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秀与农夫_分卷阅读_175

  对此,林青婉很是遗憾,但也明白哥哥事多,并没有说什么。
  ☆、1.18|独家发表
  过年的这几日,林青亭倒是和杨铁柱关系处得越来越好了。
  真正了解了这个妹婿之后,林青亭才发现杨铁柱也是胸有乾坤之人。虽然两人走的路不一样的,但是平时说话都是挺聊得来的。林青亭也开始渐渐的欣赏这个妹婿,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表面没什么,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嫌弃的。
  诺诺也非常喜欢这个舅舅,因为这个舅舅长得好看,最重要的就是愿意陪着他玩耍。虽然爹娘也愿意陪他玩,但是玩久了也就没啥新鲜感了,好不容易家里多个人陪他玩,他自是觉得高兴不已,成日里缠着舅舅。
  这不,一大早起来,诺诺这个小不点就让爹爹给穿了衣裳,来找舅舅了。
  林青亭有早起锻炼武艺的习惯,所以诺诺出来的时候,他早已起身了,并且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和拳,正准备停下去洗了满身汗。
  见侄儿小腿扑腾的跑过来,他抱着诺诺就举起来了。
  “小诺诺,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对于这个侄儿,林青亭也是疼入心坎。
  不但长得白白嫩嫩可爱至极,而且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看的出以后不是池中之物了。
  好吧,一般家里大人看自家小孩,都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家孩子就是比别家聪明,并且以后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诺诺现在两岁多一点,已经可以很顺畅的和大人交流了。
  当然,这种交流只限于他能很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大人们简单的说话他认真听也能懂一半,至于不认真听的时候,通常都会鸡跟鸭讲。
  所以小诺诺对于舅舅和他说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两眼发光的看着林青亭,奶声奶气的说道:“舅舅,你那是在干什么?”
  林青亭失笑,“舅舅在练拳。”
  “什么是练拳?”这个时候的小奶娃,对什么都是很好奇的。
  “练拳?”林青亭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一个貌似小娃儿好懂的说法,“就是锻炼身体,以后长得壮壮的。”
  “什么是壮壮的啊?娘说,诺诺好好吃饭,以后就能长壮壮的了。”
  “长壮壮的,就是以后像舅舅这样壮实。”
  诺诺用疑惑的小眼神,端详舅舅半响,“可是娘说,以后壮壮的就是爹爹那样的。”他歪着脑袋又说:“舅舅没有爹爹壮壮的,因为你没有爹爹那么大只。”
  林青亭满脸黑线,我们的指挥使,你被诺诺鄙视了知道吗?
  提起这个大只,就扯远了。
  小诺诺会跑以后,经常喜欢找大黑二黑玩耍,大黑二黑通人性,就算诺诺拽它们尾巴和耳朵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咬他,有时候还跑着让诺诺在后面追。小诺诺和两只大黑狗玩久了,也能分出谁是大黑谁是二黑了,就是形容不出来。
  然后林青婉就和儿子说了,大黑是那个大只一点的,二黑是小只一点的,就是形容大黑体型大一些。
  本来就是童言童语,诺诺就记住了。他就开始给家里人分类,马婆婆比娘大只,娘比诺诺大只,诺诺比弟弟大只,家里最大只的是爹爹。
  现在多了一个舅舅,可是舅舅还是没有爹爹大只。
  林青亭听完侄儿的话,有些失笑,但他还是听懂侄儿的意思了,就是说他没有妹婿体型壮实。
  这个他倒承认,妹婿那体格在军中那群壮汉子里都算壮实的了,他体型拿到军中比,只算是中等。
  可是壮实并不代表武艺好,这个他是没办法和侄儿解释清楚的。
  对于妹婿那体格,还有那把子力气,林青亭也是羡慕不已的。
  他知道杨铁柱当过几年火头兵,也知道他虽然没有什么正统的武艺,但是因为早些年经常上山打猎,身手和射箭都是不错的。
  林青亭现在管着景州那边的兵权,看到适合从军的好苗子,自是心动不已。不止一次和杨铁柱说,像他这样的适合去军中混,好好培养一下,以后前程绝对不差。
  可惜杨铁柱现在媳妇娃儿热炕头,对军中去谋前程一点都不感兴趣。
  杨铁柱觉得现在这种日子很好,守着媳妇守着娃儿,赚钱养家培养儿子。这种想法很朴实,可是在很多人眼里却是很没出息的表现。
  只是林青亭这几日和妹妹一家接触久了,才明白当初妹妹说的女人要的东西,你们男人都不懂。
  是啊,能去谋前程固然是好,可是妹婿没有家世没有后台,就算他帮忙提携一二,能混出头也是极为艰难。并且妹婿岁数也不小了,二十七、八已经不是适合从军的年纪了。而且出去谋前程势必要妻子分离,到时候妹妹一个人怎么办?
  就算谋到了前程,挣出华服美食,地位权势,又能怎样呢?
  他见过的有地位有权势的人不少,一路出行,人人避让,所到之处,众人跪伏,但是那也仅是对于男人而言是好的。
  女人呢?林青亭联想那些有权势男人的家里,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众多,勾心斗角,内里肮脏。
  联系自己和妹妹的遭遇,林青亭从来不敢小瞧妇道人家。有时候妇道人家下手比男人要狠得多,也阴的多,让人防不胜防。
  这几日,林青亭闲来无事总会和林青婉坐在一起说说话。期间两人谈了许多,谈到了父亲谈到了柳氏谈到了林青兰,谈到了等等等等。
  林青婉说了很多话,虽是闲谈之语,却总是让林青亭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
  终归究底,两次怒出家门,说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
  对林至贤那个称之为爹的人是怨,怨他的漠视,怨他的不作为,怨他的不以为然。而柳氏和林青兰则是完全的恨了。
  “……其实柳氏她可能也不愿变成那样,也许刚开始她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姑娘。说白了就是自小家里的熏陶,出嫁后男人不省心,庶子庶女一大堆看着让人心烦。是人眼里都揉不了沙子,男人都揉不了,凭什么认为女人就一定能忍?”
  “好吧,女人的社会地位低下,大熙朝男子三妻四妾视为理所应当,女人们也是默认这种现象了。因为自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面对的是这种社会现象,她们都认了。”
  “……可是人是人,之所以不是动物,因为他们(她们)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女人们貌似认了,可没有一个能够真心认命。试问,有哪个女人能眼睁睁啥也不干的看自己夫君和人甜蜜恩爱自己独守空房的?……也因此,大户人家后院才会有那么多阴私,妻妾越多的家里,家庭情况越是复杂,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阴私手段,屡屡不绝。”
  妹妹的话,让林青亭很是震撼。
  虽然他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刻的想法,其中有些词语他也不明白,但是他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也确实如此,他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一些大家族里的妇人手段阴狠,大多都是男人逼出来的,当然也不刨除自身本性的可能。
  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要报复柳氏和林青兰的想法,但是怨恨却是从来没有打消过的。
  报复什么的太不现实了,毕竟是自己的嫡母嫡妹,如果要报复,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父亲,这些都是他的‘家人’。孝道永远是压在人们头上的一把戒尺,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顾忌。
  所以找到妹妹后,又见妹妹过得很好,林青亭的打算是远离那一家,就当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以后不再来往,反正没人在乎自己。
  但是恨却是没忘记的,而且绝不原谅!
  听了妹妹的话后,林青亭对柳氏林青兰仍然是不原谅,但是怨恨之心却是淡了。
  就像他问妹妹,你恨不恨,妹妹说的那些话——
  “没有爱,怎么可能有恨。恨其实是一种很负担的情绪,对于那些人,我只是不屑,不原谅,但是没有恨。恨她们,对于她们来说,太给她们面子了。而且恨就能解决问题嘛?自古以来家事就是最复杂的事,这不像是对付敌人,可以毫无顾忌的秋风扫落叶。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与一个合适的借口,对付自己家里人想必也会把自己制约在道德的枷锁上面,哪怕我们不在乎,但是活在世上不可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与世俗的拷问。既然不好解决,又何必让自己去恨去活得那么累呢?”
  他还记得妹妹当时的表情,她说完这些话,娇俏的笑了笑,又道:“你觉得她们现在很幸福吗?林家那边的姨娘小妾什么的可是从来没有少过,来来去去还少了?这些足够柳氏烦恼的了。至于林青兰,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此时过得如何,但是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也没见的会多好。我们不需要去恨,只需要远远的看着,看着她们的不幸福……”
  是呀,妹妹说的没错,恨她们太给她们脸了,他们只需要远远看着她们不幸福。
  而他们兄妹俩却是很幸福,妹妹家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够奢华,但是架不住男人体贴,娃儿可爱,心里舒坦。
  而他,虽然孤身一人,但是放下了仇恨的他,心里舒坦多了。
  而,未来谁又能知道,谁不如谁呢?
  终有一天,他会站在高处,俯瞰着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到那个时候,不需要做什么,就足够那些心里有鬼的人胆战心惊夜不成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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