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初酒低头不语,战潇穿着玄色寝衣看向她:“本王若是想要你,根本容不得你抗拒。”
  “本王也知,你当时是迫不得已,但是现在既然来到御亲王府,你就该做好为人妻的本分。”
  战潇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无论男女,在他的眼里永远都是一视同仁,即便沈初酒是他名义上的妻,他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去哄她。
  言毕,战潇朝着床榻走去,临熄灯前他垂眸:“你不睡?”
  沈初酒连忙朝着床榻里面爬去。
  第6章 故人
  夜色氤氲,繁星似水。暗香园院落一角的长明灯在夜风下摇曳,地面上的树影斑驳交错,一切都静了下来。
  寝屋内,沈初酒惴惴不安,第一次同战潇同塌而眠难免心生紧张,原本的瞌睡早在她爬上床榻的那一刻变得清醒。她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提着的心总算是慢慢放下。
  可战潇并未睡着,他闭上眼睛就想到了薛太妃的话。今日在寿春苑薛太妃明确表示沈初酒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儿媳妇,言外之意就是要让战潇迎娶薛昭茗。
  战潇虽能搪塞一时,却不能搪塞一辈子,这是他第一次萌生了将沈初酒送走的想法,沈初酒或许本就是局外人,不该被他连累才是。
  -
  卯时,战潇起床上朝,守夜的清溪闻声连忙走进来:“殿下。”
  战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看了眼床榻上的沈初酒,清溪会意笑着退下。
  待沈初酒起床后,天色已然大亮。清溪端着洗脸水走进屋子,她笑看坐在铜镜前的沈初酒,沈初酒不明所以地问了声:“何事这般高兴?”
  清溪边为沈初酒梳妆边笑说:“小姐和殿下的发展又近了一步,我当然高兴了。”
  沈初酒因清溪的话羞红了脸,她低下头:“别瞎说,殿下已经答应我了,我们最后是要回南羽的。”
  那日战潇同她做的交易筹码就是这个,二人各取所需,战潇需要沈家的实力,沈初酒需要战潇庇护沈家,二人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暂时结盟罢了。
  清溪边挽发边碎碎念:“能不能回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殿下对小姐还不错。”
  “今天早上殿下还特地说了不要吵到小姐,还说小姐日后不必再去请安了。”清溪看了眼沈初酒,笑说:“小姐,要不试试跟殿下相处?我觉得殿下也很不错的。”
  战潇的皮囊是数一数二的好,又手握大权,身份地位也甩旁人十八条街,清溪着实想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迟迟不愿意同殿下相处。
  这时清溪恍然大悟:“小姐,你该不会还在惦记……”
  沈初酒给了清溪一记刀子眼,嘱咐道:“以后不准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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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潇回到大渊之后便恢复了御亲王的身份,荣安帝将他安排在了军机处辅政。
  今日军机处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站在屋内看着地上散落的折子,战潇坐在桌案前冷眼扫过这些官员:“本王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没人说?那本王一个一个问。”
  这时,其中一个身穿从四品官服的人说道:“回殿下,下官听闻那些惨死的百姓是被人打死的,这个事情应该找护城军首领来问才对。”
  战潇闻声冷笑一声,早在南羽时他就听说战麟不理政事,冯太后亦是对百姓不闻不问,没想到还是真的。这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稳坐高位还真是不容易啊。
  “护城军首领何在?”
  片刻后,一个身穿铠甲,手握剑柄的男人大步朝着军机处走来,直到此人走近时,战潇才看清楚来人。
  男人相貌堂堂,浑身上下皆透露着将军的自信与从容,这人正是护城军首领,谢懿,与战潇也算是故人了。
  战潇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待谢懿跨进军机处门槛时,战潇抬手:“你们下去吧。”
  “本王到底该称你谢统领还是南公子?”
  谢懿在宫宴上见过战潇一次,他早知会有碰面之时。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既是在大渊,那在下便是姓谢。”
  战潇哂笑:“也是,谢懿是正二品的护城军统领,可是南懿确实南羽国的皇商,再怎么说仕途也比经商更体面。”
  谢懿握了握随身佩剑,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我生于大渊,长于大渊,自出生便姓谢,不知御亲王有何疑问?”
  战潇从胸膛发出一声哂笑,他起身走到谢懿面前笑问:“是长于大渊还是长于寿康宫?”
  谢懿闻声不可思议的看向战潇。
  战潇在南羽国时便命人查过谢懿的身份,虽说查不到半分蛛丝马迹,可是看着谢懿每每听闻大渊之事时便会多问几句,有时还会看着大渊的方向出神。那时战潇便有了八分肯定,眼前的南懿是大渊的人,或者说大渊有他在意的人。
  “本王放你离开的那日便说过,日后还会相见。”
  谢懿收回视线,只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战潇不置可否。他笑说:“我不确定而已,不过,现在确定了。”
  战潇当时冒险放谢懿离开,目的就是赌一把,若是他赌对了,那谢懿定然会给冯太后说他在南羽国的一举一动,若是赌错了,那二人便从此隐匿江湖,随缘而见,眼下看来,当然是第一种。
  谢懿看了眼战潇:“是,你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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