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啊——”
  圆月之下,一道黑影快速划过天际。
  思无崖的值守弟子大惊:“那是什么?”
  “快追!”
  “砰——”
  盛星河被无情扔下,他咕噜咕噜,滚进一堆桃花瓣中。
  “咳咳”,他挣扎着爬起,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身处桃花林之中,所见皆是一片绯红,仿佛刚才崖底的行尸,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然而摊开手心,两颗碧绿色的果子静静躺着,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晚可真够心惊动魄的。
  盛星河沿着小路,灰头土脸回了住处。
  索性一路没遇到什么人,直到打开院门,对上黑衣少年惊讶的眼神。
  江平野不知为什么来找他,但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盛星河急需找个人倾诉一下。
  “呜呜呜,小师弟我……”,盛星河才走了两步,就觉眼前一黑,蓦地倒了下去。
  第十章
  热,好热——
  盛星河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衣领。
  他只觉自己像被架在火堆上一般,无数热浪翻涌交叠,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痛得他身体痉挛,汗如泉涌,漆黑的长发紧贴在鬓边,显得他一张小脸格外惨白,若有若无的白烟从他身上飘出。
  怎么回事?!!
  一道灵光闪过,那双猫儿眼猛地瞪大,他咬紧牙关,齿缝中蹦出几个字:“十、十五”!
  该死,他怎么忘了,小说中每月十五之夜正是原主血脉暴动发作的日子。
  他还奇怪今晚一番跑酷竟然没吐血,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疼、好疼啊——
  虽然书中描述血脉暴动发作时生不如死、万箭穿心,但真正体验了才知道痛到极致是什么感受。
  盛星河眼前发昏,周遭世界好像万花筒一般扭曲重影。
  药——
  盛酽给原主准备的药还在储物戒中,但此刻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茫然地转向黑衣少年方向,张了张干涩的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渐渐涣散,最后只能看见黑衣少年向他伸来的手。
  -
  盛星河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昏暗房梁。
  他眼神逐渐清明,昨夜发生的事一件件浮现脑海。
  他略微动了动身子,意外发现自己身体竟格外轻松,连平日的一丝沉重之感竟也无了。
  怎么回事?他昨日不是发病了嘛?
  对了,小师弟呢?
  他环顾一周,就见端着一个托盘的江平野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快来吃早膳。”
  江平野终于换下一身黑衣,青衣白纱的弟子服敛去了他周身几分疏离之感,一头长发用黑色发带高高束起,冷白肌肤在室内如上好美玉一般,低垂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翳,平添几分清冷破碎,但一抬眼,凌厉冷峻之感扑面而来。
  盛星河被美色迷了一脸,但很快,注意力又被托盘内冒着热气的粥给吸引来了。
  他下床,快步走到桌边坐下,一口热粥下肚,瞬间幸福地眯起了眼:“唔,不是说只有辟谷丹嘛。”
  江平野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含了一丝笑,淡淡道:“自然有卖的去处。”
  事实上,辟谷丹只是宗门给弟子的分例,饿不死就行,若是对吃食有讲究,自可去负责灵田灵植的天玑峰购买,只不过价格不菲。
  江平野没有说。
  盛星河想到什么,问:“对了,师弟,你昨晚怎么在我院子里?”
  提到这个,江平野眼神暗了些,他道:“我见贺钰出现在天枢峰,来的方向恰是你的住处,便、想去看看,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盛星河还想问什么,江平野就提醒他:“你先吃吧。”
  盛星河这才囫囵吃完。
  江平野见状,方才问道:“你这两颗果子……”
  “盛酽师弟在嘛?”门外的呼喊盖住了他的声音。
  “什么?”盛星河一时没听清。
  “没事”,江平野摇了摇头,“先出去看看吧。”
  两人一同出去,就见一弟子立在院外,他身侧是一只脖项修长的仙鹤。
  见到两人,那弟子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在他二人中间来回扫视一番,眼神逐渐兴奋起来。
  盛星河被他看得不自在,走近了,见这弟子左臂上一个“阳”字,应是开阳峰的师兄。
  “这位师兄,有什么事嘛?”
  那人这才退开一步,将仙鹤引上前:“这是你们新弟子去书院的代步工具,因天枢峰久未有新人加入,昨天一时忘了,所以特意送来。师兄先去江师弟的住处,没碰到人,没想到你二人、竟是住在一处。”
  他的话逐渐意味深长。
  盛星河眉头一跳,当即反驳:“没有,不过是意外……”
  “好了好了,师兄自然都懂,不过现在,去瑶光峰的书院可是快要迟到了,你们还不走嘛?”那师兄提醒。
  盛星河猛地反应过来,是了,今日起便要去书院来着,可不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他忙问:“这仙鹤怎么使用?”
  “给他投喂一块低阶灵石,它自会将你们送到书院。”
  好家伙,竟然还是收费的。
  盛星河一时手足无措,他只有极品灵石,但也不能在两人面前,拿来投喂一只仙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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