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约莫二三十张,别说赔桌椅板凳,租个新院子都绰绰有余。
  “总旗大人阔气,我就却之不恭了。”
  纪渊笑吟吟收下,将之揣进胸口。
  一改此前的冷淡,面色柔和,伸手过去拍许总旗的肩膀。
  啪!
  纪渊眸光寒彻,忽地五指发力,震得衣袍炸响!
  右掌如箭射出,陡然打在对方胸口。
  刚猛的劲力如连珠炮,直接把人凌空打飞,撞碎背后嘎吱作响的两道木门。
  噗!
  许献重重跌落在地,喷出一口血沫。
  他瞪大双眼,怒吼道:
  “纪九郎!你要杀官造反么?”
  这位总旗大人心里又惊又怕。
  他没想到纪渊真个敢下狠手!
  “我这人恩怨分明,恩仇必报,这是你勾结罗烈的那笔账。
  他打了我一掌,迟早都要还回去,先从你这里收点利息。”
  纪渊咧嘴一笑,施施然走出屋子,俯视着许总旗说道:
  “今日再告诉你一个辽东人的规矩,你要杀人,人便杀你,这他娘的才是天理公道!
  国法大于人情,所以我只废你一条腿,两笔账一次勾销!”
  黑色长靴抬起,狠狠踩下!
  咔嚓!
  清晰的骨裂之声!
  “你……纪九郎,你谋害上官,北镇抚司必定要擒拿你下诏狱!”
  许献面色狰狞,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只见他右腿弯折,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血肉,极为骇人。
  外炼功夫再深,也挡不住纪渊用力一踏。
  “放心,总旗大人,死不了的。找个好点的郎中,在家休养个一年半载,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
  纪渊语气轻松,注视着凄惨无比的许总旗,淡淡道:
  “我这是帮你的忙,救你的命,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今天你没杀成我,改日肯定要再来,办不好这件差事,姓林的怎能罢休?
  如今你断了一条腿,可以告伤在家,北镇抚司是朝廷衙门,不会为难一个残废,外放名册上多半没你的名字。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不是么?”
  许献疼到牙齿打颤,汗水如雨浸透斗牛服。
  他死死地盯着面带笑容的纪渊,脸上青筋爆绽,愤恨道:
  “好个心狠手辣的纪九郎,你断我一条腿,就是断了我的总旗!
  行,我看你一个缇骑怎么斗百户!
  只要你还在北镇抚司一日,就翻不了天!”
  纪渊歪了歪头,充耳不闻,右手拎着落水狗似的许献,将其丢出院子。
  “等着吧,我既然能打断一位总旗的腿,那就有底气砍得下百户的头。”
  说罢,关上正门,再不理会。
  望着只剩下一张床是完好的破败屋子,纪渊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钱袋子。
  这莫非就是【横死】命数所说的,命犯小人,无常索命?
  他都没去主动招惹,麻烦就自个儿上门。
  “幸好有些收获,没有白打架。”
  纪渊粗略清点,若算上宝钞,共计八十五两银子,又能好吃好喝过一阵子。
  当然,最为惊喜的,还是那门内炼呼吸法,《金钟罩》!
  “瞌睡来了送枕头,许总旗真是善财童子。”
  纪渊摸出那块羊皮卷,手指摩挲,感觉细腻光洁,并非普通材质。
  “不像是寻常之物……”
  识海内的皇天道图微微震荡,抖出光华。
  毫无疑问,这上面有道蕴残留。
  【金钟罩(白)】
  【白色道蕴三百点】
  【可进阶命数:虎啸金钟罩(白),十二关金钟罩(青),不灭金身(未知)】
  忽地,几行古拙字迹显化出来。
  纪渊不由地怔住。
  “连武功也可以变化进阶?”
  他目光微凝,皇天道图映照大千,万事万物皆难逃脱。
  要真是这样的话,发挥的余地很大。
  道蕴充足,一切都能改易。
  “既然武功能被映照,那丹?药?甚至于他人的命数?”
  纪渊眼神炙热,猛地握住了那块羊皮卷。
  第12章 万中无一,练武奇才
  屋里一片狼藉,纪渊也懒得打扫。
  他背靠墙壁,坐在那张冷硬的木板床上,摊开那块蒲扇大小的羊皮卷。
  正面蝇头小字密密麻麻,背面则是一幅吐纳呼吸的行气路线图。
  “《金钟罩》看似是横练功夫,其实是一门由内而外的内炼呼吸法。
  搬运气血滋养五脏、锻炼六腑,只看内容确实有几分佛门禅武的意思。
  也难怪许献那么心疼,跟割他肉一样。
  若真是从悬空寺流传出来,那可值不少银子!”
  纪渊先是粗略看了一遍正面文字,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默念,争取将其烙印在心中。
  至于背面的那幅行气路线图,他干脆脱掉那件月白中衣,赤着上身。
  对照上面的人体图形,逐一辨认穴位和经络。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
  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感觉,纪渊这才脱离那种沉浸的状态。
  “大概记住七八分了,自从外炼大圆满后,龙精虎猛,钢筋铁骨,感觉连五感、记性都比以前强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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