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根据剧情的惯性，哪怕颜柏已经尽力去阻挠千手扉间和千手佛间知晓柱间和斑的羁绊，可还是有可能百密一疏。
  即使柱间脱离了原本被怀疑与被迫与挚友决裂的命运。
  也极有可能只是这种命运被转嫁到颜柏身上罢了。
  所以，在回去之前，颜柏必须做出必要的准备。
  颜柏再度深入森林之中，他开始物色“不认识”自己，并且没有灵性的野物。
  即使是在千手一族的鸡舍，八十只鸡里面也只有两只能跟颜柏交流，其余的，还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吃的。
  沉默地猎杀了一头野猪。
  颜柏狠狠地将野猪的尸体拖到距离河边不远处，吩咐小动物迅速挖出无烟灶。
  颜柏用简单的忍术切割野猪的肉片和内脏，分给一部分吃杂食或者肉食的小动物，其余的都烤了。
  东西烤好的时候，黄昏已经降临。
  烤肉的馨香在夜晚的森林里蔓延开来。
  幽暗的森林里响起了夜莺一般的歌声，颜柏用东瀛语唱着诡异的歌谣《女孩你为何踮脚尖》，野鸟和虫儿都停下了鸣叫。
  整座森林都在聆听这首歌谣。
  那诡异的歌声，仿若大面积幻术，吸引着听到它的人去寻找歌声的源头。
  ……
  “我说：小丑，小丑，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吗？”
  “他说：我……我不能摘……”
  “我问：为什么？”
  “他答：因为面具戴太久了，就粘在脸上了，摘下来要扒一层皮，全是血啊……就像以前一样看世界，却发现世界和自己都变了……”
  “他们为什么要厮杀，厮杀不累吗？能不能别杀了？可是……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啊……”
  颜柏吃着烤肉，像是在跟周围环绕的小动物讲故事似的，又仿佛自言自语。
  忽然，颜柏说道：“这首歌啊，是讲述一个想小女孩慢慢变成虚伪大人的故事，您说是不是？父亲大人……”
  千手佛间的身形逐渐从颜柏身后的暗影中浮现出来，他双手环臂，一脸严肃地看着颜柏幼小的背影。
  而跟在千手佛间身边的，俨然是身穿便服的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表情严肃，眼神里隐隐掠过一丝担忧。
  事实上，千手柱间已经按照颜柏的指示先行回家，果然在路上遇到了千手扉间。
  看到千手柱间独自一人回来，扉间口中竟然问出了颜柏之前设想的问题。
  千手柱间就明白了，父亲佛间果然怀疑他们了。
  而后来的对话，更是印证了颜柏的猜测。
  千手柱间暗自庆幸，幸好之前跟颜柏模拟了一遍。
  然而，糟糕的是，因为今天的千手柱间过于“能言善辩”，导致千手扉间起疑心，千手扉间便请父亲一起，亲自来找颜柏了。
  幽暗的森林之中，颜柏面对着篝火，背对着千手佛间，他的前方是火光，而他的身边环绕着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
  颜柏没有回头，他身边的所有小动物都回头了，它们默默地盯着忽然出现的父子三人。
  夜与日的交界时间里，动物们的眼睛已经染上了夜色。
  于幽暗中闪烁着荧光，仿佛无数邪恶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千手佛间三人。
  许久之后，千手佛间忽然才垂眸道：“这些日子，你总是跟柱间出门，就是因为嫌弃族地里的伙食不好吗？”
  千手佛间注意到了，空气里食物的馨香，让身旁两个孩子都咽了一口唾沫。
  身为忍者，怎能被口腹之欲蛊惑？
  身为族长，怎能被这种外物支配？
  可是……
  身为父亲，又怎能忍心看自己的孩子受苦？
  颜柏幽幽地回头，“对啊，父亲大人，您感受得到吧？族里的伙食没有我自己做的好吃。”
  千手佛间默默地走向颜柏。
  颜柏身边的小动物们朝着千手佛间龇牙咧嘴地威慑了一下，然后四散跳开，在不远处继续警惕地盯着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毫不客气地坐在颜柏身边，拿起烤肉就径自吃了起来。
  颜柏诡异地瞥了一眼豪迈的老父亲，他转身说道：“大哥和二哥过来吃吧，早点吃完早点回去……”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赶忙也跑了过来，惹得一旁的动物们都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千手佛间没有理会一旁的动静，他垂眸说道：“为什么必须是柱间带你出来？”
  “因为我讨厌扉间哥哥爱说教的毛病。”颜柏自然而然地说道：“大哥被我欺负，还那么疼我，大哥从来不跟我说教，只会把好东西都留给我。”
  “啊哈哈哈……”千手柱间傻傻地挠了挠头。
  千手扉间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家大哥，冷冷地说道：“大哥，你以为她是在夸奖你吗？”
  千手柱间的笑脸僵住了。
  气氛稍微有些缓和。
  千手佛间语气不变地说道：“想吃好吃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呢。”
  颜柏直接忽略了千手佛间那句“借口”，反而笑着问道：“父亲，好吃吗？”
  千手佛间依然面不改色，“很好吃，非常具有说服力。”
  “父亲大人，还是不相信我啊。”颜柏叹息一声。
  “我应该相信吗？”千手佛间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