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震动

  红色警报再次响了两秒,又再次停止。
  陈佳带着人赶到废弃公园时,肖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陈佳慌忙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并无生命危险,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梁一程并未离开,她很在意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担心她一走,那个人就会对肖棠出手,将她又牵扯进来。那人一直将智体掩藏得很好,若不是一瞬的疏忽,或是受了什么惊吓刺激,梁一程怕是直到最后都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他是谁,他观察了她和肖棠那么久,又想做什么呢。
  等到陈佳和几个人把肖棠抬上车离开,她才从阴影中走出,往车来的方向走,想等手机有了信号,喊人来接梁一程去医院治疗,到时候再换回梁一程原本的人格意识。
  “该打给谁呢?”她边走边翻看着梁一程手机的常用联系人,江连,柳南,这么多来电和短信,纠缠不休,每个人都让她无比烦躁。
  很长时间以来,她为了不让研究所发现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只敢在梁一程最需要时,短暂地现身,可这个该死的肖棠,一次又一次逼她,害得她多年的努力前功尽弃,现在不但肖棠确认了她的存在,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危险人物也知道了,又不知会引起多少波澜。
  什么时候才能让梁一程记起她呢,她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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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程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已被包扎固定好了。她努力回想,可记忆停在了肖棠折断她的手臂,她记得他疯狂逼问她关于宋合的事,接着发生了什么,她疼得晕过去了?
  柳南开了病房门进来,将水递到她嘴边,像是想喂她喝。
  “我还有只手能用。”梁一程尴尬地笑笑,“我……怎么在这?”
  柳南并未对她奇怪的问题感到惊讶,耐心解释道,“你打电话给郁菲姐,她正好在加班,就打给了我,我去接的你,你刚上车,就晕倒了。”
  梁一程一愣,她打电话给郁菲了?她看了看通话记录,确有其事,可那段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柳南满脸疲惫,想来是没休息,一直在照顾她。“对不起”,她有些愧疚,回想起来,每次都是她惹上麻烦,而最后,总是柳南替她收拾烂摊子。
  “吃饭吧。”柳南再没提昨夜的事,他什么也没问,似乎早就知道就算问了,也只是逼梁一程编个借口而已。他打开保温桶,盛了碗肉汤,“这个你没法自己吃,还是我来喂吧。”
  没过一会,江连来了,刚想走近病床,却被柳南一把拦住,“你就是这么当男朋友的?你放她一个人到那种地方?还是深夜!”柳南虽然平时不苟言笑,梁一程却是第一次见他发火,他阴沉着脸,眼神仿佛要立刻杀了江连。
  昨夜,研究所所有人都处于待命状态,江连也收到了那两条红色警报,来医院之前,他还幻想警报只是肖棠一个人的问题,是他自己违规开启智体,要不然就是执行肖全的任务,不是因为梁一程。可现在看来,梁一程受伤的手臂再次被折断,必然是又和肖棠起了冲突。
  “你误会了!”梁一程摇摇晃晃起身,想拉住柳南,“他就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暂时住在我那儿而已,是我没告诉他我去哪。”
  柳南不动声色,可只有江连看出,梁一程的回答,让他高兴得很,“他住在你那不合适,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来安排他吧。”他瞥了江连一眼,目光满是不屑。
  朋友的儿子,江连勉强挤出礼貌的笑,也是,他能赖在梁一程身边,只是因为她在江世明手下工作而已,他和她,再没有更多的羁绊,她为了肖棠可以涉险,受伤了会求助柳南,她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他呢,不会吧。
  江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病房,只记得柳南对梁一程无微不至,而梁一程似乎早已习惯被柳南那样对待,比在他面前放松许多,有几次,江连甚至觉得她的语气像在撒娇。
  而他,对她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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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不需要打卡上班,平常除了必须当值的人,其他人多是远程办公,等有事再来。江连今天到得不算迟,却发现来了许多人,大家都神情紧张,似有大事要发生。
  “你怎么才来?”杨工猫腰凑到江连桌前。
  “怎么了这是?肖棠出事了?”
  “肖棠还好,听说只是多处骨折,智体也没事,但研究所要出事!”杨工说一大早所有诺娜计划的投资人都来了,肖全、宋金章,还有另几个人现在正在会议室,“吵吵嚷嚷的,说要为小孩讨说法,说研究所管理有问题,要撤资!”
  江连心中鄙夷,肖全这些人从来就没把孩子当人看,现在却在这里装什么好父亲。
  “所以大家聚在这里,是怕工作没了?”江连问。
  杨工无语地看着江连,就像他什么都不懂似的,“你傻啊,研究所决不会倒,只是要变天。”
  江连的确不懂,也懒得搞懂,他从来就不在乎研究所的命运,更不会介意谁来管理研究所。
  “主任来了么?”“早来了,进去了。”“主任要下台了?”“别啊……”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位传说中的主任,江连虽然从未见过,可只要是在研究所的人,都清楚他的分量。主任是诺娜计划的发起人,也是研究所的创始人之一,就算研究所工作人员早已换血,二期的研究员们依然信奉着主任的理念,力求研究的纯粹,不想被资本裹挟。
  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投资人们陆续出来,穿过办公区域,肖全经过杨工和江连,脚步一滞,看向他们,目光晦涩。江连盯着门口,想看看主任的真容,可等到人都走空了,也没见着他。
  江连留意到了肖全怪异的眼神,等他们离开,问杨工,“怎么回事?你认识肖全?”
  杨工不理他,江连便炸他,“你背着主任,跟他有交易?”
  “嘘,你胡说八道什么!”杨工作势要捂住他的嘴,可为了清白,只能说出实情。昨夜肖棠出事后,杨工便接到了肖全的电话,问他控制器在谁手上。杨工以为肖全来兴师问罪,责怪他在红色警报后没有立即强行关闭智体,便解释了研究所章程。
  “可他说,他问的不是这个,不是在研究所的这个,而是另外有个控制器,随时一按,就能让智体立即爆炸。”
  江连一惊,他来研究所有些日子了,对各项章程也很熟悉,却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的控制器。
  “我跟他说根本没听过这种东西,再说智体爆炸,实验体不死也得受重伤,怎么可能设计这种东西啊,他非得跟我胡搅蛮缠,对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搞到我号码的啊,我绝对没有跟他勾结啊……”
  杨工还在不停解释,江连却陷入沉思。
  (求问:这样写会觉得乱么?容易分得清梁一程和智体人格的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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