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0章

  她每日里跟预备战斗似的,等着孙珏过来好应付。
  没想到,这三、五日过去,孙珏都没有动静。
  曹颍心里没底,怕他琢磨坏法子对付自己母子,便使管家徐升去客栈打探。得回来的消息,却是让曹颍心中跟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是欢喜,还是气恼。
  原来,孙珏抽不开身的缘故,是那家客栈中住进一个因病滞留京城的寡居少年妇人。
  那小寡妇不知怎的受了孙珏的援手,便认下孙珏做干哥哥,如今两下里正往来的热闹……
  第1005章 清洗(下)
  孙珏这些日子,很是意气风发。
  他剃了须,染了发,只觉得做新郎官时,也没这么意气风发。他腰间挂着的鸳鸯荷包,早就换成了簇新的葫芦形荷包,蓝底褐边,压金绣锦,带着几分奢华。
  这荷包,再配上他从头到尾一袭新衣,脚底一双新靴子,看着添了几分富贵气象。连客栈的伙计,每次都要多到孙珏面前露两面,殷勤小意。
  孙珏虽囊中不足,仍不忘摆大爷的款,叫七禄绞了块五两重的元宝,将碎银子装了半荷包。
  要是在“干妹妹”面前,就大方得很,或者丢给客栈伙计一块,或是丢给“干妹妹”身边的老妈子一块。
  他这身行头,都是他这新认的“干妹妹”所赠。
  他这“干妹妹”,娘家姓花,夫家姓王。徽州人士。她年岁不大,双十年华。她丈夫在张家口做生意,在发妻亡故后,使人从老家又说了一房填房,就是花氏。
  不想,数月前她丈夫染疾,一病呜呼。
  她本要收拢丈夫的产业扶灵归乡,却是被继子与管事联合排挤,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嫁妆与私房银子暂避京城。不想继子仍是不休不止,使人追到京城来,图谋她手中银钱。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婆子,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遇此境况,只有嘤嘤哭泣。
  正好被孙珏见到,出头喝退王家“恶仆”,才使得花氏得以周全。
  孙珏虽被花氏姿色所诱,又惜她境遇可怜,可是开始时并没有想要如何。
  他也是读了多年圣贤书的,即便好色,也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这偷孝中寡妇之事,在穷乡僻壤、消息闭塞之地,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还可;这在京城首善之地,客栈之中,他还是晓得分寸。
  因出门在外不便,花氏没有一身缟素,但是只着淡青色素衣,映衬着人从容淡雅。
  孙珏不过是借着“关照”的名义,多往花氏处跑几遭,用眼睛吃吃豆腐,言语间调笑两句。
  不过,在听花氏的婆子抱怨两遭后,孙珏的色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这花氏出嫁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做填房,结果丈夫死了,听继子所说,才知道丈夫压根就没有将她入族谱。
  她当年出门子后,就随着丈夫北上张家口,婚礼从简,所以竟是说不明白。
  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即便被继子所欺,她也只能含泪往肚子里咽了。
  孙珏想到的却是旁的,既然花氏是妾,不是妻,那这孝期不孝期的,就不用太当回事。
  除了美色使人生淫念,还有就是财帛动人心。
  听着花氏的意思,是想等到明年春暖,买船南下,带着这一大笔银钱回徽州娘家。
  如此一大块肥肉,送到孙珏嘴边,怎么还能放过?
  在徐州混了两年青楼妓院,他也算是花间高手,自然晓得如何在女人面前温柔小意。除了嘴上殷勤,他出手也“大方”,直接跟掌柜的说,将花氏的房费算在他账上。
  花氏主仆的吃喝,也从每顿饭几个小菜,变成顿顿都是外头馆子叫来的上席。
  孙珏装大方,囊中却不宽敞,不过是打着曹家的旗号,在账上挂账。
  前两顿,花氏还道不敢生受,带着小丫鬟过来致谢。而后,见阻不住他,便邀请孙珏主仆同吃。
  一桌上席,十几道菜,即便五人用,也是吃不完。
  孙珏乐的卖人情,时而送账房两盘,时而送伙计一盘,落得个众人欢喜。
  如此朝夕相对,这男女大防也就说不得了。无人之时,拉下小手,拉下胳膊,都是有的。
  再进一步,却是不容易。毕竟面对的又是良家女子,孙珏还端着不肯太放浪。
  这日,花氏许是想起亡夫,午饭时就吃了两盅酒。
  看着这随席而来的豆面卷、羊肉烧卖,花氏直觉得烦腻,想要吃那边的定胜糕与桂花年糕,便遣了婆子出去买。
  因将近新年,还要买些其他物件,花氏又借了七禄随那婆子同去跑腿。
  孙珏见机会难得,就另有盘算。他先回自己屋子中,将行囊中带着“助兴”之药,吞了一丸,随后才回到花氏屋子。
  看着花氏霞飞双颊,孙珏直觉得心里麻酥酥的,像有个小爪子在挠。
  花氏浑然未觉,只醉眼朦胧,眉头微蹙,抚着胸口,倒是添了不少风流。
  孙珏心中一动,对小丫鬟杏儿道:“如今客栈人杂,我那屋没上锁,你去看着些,等七禄回来再过来。”
  杏儿不过十来岁大,见自己奶奶没有出言反对,就乖乖的听了“舅爷”的话出去了。
  孙珏见她出去,这才面上带了几分关切,站起身来,走到花氏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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