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末日的绝唱(上)

  一觉醒来的布莱尔还睡眼惺忪着,脑海里是卢卡斯那迷昧的笑顏,日日夜夜,他那撩人的浅笑就定格于她的心间。即便是知道卢卡斯对自己一往情深,她的内心偶尔会挣扎着质疑,他对她,何以会產生如此强烈的爱意。
  她明白自己是卢卡斯第一次交心的女性,可为什么是她,不是别人?
  虽然当时的那场时装秀展会是他人精心策划过的,可当听到模特们大肆吹嘘关于他的谣言,她的心绪在瞬间就崩塌。自与他交往以来,她便不再阅览那千千万万条对他示爱的留言、邮件和视频。
  在歌迷和顏粉的世界里,卢卡斯·克林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能被任何人霸占,他不能恋爱,不能对异性有偏袒,更不能心系于某人。从v的最新专辑发行之后,迷恋卢卡斯的鶯鶯燕燕们开始了一种全新的「自堕」潮流,她们会在短视频里炫耀自己的身材和舞姿,而署名这是送给卢卡斯的礼物,只要他回应,她们便愿意成为他的奴隶。
  而这些时日以来,他与她的爱恋好似一场亦虚亦实的幻境,这场狂恋在滋养和宠爱着她,可也在用过分剧烈的探明灯照彻她。
  她,布莱尔·约翰森,究竟,为何得到了他,卢卡斯·克林的偏爱?
  隐隐约约地,房间外的过道里传来尼克和雪莉的轻声对话。几秒鐘之前,助理正在询问尼克是否要派人介入卢卡斯的事件,尼克停顿了片刻,语调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只要他活着就行。」保安小组中的乔伊正好就是尼克的眼线,但发生在暗巷的事还真和乔伊没有干系。
  其实从悉尼的这一夜开始,卢卡斯的助理们泰伦和祥恩都仿佛被蓄意下过药,他们频繁地需要走开去洗手间。起初,大家都默认这是因为在悉尼的食物不合胃口,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少爷失踪之际,两位助理还收到了卢卡斯的「闭关」通知,短信上声称他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两天,旁人无需打扰。
  仍是侧躺着的布莱尔蹙眉,她不知道尼克口中的「他」是谁。再次闔眼养神的她倏地追忆起尼古拉斯的梦囈,他的梦境往往与哥哥查尔斯(该隐)或者布莱尔有关。有时候,布莱尔会旁听见浑身冒汗的尼克低喘出声,「······该隐···离我远点···别过来······」
  而三天前的午夜,尼克居然带着痴笑轻哑,「······我爱你,爱你,爱你···你···也爱我吗?布莱尔······」
  当时的布莱尔正准备起身去厨房喝水,听见这些语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纤小清瘦的背影在写字台这里一直亮着的小夜灯里滞顿住,「······我好冷···没有你在身边···好冷······」
  再次回首的少女在错愕中叹息,她没有靠近还在熟睡中的尼克,只是在昏黄的光晕里斜视了他少顷。
  卢也冷吗?他还好吗?他真的想念她吗?真的如他所描述的那样,在没有她的夜里,他很难入眠吗?
  布莱尔摸索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才发现了男友的好几则讯息和未接电话。静静阅读着信息的她嗤笑起来,很快她就要飞往新西兰与他会合,他与她都对此而迫不及待。卧室的门「哢嚓」一声地被开啟,布莱尔迅速地躲入被褥中,假装沉睡。
  尼古拉斯·米勒那精心收敛过的脚步稳健却轻柔,空气里是那熟悉的古龙水味,而她感觉到眼前的光影暗淡起来,是尼克凑近了她。
  一阵咄咄紧逼的阴影里,她的左颊上是他的唇印,耳畔是他那略显嘶哑的轻语,「早上好,我的爱······」
  布莱尔下意识地抿唇,内心颠簸着生怕他会偷袭自己,果不其然,她感到他那轻颤起来的指尖在勾勒她唇瓣的轮廓。下一个瞬间,他那微卷的双唇轻触她的唇角,她则是即刻瞪大了双眼,在倒抽的冷气中,躲开了他的偷吻。
  眼帘里是尼古拉斯那颇为惊诧和惶恐的神色,她那微倾的视角里,他睫毛微颤,嘴唇哆嗦着轻啟,「你···你醒了?」
  仿若随时等待她训诫的他垂眸,有些不敢直视她。可她轻叹了一口气,脸庞微侧过来,眼里是泛着倦意的生疏感,停顿了剎那,她默默地起床,直到离开房门,她都没有继续和他对话。
  自从了解到尼克对她的爱意,布莱尔便不再和他打闹和嬉笑。尼克深知,她是在用无声的漠然抗议自己无休止的越界行为。
  卢卡斯·克林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半之后。极度昏沉的意念中,他轻咳了几下,使劲用一只手臂支撑起自己,微微睁开的眼瞼处有带着负重感的刺痛。对于暗巷里的突袭,他只模糊地记得自己被人扎了针,以目前他的身体状态来评定,那应该不是致癮剂,但很有可能是某种迷药。
  情理之中,却也让他更加忧虑的是,他的随身物品都在,护照、手机和钱包都在,完好无损,而床边的茶几上竟然也有一些点心和纯凈水,看来劫下他的团伙并不是在谋财害命。他暂时想不了那么多,毫不犹豫地找到手机,发现泰伦几分鐘前发来的通知。
  布莱尔·约翰森刚刚已经抵达奥克兰。
  卢卡斯近乎是干呛出声,他疾速地蹦出了这张陌生的大床,一边穿衣一边打电话给助理们。而祥恩发来的语音信息稍显焦虑,即便是早就收到了少爷的」勿扰」指令,他还是觉得整件事过于蹊蹺,这位有着社会学背景的中年叔叔一直都在尝试联系卢卡斯,甚至在机场等候布莱尔到来的间隙,他都在试图给少爷留言更新情况。
  而泰伦当时则是在忙着布置卢卡斯之前挑选好的木屋,这是为她特别筹备的住处,也是他想要给她惊喜的地方。半个小时之后,卢卡斯根据祥恩的安排而坐上了前往新西兰的私人机。
  在亲自送完布莱尔去肯尼迪机场的尼古拉斯折回到纽瓦克。次日,从雪莉那里,尼克得知,当下的卢卡斯已经被绑架了整整三十多个小时之久,匆忙赶往奥克兰的万人迷对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毫不知情。而终于知晓一切的尼古拉斯平躺在后院碧绿的草坪上,闔眸的他陷入了沉思。
  索菲婭·欧帕勒找到的当地组织真是好手段,这绝对是考验他与她感情的一场劫难。就连即将趁机得势的尼古拉斯都替布莱尔捏一把汗,之后会发现这段插曲的她该如何走出来?
  等待少爷抵达的时段,泰伦将提前租好的越野车放置在着陆处的停车场,而此时的祥恩正带着布莱尔环游奥克兰市。在啟动引擎之前,卢卡斯才提及到了自己被劫持的事,他叮嘱泰伦派人去调查此事,已是瞠目结舌的助理带着木訥的神情点了点头。披上外套的卢卡斯一路向西飞驰,驶往原住民区域之一的红树林。
  穿过接待处的白色房子,被红叶铺满的错乱小径上,他径直朝着幽謐的树林深处跑去,几乎是飞奔到指定的木檐下,他深吁了一记,爬上了木梯,在木屋的门口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插入门孔。他恍惚起来,也许是因为异常的兴奋,他怕自己失望,怕她还没从那趟环城之途归来。
  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他将身上的行李包丢在了玄关的暗红色地砖上。走进厨房,没有人影,再跑进卧房,没有她的踪跡。没有布莱尔。没有他梦寐以求的小天鹅,呵,他自嘲般地苦笑。
  他随后只好悻悻然地踏入浴室去洗澡。
  事实上,戴着耳机的布莱尔方才一直就在玄关附近的大衣柜里整理物品。
  瞥见地上那黑色的手提包,她的心怦怦跳动起来。是他回来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咬唇,双颊捎上一片緋红。刚才的环城游加上之前好多个小时的飞行使得她倍感疲惫,而一直不知男友去向的她直至这一刻才放下心来。
  布莱尔忽然就感觉昏昏欲睡,怀揣着一颗释怀了的心,她在被鹅绒毯包裹着的大床上躺下。不知过了多久,水柱声渐渐淡化起来,她慢慢地开始沉睡,意识里好似还逗留着那一丝不愿小憩的神经,耳畔是卢卡斯渐行渐至的脚步声。
  半裸的他低着头步入了卧室,余光里是一道微妙的倩影。
  倏地抬眸,喉间吞咽的那一瞬,发现她就在自己眼前酣睡。此时的她身穿一件灰白相间的长袖睡衣裙,脚上还有一双没来得及卸下的绒毛拖鞋,她脸上的肌肤白皙而富有光泽,那刚吹干的迷人黑发在耳侧松散着旖旎。
  他贴近她,整具伟岸而修长的身躯覆上她的娇小的躯体,那由上至下的镜像里,她越来越美了,长途的跋涉使她略显清瘦,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痴视中静默,那两片诱人的樱唇撩拨起他的心。他微颤着啟唇,张开了嘴,吸附着吮吻她睡梦中的唇珠,触碰的那一霎,他再次无可救药地沦陷。
  那健硕頎长的双臂将她的娇躯环抱住,如同享受着马苏里拉那般,他吻咬起她的上唇。
  布莱尔的身子轻颤,她弹开了的视线里,闔眼中的他正在细细密密地慢吻着自己。她的红唇跟着挪动起来,发出销魂的嚶嚀,「······卢···卢······」
  带着邪肆的笑,他睁开双眼,发现她琥珀色的妖瞳里尽是嫵媚的雾气,迷离起来的醉眼慵懒地浅笑着与他对视。他往她的唇齿间吹气,而她在那带着麝香的须后水中迷失了心智,耳畔是他蛊惑的声线,「嗨,宝贝······」
  如此近距离地凝睇他那勾魂的海蓝色眼眸,她即刻便感到自己的下体在温热着湿濡,只听见他叫人脸红心跳地低喘,「好久不见,想我了么?」
  正欲开口的她却被他更炙热的湿吻所倾袭,他的舌尖欲求不满地触及她的皓齿之间,缓烈地吮吸起她的小香舌。
  「······卢···我好···想你······」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布莱尔······」
  她见他垂眸,像是在掩盖眼中的少许悲凉。在暗巷里倒下的那一瞬,唯有这张带着娇俏轻笑的少女脸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过,当时,他的意识里只有那不能再宠爱她和保护她的遗憾和悵恨。
  她的小手捧住他微微下倾的脸庞,嘴角是一抹动容的笑,她的声线柔美而娇媚,「卢···我在这里···我是你的······」
  在这句蜜语中万劫不復的他蹙眉,那两方泛着水光的湛蓝色瞳仁在她的眼底聚焦,伴随着一记忘我的低吟,他吻上她的唇,就好像是要用热吻吞没和侵占她的心神和理智。她在他的狂吻中飘飘欲仙,不禁在他的口中娇啼出声,「······卢···呜呜呜呜呜······」
  与她的唇瓣离间之际,完全将她包裹于身下的他伸手轻捏住她的下顎,眼神迷离地痴望着她,那线条流畅的双唇就豪恣地覆在她的鼻尖,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挑逗她的欲念,「小美人听话了么?」
  她楞住,一记蚀骨的娇喘逸出她的朱唇,他张口吞食掉她那叫人血脉賁张的喘息,无法言语的她只能继续在他的嘴里呜咽,「嗯嗯嗯······」
  邪笑中的他吸食住她的舌根,一只手大胆地挑弄着她左边的胯骨,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大腿内侧在他的腹肌这里轻颤着向内揉搓,因为过度的兴奋和激悦,她的双腿跟着胸脯一道酥软着坚挺,已经等不及被他蹂躪。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火辣惩罚,因为她之前在电话里的规避和过分神秘,他要这样温柔地调教她一番,叫她不能再如此慢待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他亲吻她眼睛的间隙,她娇羞地轻语,「···我···都···没有···碰自己······」
  他立刻将头埋入她的睡裙中,伸长了舌头,席卷起她全身的敏感点,一路延至她的脚踝,再回到他日思夜想的私密处,吮吸和吻咬起她的小花唇。她那不断溢出的蜜汁犹如琼浆那般鲜美和淫靡,而他欲求不满地吸溜着舔食她。
  每一个无法自持的夜晚,他就凭借这样的臆想素材闔眸自慰,想象着她那流淌着爱液的大腿,纤纤玉指挑弄着自己粉红的玉乳,还有那被春色饱和了的嫣红脸颊,朱唇皓齿间,她放浪地欢叫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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