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如果他想要沙漠脱离须弥，早在五百年前的变故时就可以了，用不着等到现在，等到自己的存在感已经消失了五百年之后。如果他想要掌控须弥，也不用等到现在。”纳西妲认真的对散兵说：“早在五百年前，他便可以将我带到沙漠以草神的名义对雨林下达指令，...”
  “这些你都设想过？”
  散兵嘲讽的笑了一声：“原来你这样贤明的神也会怕自己的统治会被颠覆啊，布耶尔。”
  “你误会了。”纳西妲摇了摇头，说出了令散兵咂舌的话：“这些都是美尼斯当初教导我一些基础的国策时，对我列举出的各种案例。况且不只是须弥，如何挑起稻妻的内斗，如何让至冬对神明失望，如何在枫丹真正的审判神明，如何让蒙德彻底失去风神，如何让岩神抛弃现在的璃月...他都对我列出了各种的可能（行）性。”
  散兵：“......他脑子没问题吧？都他这样了你也不戒备他？你的善良真是令我感动。”
  “可是美尼斯对我举例这些可能性的本意，是想让我在面对以上那些情况时不至于什么都不了解。”
  纳西妲沉思了一会：“虽然有些可能性我曾经试想过，但美尼斯列出的例子还是让我很惊讶，没想到人类反抗神明的手法竟然这样多。”
  “大多只是无妄的挣扎罢了。”散兵对美尼斯列出来的这些手段与可能不屑一顾：“人类没有神明那种决定性的力量，无论做什么都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罢了。”
  “可若是将这个信念坚持下来呢。”
  “比如？”
  纳西妲：“美尼斯。”
  散兵有一瞬间的失语，他重新捋了一下，抬手制止了纳西妲即将开口说出的话：“等下，你说美尼斯是反抗神明统治那一边的？”
  虽然这样可以解释他能想出那些例子的原因，但是说明不了他为什么要帮助纳西妲啊。
  “他反抗神，但是他帮助你推翻教令院，甚至是我？”
  散兵感到了不可思议：“难道说他不认为你是神明吗？”
  一个理由在嘴边凝结，却在即将脱口而出时被她混淆，纳西妲愣了一会，缓缓的开口：“大概是他作为沙漠之国的王，想要归还一个恩情吧。”
  散兵对他们之间故事不感兴趣：“也就是说他在还了恩情后，会继续反神咯？”
  “短时间大概不会。”纳西妲摇了摇头：“须弥经历震荡，不适宜再起波澜，而等到局势稳定后首先要做的也不是反神，而是加强沙漠和雨林之间的融合。”
  “无论是沙漠还是雨林，大家都是须弥的子民，不应该因为环境、人文和防沙壁相互隔绝，我和美尼斯都无意挑起战争，所以......在须弥真正的将彼此视为家人以后，或许我会和岩神一样就此退休。”
  “这也是你们曾经商量好的？”散兵顿感无趣：“真是无聊，还以为他能有点像样的反抗。”
  “在神明的治下强行闹独立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美尼斯说起曾经的故事时，歪着脑袋对朔月感叹：“一个不小心，这个世界可就没有沙漠了，更别说是人王了。”
  “赤王...还是那句话，那家伙放手放的太快，人类又不是什么摔不坏的积木，可以让他在沙地上随意摆弄。”美尼斯有些怀念：“我们曾经吵了好几次，全都是关于独立和自治的问题，最后还是他先向我妥协了。”
  “须弥其实是由赤王打下来的，花神和树王的能力不在于争斗。”美尼斯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朔月，脖颈的金饰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彩：“不过他最后没有接过天空岛的任命，他们选择了三神共治，须弥的桂冠最终由树王接下。”
  “花神和赤王之间...总而言之，为了完成花神的梦想，赤王决定践行他的承诺。”
  朔月：“但是这个承诺最终却是你在践行。”
  美尼斯点了点头，看起来毫不在意：“这是我与他的承诺，须弥最终会成为‘无神之地’，而这也是我和草神之间的约定。”
  他披散的头发顺着后背滑向手背，在一侧的臂钏上，岩系的神之眼如同一颗再寻常不过的宝石般与其他宝石一起镶嵌在上面。
  他招出自己的厄灵武器，上面丰沛的水元素在其周围拢上一层浅浅的水膜。
  “我一直很想问，你不是使用岩系的神之眼吗，为什么可以操控水元素？”
  朔月轻轻点了下这个法器。
  “这个可是我引以为豪的科技结晶。”美尼斯自豪的说：“由我参悟的赤王科技和镇灵们的镇灵之力结合，在沙漠即使是没有神之眼的人也可以操纵对应的元素。而有神之眼的人则可以操纵两种。”
  “至于我为什么带上了水系的法器，是因为想要和你打蒸发反应。”
  美尼斯不假思索的说：“岩系除了共鸣和掉落结晶盾以外没法和你的火元素产生什么反应，但是水系就不一样了，我可以给你挂水，让你打蒸发。”
  朔月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
  “那你使用岩元素力时是什么样的？”
  “你想看吗？”
  “想看。”
  猛烈翻滚的沙尘带起了狂风，直冲云霄的沙龙卷引来了附近巡林队的注意。
  “是沙尘暴造成的吗？”
  “以现在的风速，很难形成这种规模的沙龙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