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_分卷阅读_266

  转而又觉得不可能——若真是那样,先前就该有些苗头才对。重活一世总会想试着改变什么,这他最是清楚。
  邻国储君归降、本国储君谋反……
  这两位储君一个都不安生,大概也算是个千古难遇的巧合了。
  席临川思索着,眉头骤跳,乍然回想起更多事情。
  .
  病来如山倒。
  红衣深刻体会了一番重病号的待遇……
  发烧发得反反复复,于是她也天天睡得迷迷糊糊。常是天黑时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下一个傍晚,撑起身来无力地喝几口水,再被绿袖苦口婆心地劝着努力吃几口东西,然后再睡。
  中间也有不得不起身的时候。药煎好了必须按时吃,但这阶段常是没什么思维的,被扶起来就下意识地扶着药碗让自己喝,药碗被拿开就再度躺回去接着睡。如喝药前在做梦,那躺回去后八成连梦都能再连贯上。
  隐隐约约地知道小萄似乎病得更厉害些,比如自己夜里还是能安睡的,小萄则难受得吐过两次。
  也隐隐约约地知道有人在她沉睡时来过,每一次的时间都不长。那人也不扰她,手抚在她额上摸一摸她现下的体温、在榻边坐一会儿就离开。
  她烧得太厉害,一直没脑子去多想别的,也就一直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觉此人手上必有块茧,硬得磨人,蹭在她额上,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眼下……
  她正做着梦,这茧子磨额头的感觉又来了。
  她蹙一蹙眉头,想要抬手把这只手拨弄开又使不上力,只好蹙着眉一偏头。
  一声叹息灌入耳中,红衣心中一颤,循着声音,霎时知道了此人是谁。
  还能是谁……
  顿有些后悔,当即又想抬手把那只手挪回来,可仍旧使不上力。
  强撑着意识努力了好久,终于手指轻抬了抬,往旁边微挪,触到一块微凉的布料。
  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料子是什么。
  是他甲胄上的斗篷,并不厚实,并非为了保暖,似乎只是用来衬托将军威严的。
  这点子凉意在不住发热的指间沁着很舒服,她便不再动了,想多这么舒服一会儿。
  他却不遂她的意,立刻伸手握了她的手。
  ……那茧子的感觉又回来了。
  红衣即便在病中都没忘了在心里骂一声:讨厌!
  席临川看着她这又微笑又皱眉的样子,不清楚她到底醒没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眼都不眨地盯着,须臾,见她泛白的嘴唇轻轻一动。
  好像是想说什么……
  他连忙凑过去,轻道了一声:“你说。”
  便听到她说:“松。”
  “什么?”他愣一愣,再度侧耳倾听。
  “松……”她眉心微皱,“手不舒服……”
  他忙不迭地松了手,怔怔望着她,道:“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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