭。
  因为在楼下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特意给她发消息的五条老师，所以祁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
  她将所有的衣服都抱在怀里，声音软的像一团一触即化的棉花糖，甜腻中充满了满足感：“蔷薇，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