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点溅落戏台,此刻离他易北最近的黑戏袍的戏子几乎立刻停了下来。“他”双手拉住黑色斗篷往上一拉,露出一张漂亮又秀气的脸蛋:“北哥!!你怎么样——”
  易北趴在戏台上,背部虚弱地起伏,就像一只濒死的蝴蝶。他发白的手指用力抓在戏台上,几乎用尽全力的仰起头,腥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边大量涌出来。
  “叮咚——”
  “系统检测到玩家需求,是否消耗18积分修复玩家声带?请玩家注意,本次修复效果只能存在4小时,超时将自动回收。”
  易北的眼前白得朦胧,只有这一条提示信息清晰的像是直接被投影到视网膜上。
  【是】
  “叮咚——系统已完成兑换,祝您游戏愉快。”
  “别过来…”喉咙火燎一般的疼痛,易北发出的声音很沙哑,眼神失焦却异常平静:“戏已开腔,八方来听…绝对不能停……”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这时,另一个戏子也从另一个方位走了过来,他低头朝易北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又伸出手在那个停下来的戏子背后不容置疑地推了一把。
  “别停。”他低声说,“那东西就在台下,你现在停下来只会害了他。”
  作者有话说:
  出去玩回来啦,恢复日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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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人与商品
  用苗语唱出的戏腔似乎与人蛊体内的蛊虫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每次腔调转高, 蛊虫的反应就会变得剧烈,有时甚至会拨开皮肉爬动一两步。
  易北只能一手撑住戏台,尽量把上半身压低, 这样可以使得整个背部是绷紧的状态, 从而令蛊虫活动变得更加困难。
  他体内的蝶蛊无法按照戏腔的指引活动, 只得拼命扇动那两扇金属的翅膀,快速的扇动导致他背后早已愈合的伤口迅速撕扯剥裂,黑红的血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来。
  剧烈的疼痛下,他的瞳孔慢慢收缩成一个小点, 视线也不断被压缩, 到最后剩下戏台前两张梨花太师椅。
  一只修长的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古铜色的皮肤,腕间戴着一串红线穿的银制铃铛。
  再往上看,是结实而蕴藏强大力量感的手臂,皮肤上布满了复杂又诡异的金色纹路, 赤|裸的胸肌上佩着银压领, 白色巨蟒则盘踞在他的肩膀上。
  “苗王”撑着一只手臂,盘起一条腿斜坐在太师椅上。银色的长发披在他的肩头,额心有一枚银白色的图腾,像是四只眼睛组合在一起。
  台上戏子的唱腔开始逐渐放慢下来,调子拖得很长,也不再有语言类的唱调, 而是近乎变成了类似山歌的音调。
  “啊咿——呀嘞——”他们用不同的音调吟唱着,手里抱着的黑色面具不断向上抛起又被接住。
  苗王在这个古怪的唱声中缓慢地起身,古铜色的脚掌踩在沙石地面上, 伴随着腕上低沉的铃铛声慢慢向易北的方向走来。
  易北的喘息声开始变得粗重, 黑色的鲜血在他身后的竹椅上汇集成一滩黑色的血洼。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像是在对苗王的靠近做出回应。
  “好孩子,”苗王伏低身体,将一只手轻柔地盖在易北的头顶,“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它呢?”
  那条白色的大蟒蛇慢慢从苗王的手臂上上爬下来,落在戏台子上,嘶嘶吐出黑色的信子。
  紧接着白蟒挪动着身体,爬上了易北的手背。随着那粗糙的鳞片划过皮肤,腥红的玫瑰印记再一次出现在那只苍白的手背上。
  白蟒顺着他的手臂继续往上,粗壮的蛇身勒住了易北的脖颈,迫使他虚弱地扬起头,苗王的手指也因此压在了他没有丝毫血色的唇上。
  他凝视着易北脖颈上墨绿色的纹路:“这只蛊我养了七十年,你是它最完美的适配者,和它完全融合以后,你应该能陪我很久。”
  “不过——”苗王慢慢垂下眼眸,金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你似乎还招惹了不少麻烦的东西,我想再晚一点,他们大概就不会再放你来我这里了。”
  盘在易北脖颈上的白蟒收缩的越来越紧,垂在他身侧的蛇身也攀附到他的背后,紧紧环绕住他身后的金属蝶翼。
  易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呼吸变得急促,他几乎能听见金属的翅膀从他血肉里撕裂剥离所发出的闷响。
  苗王的身后伸出了许多条黑色的触手,这些触手的上端冒着黑色的烟气,先是攀附上戏台,紧接着又紧紧缠绕住易北的手腕,几条触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拽着易北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反吊了起来。
  “你是为我而来的蛊……”苗王垂下高贵的头颅,慢慢靠近易北的耳廓,“留在我的身边,这就是你最好的宿命。”
  随着苗王的声音,盘在易北身后翅膀上的白蟒张开腥红的蛇口,尖锐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身体中。
  随着毒液不停注入,易北的体内如同被滚水灼烫,每条血管都在发出剧烈的疼痛,刺入神经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传来,令他不得不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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