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仔细想来，艾达自从来了天堂没少见到耶和华，但是如今这样被圣光包裹着的耶和华她还是第一次见。
  神鲜少以真容见世人，在圣光之中银发的神明五官变得模糊不清，而且普通的造物就算见了耶和华的真身，也是见过即忘，绝不会再脑海中留下任何痕迹。
  看着这样的耶和华，艾达感觉有些新奇。
  艾达在天使学院学到的东西很多地方是和路西法讲述过的历史相冲突的，当然也包括对很多人的评价。当然这都是很主观的东西，艾达现在知道了过去两个人的一些爱恨情仇，多少有些相信自己爹地的话不能全信——路西法也是要面子的。
  但是突变在这时突然发生，艾达的蜕变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将她整个撕裂开来，剧痛让她双眼突然发黑，周围的世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身体的所有知觉都被疼痛占据，事情来得太突然，艾达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从艾达的口中发出，她被光暗两种元素簇拥着浮在半空中，身上仿佛破碎的雕塑一块块裂开了口子，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从缝隙中挤了出来，仿佛只要稍微触碰一下，艾达就会直接碎掉一般。
  耶和华见状赶紧催动了一个法阵，不让艾达溢出的能量伤及无辜。
  这些从艾达身体中溢出的光太过霸道，耶和华这是稍微碰了碰手上居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耶和华皱起了眉头。
  太像了。
  不等耶和华再做出什么反应，艾达冲破了原有的躯壳，从撕裂开的躯壳中一个亭亭玉立的女性天使站了起来，金色的长发有些微卷，被风吹散开来柔顺得仿佛倾斜而下的瀑布，一双碧蓝的眸子睁开，没有表情的样子和耶和华有着三分相似。
  但是这个眉眼，实在和路西菲尔太像了。刚才一同过来立下结界的几位炽天使一时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除了眉眼，还有一件令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
  艾达没有翅膀。
  此时的艾达身上穿着一件露背的宽松袍子，又一阵风把艾达的头发吹起，正好露出一对金色的翅膀图腾。这图案正好在她的肩胛骨上——本应该长出翅膀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洗礼过后反而失去翅膀的天使？简直闻所未闻。
  这件事当然是瞒不住的。艾达被耶和华带回了水晶天。而耶和华则动身去找了路西法。
  当耶和华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完，路西法一脸冷漠地看着耶和华，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大发慈悲让你把人带走了，结果洗礼的时候出了问题？折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是说艾达蜕变之后没有翅膀？”路西法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很随意地靠在床头，衣襟随着他的姿势被拉开，露出了里面白皙解释的胸腹。
  睡衣的料子很软，顺着路西法的身体可以看出清晰的曲线，一时间耶和华有点不太想继续谈论这些麻烦的事情。
  见路西法也没有明确的排斥，耶和华便自顾自地去路西法旁边坐下，靠在路西法的旁边。耶和华很想和路西法亲近，但是现在自知有些理亏，也不太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耶和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路西法的直觉告诉他，耶和华肯定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理论上如果艾达成了神明，褪去了翅膀不是说不通，毕竟现在这个世界有的两位神明，耶和华和耶稣，均是没有翅膀的。
  如果只是失去了翅膀，犯不着让耶和华这么紧张地过来找自己。
  “这件事情吾不太确定。”耶和华不着痕迹地将路西法的衣襟拉拢，自然而然地又握住了路西法搭在小腹上的右手。
  “艾达当时的气息吾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路西法看着耶和华手上的小动作，挑了挑眉却还是没有理会，“她身上有你我的气息，觉得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见自己的小动作没有引起路西法的不快，耶和华觉得得寸进尺些，边和路西法讲了讲艾达身上的违和感，边不着痕迹地将胳膊绕到路西法的背后，不知不觉地将人拉近。
  路西法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艾达的事情说大不大，只是有些诡异但是目前也不知道是坏，不必费太多心思。至于眼下……
  “耶和华，你当我是傻的？”路西法眼里带着笑，还是忍不住抓住了耶和华那只有些不老实的手。
  “吾以为路西你正乐在其中呢。”见被抓住，耶和华便直接光明正大地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路西法的唇角，“你没有不喜欢不是吗？”
  路西法笑着推了推耶和华，手又被耶和华抓取轻轻吻了吻。
  两个人的心结和误会打开了，路西法也不是什么放不开的人，尤其是最近耶和华有事没事就要跑过来，不动声色地再次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姜还是老的辣啊。
  路西法顺势躺了下去，“我还以为你能再忍个几百年才动手呢。”仔细想想，当初的路西菲尔分明就是被耶和华不动声色拉进陷阱里的猎物，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跑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看着路西法仿佛在邀请自己的样子，耶和华自觉脱去了身上复杂的衣袍，“忍着有什么好处吗？还是到手的让人放心。”这次轻轻吻了吻路西法那双带着笑的眸子，顺势一路吻下去直到覆在了路西法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