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第181节

  每出来一个人为秦霈佑说话,秦霈垣的脸色便黑上一分,拳头亦是握紧一分。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连坏了规矩之事,都能说的可歌可泣。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哪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看他这几日受挫,便想着往那边站队去了。
  呵……
  风水轮流转,待他掌权那一日,必定要将这些人尽数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秦霈垣正在发狠,秦毅澍却是突然道,「大殿下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秦霈垣急忙收拾了飞远的心思,拱手道,「回父皇,儿臣以为三弟与贺侍郎此次的确是坏了规矩,但若是仔细论起来,却也是事出有因,一心为民,功过相抵,此次便不要再罚了吧。
  秦霈佑拱手,「大殿下所言极是,此番我与贺侍郎的确也是有错在先,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微臣斗胆,此次倘若细论,三殿下与贺侍郎功大于过,需给予嘉奖为好。」
  「皇上,臣附议,否则往后再无忠心臣子敢做正确之事,只会循规蹈矩,延误正事。」
  「皇上……」
  见许多人为秦霈佑与贺严修说话,秦毅澍抬了手,待大殿上所有人皆是噤声,才道,「此事起初三殿下与贺侍郎早已上奏奏折说明此事,此事虽不合规矩,但也如同爱卿们所说,是因地制宜,为了百姓而坐,此举功大于过,需赏赐一番,只是赏赐什么,容朕再斟酌。」
  「到是方才左御史上奏你们二人沉迷女色,此事且细细说来。」
  「回皇上。」贺严修道,「左御史所言沉迷女色大约是误传,臣与三殿下在洪郑府时,的确经常与一女子时常接触且一同出入,此女子姓苏,闺名玉锦,乃是一位名医,不但在洪郑府无偿义诊救助百姓,就连此次洪郑府治疗时疫的方子,也皆是出自这位苏大夫之手。」
  「微臣与三殿下感激苏大夫救助百姓之心,更认为苏大夫治疗此次时疫有极大的功劳,因而奉为座上宾客,以求能够照拂一二,好代朝廷以示感激。」
  「大约是因为有人见这位苏大夫身为女子,又见微臣与三殿下对其十分客气,便认为我们沉迷女色吧,还请皇上明察,还微臣,三殿下与苏大夫清白!」
  「儿臣附议,苏大夫在洪郑府民望极高,许多百姓皆是见过,又为时疫尽心尽力,整个洪郑府百姓皆是可以见证,苏大夫实乃治疗时疫有功之人,倘若为此名声受累,实属不妥。」秦霈佑亦是拱手道。
  左御史闻言,脸色顿时变了一变,看向秦霈垣求助。
  秦霈垣此时亦是一头雾水。
  那边来信,明明说贺严修与三殿下行为不检,更说治疗时疫的乃是一位男子,怎的变成了一位苏姑娘?
  且看二人说的这般笃定,又将全城百姓搬了出来,显然说的也不是假话。
  那只能说明,那边消息有误……
  所送的信,被替换掉了!
  以此为诱饵,钓出他身边的那些鱼,一网打尽。
  好计策!
  秦霈垣忍不住咬了咬牙,丢了一记冷刀子过去,让那左御史安静一些,莫要被瞧出端倪。
  左御史此时颇为慌乱,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是微臣不曾核实状况,误会了三殿下与贺侍郎,微臣有罪!」
  言官御史,上谏君王之失,下谏群臣之过,只要言之有理,可谓是手握了免死免罚的令牌,但倘若说的不对,便有构陷之嫌。
  此乃大忌!
  秦毅澍看了左御史一眼,淡淡道,「左御史未经核实,随意谏过,罚俸一年,以儆效尤,下不为例。」
  「谢皇上。」见自己官职保住,左御史顶着满后背的冷汗,战战兢兢起身。
  「皇上,微臣以为,苏大夫如此大功,需重赏为宜。」贺严修提议,「据微臣所知,苏大夫自幼与家人失散,颠沛流离,虽学会了一身好医术,日子却也过得十分辛苦,更因为幼年生活凄苦被人轻视,不如皇上赐以爵位,加以尊号,也好昭告天下,让天下之人知晓皇上奖励有功之人,有识之士,更加感念皇恩。」
  「能治好时疫,苏大夫功劳极大,且其医术高明至此,往后也能为父皇与朝廷所用,危机之时,可堪大用。」秦霈佑附和。
  「言之有理。」秦毅澍点头。「只是爵位赏赐……」
  非同小可。
  除皇族宗女以外,唯有有大功于江山社稷的功臣之女,被赏赐过乡君之事,但本朝以来,也不过只有两例,皆是开国功臣。
  到了秦毅澍这里,还不曾有过。
  开先河之事,需慎之又慎,且对方又是平民女子……
  见秦毅澍犹豫,贺严修张口劝说。
  「皇上,微臣以为……」
  不等贺严修说话,一旁的王阁老站了出来,「老臣以为,这位苏大夫医德品行极佳,又立下如此大功,往后亦能为国所用,担的起乡君之名。」
  言罢,众人顿时一惊。
  就连秦毅澍都微微愣了愣神。
  王阁老乃朝中老臣,王家世代忠良,王家子孙亦是做官清正,素来不参与朝中权势争斗,令所有人佩服,就连秦毅澍也对其敬重有加。
  眼下,王阁老也觉得理应分封……
  第290章 平安县君
  秦毅澍微微迟疑。
  「皇上,老臣以为贺侍郎与王阁老所言甚是,老臣也以为此等贤良淑德,医术高明之人,理应分封。」
  这次说话的是安国公甄易明,声音洪亮如肿,末了更是道,「只是老臣以为,这苏大夫如此功劳显著,只是分封乡君属实有些不妥,理应分封县君为宜。」
  秦毅澍,「……」
  咋这还开始往上抬位份了呢?
  乡君已是不够,还得县君为好?
  就在秦毅澍诧异时,秦嘉澍亦是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弟以为贺侍郎与王阁老所言极是,苏大夫理应分封县君之位,只是单单有了封号还不够,还需奖赏一二为好。」
  「苏大夫既然悬壶救世,皇上赏赐时便多赏赐一些医书药材,以供平日所用,苏大夫平日治病救人,这其中也有皇上的功德在里面,可谓甚佳。」
  秦毅澍,「……」
  咋的又开始加价了呢?
  而且连赏赐之物都盘算好了……
  倘若不是在大殿上,他都要挠一挠头,张口问一声为什么了。
  这王阁老和安国公倒也罢了,皆是朝中肱股之臣,许多事情都要表明自己的观点和立场,到是这秦嘉澍是怎么回事?
  她可是素来都是不遇关乎朝政大事素来都是没嘴的葫芦一般,在朝堂上一言不发,今日不过是提及一个大夫论功行赏之事,竟是这般跳了出来,哄抬物价?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秦毅澍的下巴险些惊掉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也以为,贺侍郎,王阁老,安国公和嘉王爷所言甚是。」此次说话的是武星雨,「苏大夫理应分封县君之位,且奖赏一二。」
  秦毅澍,「……」
  众人,「……」
  甚至揉了揉耳朵。
  没听错吧,武星雨竟是为贺严修说话,还觉得他所说的极对?
  这满朝文武,哪个不知道武星雨是个憨货,仗着家中权势滔天,总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又因为自家与大殿下联姻之事,视贺家为死对头,平日里可谓是说尽了贺严修的坏话。
  此时竟然帮着贺严修说话……
  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秦毅澍也是奇怪的很,看向武星雨,「武郎中如何也这般认为?」
  「微臣在洪郑府赈灾之时,与那苏大夫见过几次,的的确确是个医术高明,又任劳任怨之人,乃一奇女子,此等女子理应为天下之表率。」
  武星雨说罢,又怕秦毅澍不信,忙又补了一句,「微臣说的可是实话,不单单是微臣,就连洪郑府那边的知府,百姓们,皆是如此说!」
  「这可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原就生的人高马大,面向粗犷,一脸络腮胡,武星雨此时又说的一副信誓旦旦,生怕旁人不相信的模样,倒惹得旁人有些忍俊不禁。
  就连秦毅澍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但有关分封一个女子大夫为县君之事……
  秦毅澍伸手揉了揉眉心。
  安国公率先跪在了地上,「老臣恳请皇上下旨,论功行赏,分封苏大夫为县君。」
  接着,秦嘉澍,王阁老,秦霈佑,贺严修,连带着同其交好的官员,甚至连武星雨皆是跪在了地上,「请皇上分封苏大夫为县君。」
  大殿上,呼啦啦跪了大半,剩下那些个与秦霈垣和秦霈衡的党羽此时自觉站着有些突兀,皆是跪了下来。
  眼看整个大殿上直剩下他们兄弟二人,秦霈垣咬了咬牙,拉着秦霈衡一同跪下。
  如此,便算是满朝文武皆同意了。
  秦毅澍拧眉思量了片刻后,抬了抬手,「既然诸位爱卿皆是认为理应分封,那朕便下旨,封苏大夫为县主,苏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百姓带来平安,便赐号平安县君,圣旨不日下达,着礼部安排册封之事,择地修建县君宅邸。」
  「谢皇上!」贺严修率先谢了恩。
  其余众人,一同谢恩,「谢皇上。」
  待所有人起身,秦霈垣拱手道,「父皇,此次洪郑府赈灾,安民县子出力颇多,四处帮忙筹备粮食开粥棚,其一双儿女更是帮忙筹备治疗时疫所用药材,如此乐善好施,父皇也应奖赏一二。」
  「论功行赏,理应如此。」秦毅澍点头。
  有关安民县子,秦毅澍见过一次,因其进退有度,且募捐大量家产以供安民所用,因而对其印象颇佳。
  商人谋利,但若是谋利之后用之于民,倒也帮了朝廷极大的忙。
  此次洪郑府之事,秦毅澍也早已在奏折上知晓一些,也有心嘉奖,此次见秦霈垣开口,便道,「依你看,该如何奖赏?」
  「儿臣以为,安民县子如此良善,可给予尊荣,加封安民伯之位,其子苏文宣博学多闻,做事稳妥,可堪大用,儿臣以为可入京为官。」
  秦毅澍点头,「便如你所说,加封安民县子安民伯,苏文宣既有主事之才且文墨极通,便先入了翰林院做个编修吧。」
  翰林院编修,从事诰赦起草,史书纂修等,虽不过七品官职,但翰林院掌管的是朝廷日常之事,朝中许多内阁大臣皆是出身翰林,每次殿试时,也唯有榜眼、探花能够入职翰林院,担任编修之职。
  可以说,能入翰林,只要能力足以,往后便可平步青云,成为朝中重臣。
  秦毅澍这般嘉奖,可谓极大手笔。
  「父皇英明,儿臣替安民伯及苏编修谢过父皇隆恩。」秦霈佑叩拜谢恩。
  秦毅澍抬了抬手,示意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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