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是看着，司也星都想“嘶”一声。
  “司也星来了。”齐铭心食指指向司也星。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她锐利的视线穿过厚重的镜片几乎要穿透司也星，压迫感十足。
  书灵适时提醒，【你的任务，陷害纪欠偷了你的相机。】
  “司也星，你也觉得是纪欠偷了你的相机吗？”
  司也星缓缓抬眼对上了班主任的视线，她就是文中包庇原主惩罚纪欠的老师，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纪欠对老师群体丧失了信心，之后遇到事情也不愿意再向老师求助。
  班主任看起来正色厉声，并不像会为了私情而包庇别人的人，所以当她这么做时，反而更让人失望。
  司也星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发现纪欠正盯着他。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纯黑的瞳孔上反了光，在眼底如同一抹未掉的眼泪般把司也星给刺了一下。
  他好像能听到纪欠在说，不出意料，果然是这样的，没有一点善意会落到他身上。
  因为这样的话，另一个人曾经哭着在司也星耳边说过。
  司也星心头仿佛被针扎了下，心中下了决定的那一刻竟然轻松了。
  他抬起头，对上老师，深吸了口气，“老师，是他偷的——”
  他一口气拉得老长，在听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声【叮——！】后，如同慢半拍似的接上，佯装一脸疑惑地说：“又或者不是他偷的，我不是很确定。”
  “可能是个误会吧。”
  司也星越说音调越弱，“我昨天有说过大家都可以用我的相机，拍毕业留念……”
  如同一场不尴不尬闹剧一般，教室里看热闹的都泄了气。
  乔治和白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也想不明白司也星怎么忽然反悔了。
  只有班主任竟有些松口气似的扶了扶额，冷声，“都回座位上去，都浪费一早上了，第二节课挑背课文。”
  这句话一出，教室里半死不活的“啊——”一片。
  司也星轻轻呼出口气，忽略了系统在脑海里骂骂咧咧，回到自己最后一排中间的座位上，把书包放下。
  转头不小心撞进了纪欠的纯黑的眼里，心虚地挪开视线。
  他没看到，纪欠的眼神带着抹探究。
  他的记忆里不该是这样的，如同一场大风刮了事件的走向。
  而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就是眼前似乎有些不同的司也星。
  第3章
  有气无力的朗读声让人昏昏欲睡，讲台上班主任在批改前一天的模拟中考卷。
  具体是几天前烫的纪欠不清楚，他手腕上的通红还隐隐作痛，连带着瘦白的手指也在细微的抖。
  他翻看着有些陌生的课本，右上角看起来好笑又励志的字眼唤醒他的记忆，让他有了重生的实感。
  这是记忆里的他在绝望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学习，离开这里。
  纪欠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思绪被一阵说话声打断。
  “你也玩过？”
  “星哥你没有玩过吗，咱们班女生都玩，可火了。”
  “啊？……放学一起去我家呗，我奶奶说今天晚上吃鱼，你顺便帮我弄一下账号。”
  “咱们什么关系啊，没有鱼我也给你搞啊，对了，胖子这个游戏都钻石了……胖子你去吗？”
  纪欠瞥向声音不断发出的地方。
  司也星用课本挡着嘴，只有浅棕色的头发露在外面。
  他掩耳盗铃地和身旁的白歌说话，声音混在朗读声中，都没注意讲台上的班主任已经抬眼看他们好几次了。
  被呼唤的乔治认真地捂着耳朵背诵，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白歌便放下课本，用笔去戳了戳他厚实的背。
  司也星还在旁边够着脑袋配合着小声呼唤：“乔治。”
  班主任忍无可忍，用擦板用力敲击了几下讲桌，激起一片粉尘。
  教室里随之安静下来，除了乔治还死命堵着自己的耳朵，陶醉地背诵，情到浓时吸溜一下口水。
  “胖子，胖子。”还有一个打扰别人学习的白歌，和一个扯着脖子看的司也星。
  见班主任看向自己，司也星下意识一慌，连忙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翻书，还装出一副自己认真学习被中断的模样。
  他的表演在班主任眼中实在拙劣。
  “司也星，白歌。”班主任看了眼还在低头背诵的乔治，对两人说：“站到后面去，不要打扰想学习的同学。”
  见他们一起站在中间，班主任皱起了眉，指挥道：“你们两个一人一个角落。”
  司也星和白歌两个只好灰溜溜地分开。
  白歌不由分说走向接近后门的那一边，司也星无奈慢吞吞去到纪欠身后垃圾桶旁边，咬着唇偷偷地瞄了眼纪欠。
  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不在意司也星的到来。
  班里的朗读声再次响起。
  司也星也开始小声念了起来，只是这篇课文他在医院已经在姐姐的逼迫下背过了，熟悉了几遍后，他的注意力再次溜走。
  灰色毛茸茸的耳朵在纪欠微微动作中跟着动，露出侧脸白皙皮肤上可怖的痕迹，已经有点深青色了。
  按照司也星为数不多的经验，如果不管的话，会变成紫色还会更疼。
  门外出现一个男人，把班主任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