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杀证道 第183节

  至于那开口解围的女子,她紧挨着有苏净容坐。
  依着顺序来看,她大概也是九方卿提起过的,那位六皇女,同样是试图和九方卿合作一同对付有苏净容的……她竟会选在此时帮她们说话。
  云黛想起了九方卿说的话,他似乎更倾向于和三皇子合作……
  “算了,”有苏禹成最终摆了摆手,他深深看了云黛一眼,然后对有苏净容道,“你的人,你好好管教吧!”
  “是,父皇!”有苏净容连忙应下。
  之后的宴会上就没发生什么太特别的事了,阿鸢虽被兰花抱在怀中,却始终紧紧地攥着云黛的袖子,不愿松开。
  这个小姑娘似乎被吓得不轻,云黛便也没躲,任她抓着自己。
  有苏净容对于这种场合很适应,她不时候与其他皇室聊上几句,又偶尔奉承有苏禹成几句,逗得这位九境狐王哈哈大笑。
  钟妙商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分析推断着其他人的身份和各方势力。
  宴会结束时,夜色也深了,聚集在主殿中的人逐渐散开。
  离开主殿后,有苏净容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她转过头,严肃地看向了云黛和钟妙商,提醒道:“二位少侠,这有狐宫可不比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你们切记要谨言慎行,断不可再如今日这般了!”
  钟妙商赔了个笑脸,她拉了云黛一把道:“我们今天也算是见识过了,之后会格外小心的。”
  有苏净容没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仍紧攥着云黛袖子的阿鸢身上。
  这个小姑娘此时已经趴在兰花怀里睡着了,只是她的眉头还紧皱着,显然没睡得太安稳。
  有苏净容最终叹了口气,只道:“先回宫吧。”
  于是一行人就跟着有苏净容,一同回到了她所住的那处宫殿,到此为止,今晚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钟妙商坐在床上时,觉得自己都快累虚脱了,虽说她也没动手,打架的事都交给云黛了,但她还是一阵心累。
  就在她准备躺下好好睡一觉时,她就听云黛道:“我想去看看阿鸢。”
  “啊?”钟妙商人都懵了,“云道友,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格外关心那个小姑娘?”
  云黛皱起了眉头,她同样露出了疑惑之色,似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阿鸢好像……格外亲切?”
  第156章 五皇子苍舒寂
  钟妙商最终还是忍住了困意, 和云黛一起去了阿鸢公主的住处。
  “你其实不必一定跟着我去,”云黛道,“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钟妙商却摇了摇头, 很老实地道:“还是跟你一起比较安全。”
  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只是还没走进屋,她们就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一点油灯将兰姨的影子打在了窗户纸上, 她抱着阿鸢小公主, 不停地哄着,这小姑娘大概是做了噩梦,啼哭个不停。
  钟妙商这才想起来, 这位阿鸢公主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 今天经历了这么惊吓, 晚上会做噩梦也是正常的。
  侍女和守卫都站在院子外面,将大门严严实实地堵着,他们对院子里面传来的啼哭声无动于衷, 显然不打算多加理会。
  有苏净容倒是住在隔壁院子里,只是她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想来她此时已经睡着了。
  白日里还硬要自称是阿鸢母亲的她, 此时倒是懒得负起母亲的责任了。
  云黛和钟妙商蹑手蹑脚地绕过了门口的守卫,三两下就钻进了屋子里。
  兰姨正有些焦虑地悠着怀里的小女孩,她抬头看见突然到访的钟妙商和云黛后, 连忙将油灯移开, 以免灯火将屋内的人影映出来,引起那些侍卫和侍女们的疑心。
  虽然那些侍卫和侍女们都一脸的困倦, 并未太关注院内的情况。
  见云黛和钟妙商都将目光落在了阿鸢身上, 兰姨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阿鸢公主,别哭了……”
  她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 “兰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阿鸢却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也憋了个通红。
  钟妙商困得直打哈欠,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问道:“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办的?”
  兰姨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她道:“平日里,若是阿鸢公主夜啼,都是五皇子亲自抱着她哄,哄一会儿就好了。”
  “阿鸢公主自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五皇子……”
  云黛倒是没想到这位鲛人族的五皇子对自己这个人族女儿还挺上心的。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远离人世的鲛人族皇子,却能和人修有一个孩子,还被他不顾世俗目光地带回了妖族领地,他能不疼爱这个女儿吗?
  看着哭得声音都有些沙哑的阿鸢,云黛突然就道:“要不让我抱一会儿看看?”
  她这个提议让兰姨和钟妙商都惊了一下。
  钟妙商疑惑地看向了云黛,她实在没想到这位万仞阁的新任掌门居然会想去主动哄孩子,她都怀疑云黛压根就没抱过孩子,不过她忍了许久,还是没将这个疑惑问出来。
  兰姨稍作犹豫,竟真的将阿鸢递给了云黛。
  她想得倒是挺简单的,阿鸢公主会大晚上哭,那肯定是今日受到了惊吓才做了噩梦,云黛可是站出来帮她们解围的人,在阿鸢公主眼中,她就是拯救她们的大英雄,她必定能给公主足够的安全感。
  更何况今日阿鸢公主一直拉着云黛袖子不放的一幕她还记忆犹新呢。兰姨甚至觉得,阿鸢公主会突然哭起来,就是因为看不到云黛了。
  晚宴还没结束时,这个小姑娘不是拉着云黛的袖子睡得好好的吗,回来一看云黛不见了,她就突然大哭了起来。
  不过兰姨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云黛今日可是一口气打趴下了二十五名第六境的侍卫,她该好好休息才对,结果大晚上的还让人家哄孩子。
  “麻烦你了。”
  云黛却摇了摇头,阿鸢很快被她搂紧了臂弯,轻轻抱了起来。
  三四岁的小姑娘轻飘飘的,云黛成日练剑,臂膀本就有力,她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哭哭啼啼的阿鸢公主倒是很自然地一头埋进了云黛怀里,她抱着云黛的脖子,哭得呜呜咽咽,似还处在半梦半醒间。
  钟妙商困得又打了个哈欠,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是真佩服云黛的精力……还是说剑修都这么能熬?
  云黛的确根本不会哄孩子,她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阿鸢的背,谁知这小姑娘的哭声还真止住了。
  这一幕就连兰姨都有些吃惊,不过她脸上很快露出了喜色。
  “少侠,看来阿鸢公主真的很喜欢你!”
  云黛正茫然间,阿鸢就突然用额头蹭着她的颈窝唤了一声“娘亲”。
  云黛张了张嘴,直接懵了。
  钟妙商也瞪大了眼睛,不过她看向云黛的眼神很快就透出了几分笑意,像是觉得这一幕很有趣。
  这位名震四方的天才剑主,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娘。
  “娘亲,”三岁的小女孩,说起话来不免显得嗲声嗲气的,“阿鸢每天都在认真练剑,娘亲要是不忙了,要记得来看阿鸢,阿鸢不是没娘的孩子……”
  阿鸢嘟嘟囔囔的话让兰姨流露出了心疼之色,不过她也怕阿鸢公主的举动会冒犯到云黛,于是她连忙赔礼道:“还请少侠勿怪,阿鸢公主现在不太清醒……少侠还是将公主交给老奴吧。”
  云黛却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抱着就行。”
  后来钟妙商实在困得不行了,和兰姨一起在外间的卧榻上睡着了,云黛则搂着阿鸢在里屋歇下了。
  她一下下拍着小姑娘的背,最后自己竟也跟着睡着了。
  外面的天还未亮,云黛就悠悠转醒了,她一睁眼,就对上了阿鸢的目光,这个小姑娘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你醒了。”云黛道。
  阿鸢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小声道:“我梦见我娘亲了。”
  云黛愣了一下,她疑惑道:“你不是没见过她吗?”
  “我经常梦见娘亲,但是梦里的娘亲没有脸,”阿鸢的声音很稚嫩,“昨日的梦境里,娘亲在教阿鸢练剑,她的剑术很厉害,厉害得就像火堆姐姐那样。”
  云黛眨了眨眼睛,就听阿鸢道:“之后娘亲的脸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变成了火堆姐姐的脸。”
  云黛愣住了,她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她才问道:“你为何那么想见到你的母亲?你在鲛人族时,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人欺负我,”阿鸢摇了摇头,“我是爹爹的女儿,他们不敢得罪我爹爹,怎么可能欺负我?”
  “可是那些和我年纪相仿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私下里说我是没娘要的野孩子。”阿鸢的神情有些落寞。
  云黛大概明白了情况,不过她实在不会哄孩子,也不知要如何安慰阿鸢。
  阿鸢的母亲是人族,十四洲与妖族领地隔了十万八千里,那处唯一的传送阵还是属于天授城的,又被她和钟妙商给破坏了。
  云黛甚至怀疑阿鸢的母亲可能根本就没有来妖族的能力。
  在天彻底亮之前,钟妙商和兰姨也醒了,钟妙商赶紧来拉着云黛离开,免得她们在这睡一晚的事被有苏净容发现了,到时她们可不好解释。
  阿鸢公主坐在床上,很是乖巧地冲云黛告别,那副懂事的模样连钟妙商都忍不住想夸她几句。
  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钟妙商忍不住道:“云道友,你不会真的打算把那孩子带回人族吧?她不是不适合练剑吗?”
  云黛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我没什么别的想法。”
  钟妙商“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想收她为徒呢。”
  云黛却道:“我还没有收徒的打算。”
  这一日,云黛和钟妙商一如既往地在有狐宫中闲逛,一边探查地形,一边做着记录,等到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将整个有狐宫都逛了个遍。
  她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比对着绘制出的地图,设计起了逃亡路线。
  “九方卿不是说,有苏净容在他和阿鸢公主身上都打下了烙印,”钟妙商一脸思索道,“我们若是带着阿鸢公主出逃,有苏净容必定会追过来。”
  “就是不知阿鸢那位鲛人族父亲能带来多少战力,他如果能顶上,我们也会轻松许多。”
  钟妙商道:“昨日晚宴时,我稍微观察了一下,还真如九方卿所言,狐王有苏禹成的三个女儿,四个儿子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说起话来火药味十足。”
  云黛点了点头:“我有两次出手的机会,我们可以带着阿鸢,将追赶我们的人引到一处,我放出剑阵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剑阵只对七境及七境以下的能起到一剑击杀的效果,若遇上第八境的,对方可轻易逃脱。”
  两人正商量间,云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皱眉向窗外看去,随后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是有苏净容吗?”钟妙商问道。
  云黛摇头,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一名貌美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此人云黛和钟妙商都认得,是昨日在晚宴上见过的狐族六皇女,有苏岁荧,她甚至还主动为云黛解过围。
  “六殿下,”云黛开口了,“您来寻我们,所谓何事?”
  有苏岁荧露出了一个笑容,她与有苏净容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有苏净容说起话来总是温温柔柔的,有苏岁荧却生得明艳嚣张,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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