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此言一出,撒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美源,美源则黑着脸看向斯贝斯巴尔,似乎是在想对策。
  “反正你们几个看起来应该是身上有事,对吧?”斯贝斯巴尔一边抽烟一边道,“甭管有没有事,反正送你们进去对我以后百利无一害,对吧?当然,你们也可以四对一,我也就是个c级出身,跟你们差不了多少。”
  “不过……”斯贝斯巴尔将冒着火星子的烟头在地上的血水里摁灭道,“我分级考核文化课都是在及格边缘徘徊的那种,我单体战力如何……你们自己估摸着吧,明明都是为了赚钱却搞这么久窝里斗,两败俱伤真没意思,对吧?”
  突然之间,四个人的局势,好像就这么逆转了。
  第191章 19036.97
  白寿眉绝望的视线, 随着斯贝斯巴尔手掌的落下,归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有声音在她心中说——
  “喂, 我又要,一个人了吗……”
  “我好不容易……才又有朋友的……”
  “我又因为脾气差……害走了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是吗……”
  “千两……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又做回过去的我了……”
  “我又……因为这样的德行……要是去了朋友了……”
  “对不起……紫姼……对不起……”
  ……
  没有尽头的墨色里, 白寿眉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了一架单杠,就那样孤单地伫立在那片空旷的世界里。
  突然, 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小女孩于混沌中出现,她小跑着来到单杠前。
  小女孩的年纪很小, 甚至还不如单杠高。
  她抬起瘦弱的手臂,紧紧地抓着上方的杠子,用尽全身力气,笨拙地做着引体向上。
  “啪嗵”一声。
  小女孩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她的膝盖磕烂了,流出了鲜血。
  可小女孩并不在意,她再一次抬起头, 伸出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抓着上方的杠子,继续尝试着引体向上。
  她又一次摔伤, 又再一次地站起来。
  一遍,一遍。
  日复一日地一遍接着一遍。
  她的动作越来越纯熟, 个子也越来越高。
  当白寿眉回过神时, 站在那里的那个女孩, 已经长成了和她一般高的模样。
  偶尔会有人短暂地出现在单杠旁,对女孩伸去手——
  “来, 白寿眉。”那人说,“我们成为朋友吧?”
  女孩犹豫地看向那人, 踌躇着,不敢向前。
  “你怕什么呢?”那人一把拉过女孩的手说,“我们来做朋友呀!”
  女孩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可是,好景总是不会长。
  很快地,那人转过头对着女孩怒吼:“白寿眉,你就是个无法控制情绪的疯子吧?有点破钱欺负谁呢?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说话间,那人放开了女孩的手,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之后,这样的故事又反复上演了很多次。
  直到某一天,女孩蹲下身子,掏出一根粉笔,给自己和单杠画了一个圈,并道——
  “你们不要再进来了,再进来的话,我就揍你们。”
  女孩说完,走到单杠旁坐下,她背靠单杠,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那之后,女孩孤单而漫长的岁月里,陪伴她的,只有那因为岁月蹉跎而褪去漆色的单杠。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
  那一年,因为父母的突然离去,白寿眉的成绩断崖式地下跌。
  高考理科577分,加上少数民族加分,其实能在本地上个还不错的一本。
  可是,她却选择远离令她伤心的家乡,孤身来到了北川市。
  开学那天,她一个人拉着行李,独自走在全新的校园里,一边啃着手上的冰棍,一边四处张望着。
  有好心的学长热心地凑过来帮她提行李,她就装作文静地说了声谢谢。
  入学的前期,她其实挺正常的。
  因为大学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事物。
  社团、学生会、院系活动、联谊等等……
  可是逐渐的,当新鲜感消失之后,她再一次失去了归属感。
  学校里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家伙们,有的穷,有的富,却都不约而同地单纯得要死。
  他们相信警察、相信法律、相信国家与政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他们这群小可爱,相信“迟到的正义”还他/妈算是正义。
  于是,她选择远离这群做了“螺丝钉”还沾沾自喜的家伙,再一次和学校里那些混混成为了一家人。
  大学是个好地方,让她认识了很多和她一样有钱、学习好又混账的家伙。
  和这些垃圾们在一起,至少不用听到那些天真得令人作呕的发言。
  当然,和垃圾们在一起,她也能更毫无负罪感地施展自己的暴力。
  她讨厌a舍友半夜在被窝里和男友打电话聊骚,劝对方闭嘴两次不听,就索性半夜将光着身子的对方拖到地上暴揍一顿。
  她讨厌b舍友在宿舍学习的时候不许别的舍友说话,劝对方上图书馆两次不听,就索性直接烧了对方桌上的所有书并砸了对方的电脑。
  她讨厌c舍友总是拉个微信群给她吐槽ab舍友却不敢当面讲,更讨厌c转头给ab吐槽自己,就索性用红油漆淹没对方的床,用打耳洞的一次性耳针给对方的上下唇一共开了六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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