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恒初来乍到,还不知怎么与将士相处便没有声张,萧琛了解劝了也无用,便也顺了他的意,两人只是悄悄进去。
  安恒看着营帐里的这些抗战的将士,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缠着大面积的染着血的白色绷带,心中一阵刺痛,心情不由地也跟着沉了下去。
  只是他心情还没沉闷多久,右手倏然被旁边的人紧紧地握住。
  安恒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有些迷茫的怔怔抬眸看他,只见对方神情认真看他,字字耐心地教导他。
  “殿下初来战场,被士兵的情绪所感染可以理解,但不能一直被他们的情绪所牵着鼻子走,身为将领,应当学会鼓舞士气,尽管可以大胆一些,士兵们都会很欢喜的。”
  “我知道了。”安恒知道对方不是在责怪他,而是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他低落的情绪,并且一步步教会他该怎么做,随即理解的点点头。
  安恒刚缓了一会儿,只听见军营中忽然想起了一道响亮的声音。
  “是大殿下和萧将军来看我们了!”
  “参见殿下,萧将军。”
  此话刚落原本躺着的将士纷纷都欣喜的抬头,一个个忍着伤痛吃力地都要从地上爬起来。
  安恒见状一惊,下意识连忙挣脱了萧琛抓着他的手,开口道:“各位将士不必行礼,躺着养伤便好。”
  萧琛愣了几秒,随即也收回了手。
  士兵们闻言乖乖的躺了回去,只有少数伤势较轻的将士还坐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欣喜的看向安恒。
  安恒见状心中的压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即大声道:“各位将士!此战十分凶险大家都辛苦了,虽说此番打了败仗,但战场上生死难料,双方都伤亡无数,众将士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便也是一场胜利。”
  “我知道将士们此刻因此番战败、身受重伤、战友牺牲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今夜我们大安的援军已经到了,朝廷一直在支持者我们,我们的国家亲人还等着我们来保护,战友不能白白牺牲,战争还要继续,大家安心养伤,我们要抓紧时间振作起来!”
  “臣等遵命!”萧琛恭敬行了一礼,郑重道。
  “臣等遵命!”话音刚落,众将士便跟着萧琛齐声喊,声音响彻军营。
  —
  中军帐议事厅
  “浦关形势险要,谷深崖绝,中通一条羊肠小道,是一个地理要冲、交通咽喉,此番作战虽败,但好歹留住了浦关。”褚和指着地图上一块黄色的区域认真的分析道。
  “浦关所处地势高亢,负大河,又有望远沟、禁沟和列斜沟,我方易守敌方难攻,此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失败。”安恒思索了几秒后缓缓道。
  两人又讨论了一番,安恒见一旁的萧琛未发一言,神情沉重似是有事情没有想清楚,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萧将军为何一直紧蹙着眉,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琛当即回过神,认真道:“不是,只是有一事有些想不通,景国攻到此处时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即使伤亡人数过多,也应当有实力攻下浦关,若是攻下了浦关,之后的战事便不会再那么吃力,为何又撤退了?”
  “将军有所不知,那日刚好是下大雨,随时有发生山洪的危险,撤退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褚和解释道。
  萧琛沉默了几秒,开口:“……希望是如此。”
  只是山洪的缘故倒还好,若是其他缘故,那便是说明景国还有其他的预谋。
  “景国位于北方,士兵多不善水,要来大安便要从浦关过,既已守住了浦关,接下来的几日便在此处屯以重兵,构筑防御措施,扩大防御纵深,足以长期固守,注意不要擅自脱离关隘阵地出兵野外作战。”萧琛认真分析道。
  见两人都商量好了,安恒严肃道:“将士那边清点好伤亡人数报给我,我重新统一分配任务,明日卯时召集众将士到校场集合,今夜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臣遵命!”两人异口同声。
  商讨完后安恒准备去探望一下邬过却被萧琛拦下了:“殿下今夜还是别去打搅他了,此事对他打击颇大,以他的性子这十几天定然过得浑浑噩噩不想见人,夜深了,还是让他好好歇会儿吧。”
  “……那这会儿去训练场?已经约莫一个月未练武,身子骨有些松散了,要加紧训练了。”安恒活动了一下手臂,扭头看向萧琛。
  “好。”萧琛果断地答应了。
  两人没一会儿便走到了训练场,场上摆着许多训练的兵器,安恒走在前面,忽然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不远处兵器架子上放着一杆长戟,那是先前萧琛被封为将军时,安恒送与他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萧琛还在用。
  安恒单手拿过那一杆长戟朝萧琛方向扔过去,见对方接住了后又随手拿了一杆长戟,手握着柄处,将刺分毫不差的对准了萧琛:“萧将军陪我练练武如何?”
  不等萧琛反应过来,安恒便下一秒踮脚一纵,长戟“唰”地一声迅疾地朝他刺过,刀风凌厉,又快又狠。
  对方身手矫健,下意识便往旁边一闪,刚好与那杆长戟擦身而过,反应过来便动作迅速地刺过去,却见对方拿柄飞快地拦下了。
  萧琛快速地提戟再刺过去,对方便再防。
  见对方一直在后退,萧琛当即将对方的戟打掉了提前结束了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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