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持人顿时冷汗直流,谁不知道虞晚棠家刚刚破产,豪宅豪车都被法院拍卖,钱姳的话可谓是茶香四溢,虽然晚宴给虞晚棠发了请柬,但以虞晚棠家的情况,肯定是不会来了。
  主持人挤出一个高情商笑容:“我们都对此感到遗憾。”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红毯上。
  来人一身红丝绒短裙,宛如热烈的红玫瑰,美得动人心魄。
  钱姳看到来人,怔了怔。
  虞晚棠上前,热情地招呼:“钱姳,你不用遗憾,我来了!”
  虞晚棠单手撑在背景板上,做了个极尽妩媚夸张的姿势。
  原本靓丽的钱姳顿时被她衬得黯淡无光,钱姳尴尬退场。
  直到红毯结束,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在虞晚棠身上停留。
  她怎么会来!
  也有人小声嘀咕着钱姳身上穿的红裙,是一家小众品牌的成衣,看来她家是真的破产了,高定已然穿不起了。
  虞晚棠当然知道众人在讨论她什么,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静静地望着前方。
  此次盛会,主办方特意请了佳士得的拍卖师主持拍卖。
  虞晚棠身无分文,没什么钱,自然不会买,但是当她听到拍卖师说:“第五件拍品,10克拉水滴形切割粉钻,起拍价五百万。”
  虞晚棠的眼睛亮了亮,她最喜欢粉钻了,想到如今的处境,虞晚棠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肆无忌惮,想买就买的大小姐了。
  “一千万,孟松源先生竞价一千万!”
  孟松源?就是他,虞晚棠的眼睛里闪过仇恨的光,就是他设局害他们家破产,虞晚棠父亲虞瀚弘原本是做建材生意,生意蒸蒸日上,在整个上海都鼎鼎有名,孟松源特意和虞瀚弘成为朋友,劝虞瀚弘投资他不熟悉的领域,最后投资失败,全家破产,父亲和母亲现在都只能住在一个小出租屋里,每天以泪洗面。
  “一千五百万!温清芜小姐,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名字,虞晚棠不受控制地向后看,在场眼高于顶的名流们,也都侧目望向温清芜。
  那可是温清芜,上海old money的代表人物,她们祖辈就开始在上海开时装店,到了她这一辈,已经成了华夏时装立足全球的一张名片。
  温清芜管理的高定品牌线,“挽清”是中国唯一进入法国高定协会的高定品牌,这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
  “两千万!孟松源先生又举牌了!”拍卖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两千五百万!”温清芜淡淡开口,眼底的漫不经心透露出她的从容。
  孟松源虽然是上海新贵,但一下子拿那么多钱还是有些困难,他咬了咬牙,“两千七百万!”
  “三千万!”温清芜又举牌了,她捏了捏黑西装的袖口,眼底闪过胜利的光,果然,孟松源不敢举牌了。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还有人能拿出更高的价格吗?”拍卖师脸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全场鸦雀无声。
  最终由温清芜以三千万的价格拿下这件拍品。
  身边有好事者问温清芜:“从没听说过你喜欢粉钻,倒是刚破产的虞家大小姐是个极喜欢粉钻的主。”
  温清芜看向前方那个肤白如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冷冷道:“和她没关系。”
  “是我没有分寸了,您一定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好事者尴尬地回答。
  温清芜沉默,下颌微微抬起,看起来高傲得很,然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她的双手却拧在一起,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红得绚丽的身影。
  拍卖结束,宴会也要散了,虞晚棠环顾四周,寻找著名律师汪洋的千金,汪婉莹,汪洋作为著名律师,曾经帮助过不少人打赢经济官司,然而当虞晚棠找到这位曾经的好朋友,汪婉莹却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虞晚棠,我爸是律师,不是开法院的,你家现在这个情况,谁也救不了。”
  虞晚棠睁大眼睛,“汪婉莹,你不是说过,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帮我吗?更何况咱们可是发小啊!”
  汪婉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虞晚棠,你当我是朋友吗?咱们哪次聚会,不是你出风头,一起合照你永远都是c位,只要跟你一起出门,你永远是被要联系方式最多的人,你还说要跟我穿同款,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虞晚棠,如果不是你的家境,你以为我想跟你做朋友吗?”
  虞晚棠错愕:“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说让你跟我穿同款,是想跟你穿姐妹装。”
  “有些话,别人不跟你说,你也应该明白啊?怎么着,你爸妈一点人情世故没教过你吗?”汪婉莹抱臂嘲讽她。
  钱姳抽了根烟,吐出烟圈,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出好戏。
  汪婉莹瞥见钱姳,和她手挽手一同离开,虞晚棠想要跟上去,倏然顿住。
  难不成钱姳也很讨厌她?
  虞晚棠怔住,二十多年的众星捧月原来都是假的,她的这些小姐妹竟然都是在跟她虚与委蛇!
  虞晚棠看向昏黄的灯光下的温清芜,温清芜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金丝眼镜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温清芜也很讨厌她吗?应该是讨厌的,从小到大,温清芜都很讨厌她,从来都是她热脸贴冷屁股。
  就在这时,孟松源从虞晚棠身边走过,他靠近虞晚棠,用一种低沉喑哑的声音说:“虞晚棠,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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